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鈺不理解她怎麽生氣了,剛準備說什麽蒲月就開了口。


    “祁鈺,我不欠你的,你明白嗎?”


    於是,祁鈺再度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張了張嘴想要問問發生了什麽。


    “我不想跟你解釋,你讓我冷靜一會兒。”


    靠在窗邊的蒲月順手掀開車簾,看了看外麵說道:“就快要到侯府了。”


    “既然你沒有喝醉,麻煩你待會兒自己騎馬迴家吧。”


    不等祁鈺說話,蒲月又補充到:“這輛馬車侯府還有用,就不能送你迴去了。”


    “如果你願意的話,也可以選擇走迴去,強身健體,何樂不為?”


    祁鈺有些錯愕,真要說起來,堂堂侯府,還差這一輛馬車不成?


    “你說謊的本事見長啊,想趕我走,大可直說。”祁鈺皮笑肉不笑。


    蒲月迴擊道:“比不得你,我這點本事在你麵前哪裏夠看啊。畢竟幾杯甜酒,可就讓你醉倒了呢……”


    聽了她的話,祁鈺被噎地不行,說出的“我不與你計較!”也顯得有些蒼白無力。


    蒲月不斷給自己積極的心理暗示,一口氣才緩過來。


    進了繁華的街道,叫賣聲不絕於耳。這裏行人多,他們行車速度稍稍減緩了一些。


    “驚馬了!驚馬了!快讓開!”


    一聽驚馬,行人匆忙避讓,場麵一度十分混亂。


    駕車的馬夫看到對麵唿嘯而來的一騎驚馬,眼看著就要裝上他們的馬車,頓時大驚失色。


    車裏麵的人有多金貴他是知道的,得虧他駕車也有小十年,經驗豐富。


    馬車夫立即拉緊韁繩,馬匹嘶鳴一聲、雙蹄騰空。


    所幸,最後他及時停住了車,那匹驚馬堪堪與他們擦肩。


    車夫念了一句“有驚無險”,抬袖擦去額頭上冒出的冷汗。


    車廂內,事發突然馬車驟停,蒲月毫無準備,直接因為慣性精準地撲進祁鈺懷裏。


    用力之猛,有她額上紅印為證。


    “沒事吧!”祁鈺心疼不已。


    隨後他又轉頭衝著外麵吼道:“你是怎麽在駕車的!”


    車夫一驚,剛落迴肚子裏的心又跳到嗓子眼。


    他攥著韁繩的手都在發抖,忽然就聽見蒲月的聲音,那對於他而言,當真是宛若天籟。


    “我沒事,你別怪他呀!都喊著驚馬了,你又不是沒聽見。行了,車夫你趕車吧,好像快到侯府了。”


    馬車夫感激涕零,忙不迭駕馬而去。


    到了侯府門前,蒲月剛要下車忽然想起來還有一個祁鈺,顯然祁鈺沒有要下車的意思。


    蒲月十分無奈,隻能說道:“算了,讓車夫送你迴去吧,省的你說我小氣。”


    隻不過,祁鈺依舊在關心她額頭上的紅痕:“我庫房裏有上好的藥膏,待我迴去後叫小廝給你送來。”


    “隻是一點痕跡,又沒有受傷,那麽麻煩幹什麽。”


    “你迴去後還是好好睡一覺吧,我走了。”交代完蒲月就下了馬車。


    要知道她可是有靈泉傍身,上好的藥膏都不一定有靈泉效果好。


    蒲月剛踏進侯府大門,就遇到迎麵走來的丁香。


    她行了個禮後告知蒲月,說是夫人找她過去一起商量事情。


    蒲月本打算先迴房間好好休息一下,不過,現在隻能整整衣服,和丁香一起朝楊英那邊去了。


    一路上,她們遇見了好幾波端著托盤的侍女,也都是朝著楊英的住所去的。


    裏麵放著金玉首飾、彩衣羅裳,還有好些飾品都是最新的花樣款式。


    沒想到楊英居然準備了這麽好的東西,足以證明這件事的重要性。


    很快,蒲月和丁香就來到了楊英的院子。。


    花廳中不隻有楊英一個人,還有楊彩雲和趙汐,三人一起相談甚歡。


    並沒有多看其他人,蒲月隻是對著楊英客客氣氣的行了個禮。


    “你可算來了,一家人客氣什麽,快來娘這邊坐。”


    楊英揮手免了她的行禮,連忙招唿蒲月坐下。


    這邊她才剛一坐定,趙汐就陰陽怪氣的諷刺道:


    “姐姐可真是讓人好等,我和彩雲多等會兒倒是沒什麽要緊,畢竟我們是妹妹。”


    “但是,姐姐讓娘等你這麽久就不好了吧。”


    常言道,百事孝為先,趙汐顯然是在說她蒲月不孝。


    對於趙汐這個段位的潑髒水,蒲月毫不在乎,招架地得心應手。


    她不急不緩的啜了一口香茗,又擱下了茶盞,這才擦擦嘴角說到。


    “妹妹說的極是,是我不對,怎麽能讓娘等我這麽久。”


    “早知娘找我有事相商,我就該迴絕太子的邀請,就不該和太子出遊……唉,都是我不好”


    她真就納悶了,這到底是不是親妹妹,一天到晚的找懟。


    聽了她這話,趙汐氣得不行,不就是認識太子嗎,有什麽好得意的。


    眼見楊汐接不上話,楊彩雲連忙岔開話題:“不是說等表姐迴來了,就宣布重要的事情嗎?姑母,到底是什麽重要的事啊?”


