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當時吳明嶽是清醒的,定能分辨出自己的身體狀態是被下了藥。但是他喝醉了,神誌不清,根本無法控製行動,甚至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麽。


    待第二日他清醒過來,隱約記起昨晚的事,還以為是酒精的驅使,心中對周靜姝甚為愧疚。


    如今,他仍懷著這種愧疚感,不能不對周靜姝負責。可卻被傅嬈華退婚,失去了心愛之人,急火攻心,痛悔交加,就把自己折騰病了。


    薛姨娘拍著大腿痛心疾首道:「姝娘,你糊塗啊!」


    搭上了自己的名聲和清白,隻換來一個妾室的位置,可不是糊塗?


    周靜姝卻不以為然:「雖然我隻是妾室,可憑我的智謀和手段,定能籠絡嶽郎之心。傅嬈華是正室又如何,我一定會把她踩在腳底下!」


    況且,薛姨娘就是妾室,不也一樣過的風生水起。待她大婚,讓嶽郎向周老爺求求請,薛姨娘又能迴到周府,還是實質上的周府女主人。


    所以,隻要得了夫君的喜愛,妾室比正室也不差什麽的,周靜姝沉浸在得到了吳明嶽的寵愛,過上幸福生活的幻想之中。


    薛姨娘直到此刻才幡然醒悟,她的言傳身教給女兒帶來了怎樣惡劣的影響和後果。


    薛姨娘與周靜姝母女二人在屋內說著悄悄話,未曾注意到門外響起的細微腳步聲。


    宋府。


    一個婆子正站在宋夫人身邊,繪聲繪色的描述著薛姨娘和周靜姝的對話。


    原來這婆子就是宋夫人暗中派去磋磨薛姨娘的,她一直監視著薛姨娘,見周靜姝來探望她,便躲在門外偷聽,未曾想竟聽到了這樣隱秘駭人的內幕。


    宋夫人聽著那婆子的迴稟,忍不住快意的哈哈大笑:「薛姨娘母女兩個還真是能折騰,我正恨著她們膽敢算計蘭娘,想報複卻無從下手,她們就自己做了蠢事送上門來了。」


    宋夫人說著,眼中閃過一抹算計的精光,吩咐道:「寫張帖子送去傅府,邀請解元夫人明日過府一敘。」


    周靜容收到宋夫人的請帖,震驚又疑惑。


    震驚於一向與她看不對眼的宋夫人居然有朝一日會給她遞請帖,疑惑於宋夫人一向與她看不對眼,為什麽無緣無故邀請她,莫不是有什麽陰謀吧?


    傅雲深顯然也是這樣認為的,便讓周靜容推辭不去:「就說你身體不適,或者家裏有事走不開。」


    還是周靜容更為理智,冷靜的分析說:「就算宋夫人對我不懷好意,也不可能把我叫到自己家裏再對我做什麽。所以,她也許是真的有事找我。」


    傅雲深猶不放心,甚至想出了讓會功夫的世風女扮男裝跟著周靜容保護她的法子。


    世風表示內心毫無波瀾……是不可能的!他心裏已經五顏六色到語言係統紊亂的不知道該說什麽了好麽?


    好在周靜容沒有那麽喪心病狂,拒絕了傅雲深的提議,讓世風躲過了穿女裝的劫難。


    世風經此一事,默默的下定決心,他要教弦歌和雅意功夫,讓她們保護二奶奶!


    還不知道即將被世風展開魔鬼式訓練的弦歌和雅意,跟著周靜容來到了宋府。


    周靜容見到宋夫人,見她表情淡淡的端坐主位,有些許的陌生感。


    雖然周靜容曾和宋夫人多次交鋒,但都是隔空,兩人還從未如此正式的麵對麵過。


    宋汀蘭也在,她知道宋夫人邀請了周靜容,就擔心宋夫人會對周靜容不利,所以賴著不走,想陪著周靜容。


    宋夫人知道宋汀蘭在想什麽,但她也能理解。


    宋汀蘭不僅與周靜容誌同道合,更曾在她的幫助下,不至被奸人抹黑名聲。


    所以宋夫人對於宋汀蘭的行為並不氣惱,隻是道:「蘭娘,我與解元夫人有些私事要談,你暫且迴避。」


    宋汀蘭坐著沒動,嘀咕道:「有什麽事不能讓我知道呀。」


    周靜容知道宋汀蘭是在保護她,心中一暖,也勸道:「蘭娘,我與夫人說完了話就去找你,可好?」


    宋汀蘭這才不情不願的走了出去,但也沒走遠,就在院子裏晃悠,等著周靜容出來。


    周靜容這才看向宋夫人,問道:「夫人,您找我何事?」


    宋夫人似是想到了什麽,愉悅的笑了一下,卻不自己開口,而是招了招手,讓那來報信的婆子與周靜容說。


    周靜容聽完了整件事,一臉難以言說的表情:「這是真的嗎?」


    宋夫人嗤笑一聲:「不瞞你說,蘭娘被薛姨娘母女算計,我懷恨在心。王婆子是我安插在你周府莊子裏的人,專門看著薛姨娘的,對的她動態了如指掌。這事我告訴你了,至於你信不信,如何做,我就管不著了。」


    周靜容其實已經相信了,她早就覺得這件事發生的蹊蹺,而且憑周靜姝那品性,做出這種事也不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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