“應該挺快,他們效率都挺高的。”盛梔準備等宣傳照發出來,直接轉發到自己微博。


    謝北聿頷首,沒再問什麽。


    盛梔打開手機,剛要打字,又想起了什麽,笑吟吟道:“我和妝造團隊溝通一下明天的事情哈。”


    意思是先失陪一下。


    謝北聿勾唇點頭,意思是請便。他打開擱在車椅背桌板上的筆記本,繼續審閱來自華晟集團總部的事項。


    車內一時間相對無聲,各自在處理事情。


    盛梔自然不知道,謝北聿有多喜歡這種和她待在一塊時,隨性、可動可靜的家庭感氛圍。


    迴到家後。


    盛梔噔噔上樓,火速關上門,來到衣帽間。


    用指尖挑起一件新睡衣的肩帶,深吸一口氣。咬咬牙,把它換上。


    心髒突然如鼓槌般跳動,她又在鏡子麵前照了許久。


    這才視死如歸般地出去。


    樓下餐廳阿姨已經準備好晚餐。


    謝北聿已經換了身黑色家居服,在餐桌那等她。


    緩悠悠的下樓腳步聲響起。


    餘光裏有一抹波光粼粼的粉色身影,謝北聿偏頭抬眸,朝樓梯那看。


    他瞳孔微微地震,一時被鎖住目光,眸色倏然晦暗下去。


    深v領嫩粉短裙,領口是柔軟蕾絲,欲語還休地遮掩住大半山峰,清晰窺見鎖骨下的壑。下擺隻遮到大腿的一半,兩條筆直長腿白皙細膩,仿佛蒙上一層霧。


    雖然外頭還罩著個同色短睡袍,但那睡袍材質獨特,既有水波的光感,又顯得半透,使得輪廓線條若隱若現。袖口是輕盈鴕鳥毛,給性感增添了嬌豔華貴。


    盛梔搭著扶手,晏然自若地下樓梯,假裝沒看到謝北聿的目光。


    她慢條斯理繞到他身後的島台,倒了一杯水。


    謝北聿喉結上下滾了滾,心緒還沒穩,盛梔便已經過來坐到了他對麵。


    她含著淺笑,沒直接看他,垂眸看桌上的菜。


    清蒸東星斑,大翅煲,炒芥蘭,陳皮紅豆沙,經典港式做法,他們晚上喜清淡少食,分量都剛好。


    她讚歎道:“好香啊。”


    她就坐在他對麵,鎖骨上下一大片雪白在他麵前晃蕩,雖然不至於過分展露,但隱隱綽綽的起伏無疑更勾人。


    謝北聿幽幽偏開視線,眼睫半斂,覺得香的不是菜,而是其他。


    他控製了目光,“介意我開電視嗎?”


    “不介意,我也想看。”


    謝北聿拿起一旁的遙控,摁下超大卷曲屏電視的開關鍵,讓畫麵轉移注意力,讓港城晚間新聞的聲音充斥房間,以掩蓋自己此時的失序。


    盛梔從小舞蹈生控製體重的習慣,吃飯較慢,吃相佳,坐姿又端正,所以擱那有股自然的優雅,平時去外麵餐廳時也經常吸引各種莫名視線。


    此時,謝北聿的目光似乎正經受更大的挑戰。


    他無聲無息地歎了口氣。


    這是結婚的第五天。


    這日子,是一天比一天更難捱了。


    在他人生中,從未經曆如此艱巨的考驗。


    但,這是在家,她總有穿衣自由吧。


    不管在家還是在外麵,他都不能去置喙她的穿衣自由。


    還好,幸好。


    隻有在家,她才會這樣子穿。


    隻有他一個人能看。


    這麽想著,謝北聿開始反思了一番,勾唇淺笑——總不能自己得了便宜還賣乖吧?


    電視上,港島晚間新聞報道,進入了下一條。


    ——“昨日,港島警方於何文田公主道截查一輛可疑小轎車。警員持械包圍該轎車,檢獲了130包毒品,並拘捕涉事司機。此案件目前已交由九龍城警區重案組調查……”


    盛梔偏過頭,視線落在電視畫麵上。


    謝北聿目光也落在電視上。


    “聿哥,”盛梔托腮沉思片刻,“十四年前,那場生化毒品案,你了解多少真實情況?”


    謝北聿放下餐具,想了想,如實道:“我了解的也不多,隻知道他們最後剿戰的地方,是在大洋上的島嶼。你知道,上個世紀的大戰中,有一些島嶼被用來做各種隱秘的髒事,大戰結束後也被廢棄了,人在地圖上是找不到那些廢島的。


    十四年前,他們最後的那一場圍剿,就是在這類廢島上。那個島,是這場案子幕後主犯團夥的大本營。當年,那些人被全數剿滅,島也再次被廢,隻可惜,我們指揮官和士兵也犧牲慘烈。”


    盛梔點點頭。


    父母便是因此犧牲,她現在失憶,有時看到相關信息,都會想多了解一點。


    因昨晚迴來得太晚來不及熟悉房子。所以飯後,謝北聿帶盛梔從下到上熟悉了一下這棟淺水灣別墅。


    盛梔站在一整麵牆的酒櫃前,眼神亮晶晶的。


    謝北聿站在她身旁,垂著眼睛看她晶亮的眼眸。隻是視域內,她緊致優美的下頜和脖頸線條再往下……便是柔軟蕾絲遮掩的柔軟。


    唿吸短暫凝滯,他又一次移開視線。


    “謝北聿。”


    盛梔看著酒櫃,突然輕輕喊道。


    謝北聿的心髒陡然間晃蕩了一下。


    平心而論,他不介意她喊他什麽,但比起“聿哥”,他更渴望她喊點別的。


    畢竟,最初這聲“聿哥”是怎麽來的,他心知肚明。


    人總是這樣貪心。


    謝北聿低低笑了聲,嗓音輕磁慢沉,


    “怎麽?”


    “我在家可以喝酒嗎?”盛梔眉眼彎彎。


    “當然,這還用問嗎,”他柔軟的視線落在她臉上,“你以後想喝什麽直接拿。”


    前兩次她喝酒的樣子,還曆曆在目。


    酒這東西,可稱得上是他通往幸福的引路神。


    盛梔偏頭抬眸看他,肩頸也隨之移動過來,淺淺漾開的唇角明媚瀲灩,


    “好~”


    距離拉近,她身上的明冽香氣又與他的氣息緩緩交纏。


    謝北聿頓了幾秒,他盯著她根根分明的下睫毛、自然媚意的眼梢,


    黑眸暗湧,似笑非笑,“喝多了,我會被再綁一次嗎?”


    盛梔眼眸微動,猛地眨了下。


    腦海浮起那些畫麵,耳根倏然燒撓。


    她向後傾身,麵上還是一副鎮定自若的樣子,並不直接迴答他的話,語氣還有點嬌惰感,


    “可惜哦,最近要排練,要上舞台,我得嚴格控製,不能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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