    “婁太傅新得到了一株珊瑚,特於後天舉辦宴會,出席宴會的請柬侯府已經收到了。”


    “你們幾個,後天隨我一起過去。”


    楊英話音剛落,趙汐就歡喜的說著:“難怪丫鬟們拿過來這麽多東西。”


    說著,她親切地挽住楊英:“所以母親,這些東西都是給我們選的嗎?”


    “是啊,你們幾個都過來選些飾品衣服,省的到時候被別家姑娘輕視了去。”


    聽見楊英這麽說,楊彩雲也是非常歡喜。


    那樣大的宴會,必定會有許多富家公子參加。


    若是到時候自己可以認識幾個權貴,那不就一朝飛上枝頭了嗎?


    並不似二人的歡喜,蒲月全程神情淡漠,目光隨意在丫鬟們手裏的托盤上掃過。


    雖說都是些上品的物品,做工精細,花式也頗為新穎,但她對這些並不熱衷。


    “母親,就讓八妹和彩雲表妹選吧,女兒有些乏了,先告退了。”蒲月收迴了目光,側身行禮。


    “這樣啊,那你迴去好好歇著,待會兒我再遣人送些首飾給你去選。”


    楊英也不挽留,說的話卻是滴水不漏。


    待會兒送來的,說不定就是趙汐和楊彩雲挑選剩下了的。


    不過蒲月也不說破,反正不要白不要,於是她痛痛快快的道謝,然後就轉身迴自己的院子。


    很快就到了宴會當日,銀珠替蒲月挑了一件粉紅色的對振式收腰羅衫,水芙色的茉莉刺繡灑滿雙袖。


    下搭珍珠白湖縐裙,料子是極品的湖州錦緞,群幅熠熠如月華流動。


    “小姐,你穿著這身一定可以豔壓群芳。”銀珠開心的說著。


    想了想,蒲月還是拒絕了穿這一套:“算了,換套素雅一點的吧。”


    也不知道宴會上會不會出什麽岔子,她還是低調些的好。


    雖然不理解,但銀珠還是聽話的去重新取了一套。


    淺藍色繡花曳地羅裙,三千青絲綰起一個鬆鬆的雲髻,斜插著一支木蘭花步搖,隨意的戴上繪銀挽帶,腰間鬆鬆的綁著墨色宮滌。


    白嫩如玉的臉蛋上,頰間微微泛起一對梨渦,淡抹胭脂,兩腮潤色得像剛開放的瓊花。


    看著麵前的蒲月,銀珠許久說不出話。


    “小姐,你真美!跟下凡的仙子似的!”


    “哪有那麽誇張。”蒲月笑了笑。


    “才不是呢,真的好美!”


    主仆二人又嬉笑了一會兒,便隨著府裏的馬車一起前往太傅府。


    馬車行了一陣便來到一處頗具氣勢的府邸前,朱漆大門上掛著一方匾額,上書“太傅府”三個蒼勁的金字。


    此時太傅府前拜訪的賓客絡繹不絕,女眷們費盡心思裝扮,紅的綠的,環肥燕瘦,一個個皆是美人。


    於他們相比,蒲月倒是的確挺素的,但這份脫俗的氣質分外奪人眼球。


    “想不到啊,居然會有這麽多人。”蒲月歎道。


    趙汐正好聽見她的話,不屑道:“姐姐還不認識這些人吧。”


    “那是禮部侍郎張侍郎的夫人和千金,那邊那個是大理寺少丞,還有那邊……”。


    沒想到趙汐已經認識這麽多權貴,蒲月很驚訝。


    “姐姐,你可要多學學哦,不然以後在京城認錯人,多丟侯府的臉。”


    趙汐頗有些得意,卻不知道蒲月根本瞧不上她那些趨炎附勢、攀附權貴的想法。


    看了一眼她,蒲月渾然不在乎,率先進了太傅府邸,很快有侍女過來領著她去後花園。


    “蒲月!”


    背後突然有人叫住她,蒲月一迴頭發現是方竺。


    “方竺!好久不見啊。”她熱情的打招唿。


    二人邊走邊聊,很快就來到了太傅府的後花園。


    隻見這裏亭台樓閣、小橋流水,樹木綠蔓參差披拂,當真是五步一樓十步一閣。


    許多公子、小姐都聚在此處,吟詩作對。


    方竺忽然道:“這樣的宴會是真無趣,若不是我爹讓我來,我才不來呢。”


    二人找了個遠離人群的亭子坐下後,方竺又說:


    “說著要看珊瑚,還不是借機看看哪些人是站在他婁太傅這一邊的,無趣的很。”


    “到底是在外麵,方竺你還是小聲點,免得被有心人聽去。”蒲月出聲提醒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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