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老點了點頭。


    "小梁,我們就先走了,丫頭的二哥就麻煩你了。"


    "陳老,說麻煩就見外了,我是醫生,治病救人是我的職責。"


    很好,這話說的滴水不漏。


    "梁主任,麻煩你了。"潘筱雪說道。


    梁啟超扯動了一下嘴角。


    這一老一少,還真是……


    "丫頭,咱們走吧。"


    "好"


    五分鍾後,一行人走出了醫院。


    "陳老,從這迴去大概有多遠?"


    "五公裏,以我們的速度走迴去最少50分鍾,我帶你們去坐公交。"


    來到公交站台,潘筱雪掏出布帶一端綁陳墨笙三人,一端綁在自己腰上。


    "丫頭,你這是幹嘛。"


    "我一個人看顧不過來,出門的時候我都這樣,以防他們走丟。"


    "嗯,你這方法不錯,這兩能不能記路都是問題,還有你妹妹長得這麽水靈是要注意一點,人販子多著呢。"


    潘筱雪深表讚同。


    兩人聊了一會公交車就來了。


    潘筱雪把輪椅上的行李一人分了一點拿著,然後就把輪椅折疊了起來。


    幾人依次上了車,還好車上人不是很多。


    坐了二十多分鍾,幾人就到站下了車。


    "妹妹,我想噓噓。"


    "大哥,忍一下好不好,咱們馬上就到了。"


    潘建剛點了點頭。


    "好"


    "男人怎麽可以憋尿,咱們走快一點,前麵那個胡同走進去要不了多久就到了。"陳老說道。


    "那趕緊的。"


    潘筱雪推著輪椅快速的向前走,後麵跟著的人也不慢。


    隻有陳老越走越追不上。


    "丫頭,你們等等我。"


    聽到喊聲,潘筱雪幾人停下了腳步,把輪椅上的行李又再次的分了分。


    等陳老一走近,潘筱雪一把就把他摁坐在了輪椅上,推著快速往前走。


    "丫頭,你們背著這麽多東西還能走這麽快,厲害啊。"


    "老爺子,你到鄉下去待一段時間,你也能這樣。"


    "咱們鄉下的老頭,老太太走路都"嗖嗖"的。"潘筱月說道。


    "哈哈哈哈哈,我有時間一定去你們家住一段時間。"


    "歡迎老爺子。"潘筱月說道。


    "哈哈哈哈,好。"


    "丫頭,停,停,走過了。"


    "哦,你咋不早說?"


    潘筱雪推著輪椅調了個頭。


    "你走這麽快,我要來得及啊。"


    "停,就是這。"


    "這是我家,前麵那個門就是你家。"


    陳老從輪椅上站了起來,指著兩個門說道。


    "好的,謝謝老爺子,咱們一會見。"


    潘筱雪說完,推著輪椅向前走去。


    [係統,給我鑰匙。]


    [宿主,鑰匙就在空間裏,你自己拿。]


    [好]


    潘筱雪從挎包裏拿出大門的鑰匙。


    "喀嗒"一聲打開了鎖,推開門映入眼簾的是影壁,上麵雕刻著一朵精美的牡丹花。


    但是潘筱雪沒時間欣賞,因為背簍裏滿滿也要噓噓。


    [係統,廁所在哪?]


    [西南角。]


    [西南角是哪?]


    媽呀,它忘記宿主分不清東南西北了。


    [一直往裏走,最左邊。]


    潘筱雪帶著幾人快速的衝了進去,解開布帶。


    "大哥,那就是廁所你快進去。"


    又把滿滿從背簍裏抱了出來,放在院子裏的小花園旁邊。


    "滿滿,你就在這尿,正好施個肥。"


    "筱月,你去把大門關起來。"


    等幾人都上完廁所,潘筱雪才開始慢慢欣賞她的四合院。


    院子有一棵大槐樹,下麵放著石桌石凳,西廂房邊上栽了一棵石榴樹。


    走入正房,裏麵的擺設都很符合這個年代,中間掛了一張偉人像,下麵是長條案桌,很簡單的樣式沒有多餘的花紋,再往下就是一張方桌兩邊放在了兩把椅子。


    兩邊的屋子都有炕,該有的家具都有。


    其他房間暫時用不到,先不看。


    根據係統所說,這套四合院有700平米,一共17間房。


    [係統,這房子不錯,什麽都安排好了。]


    [必須的,係統出品必是精品,可惜現在不允許,要不我都給你整上什麽黃花梨啊金絲楠木的家具,又氣派又好看。]


    [以後肯定有機會的。]


    潘筱雪打開衣櫃,從空間裏拿出五床嶄新的被褥、枕頭放進去。"


    又打開旁邊的大木箱,放了五個新的搪瓷盆,五個喝水的缸子,三個暖壺,牙膏,牙刷,毛巾。


    "筱月,你把炕打掃一下,我去把炕燒起來。"


    "好的,姐。"


    係統真貼心,連柴火都給準備了。


    燒好炕,三隻就在上麵看起了小人書。


    潘筱雪找了個借口出去了一趟,迴來時就扛了一大包東西。


    有糧食、菜、肉、油、各種調料、水果、罐頭、還有開包裹盲盒開出來各種糕點。


    "姐,我去做飯,一會給二哥他們送過去。"潘筱月說道。


    "筱月,別做飯了,我去國營飯店買點,順便去弄輛自行車,不然去醫院實在不方便。"


    "姐,你是去買嗎?那咱們迴家的時候咋帶迴去啊。"


    "不買,我去找朋友借一輛,你在家看好他們三個,我一會就迴來。"


    說完潘筱雪拿上飯盒就走了出去。


    找了個沒人的胡同,拿出係統上好牌的自行車,騎著向國營飯店駛去。


    停好車,走進國營飯店,吃飯的人還挺多。


    看著小黑板上的菜名,潘筱雪除了紅燒肉,基本都沒吃過。


    "你好同誌,上麵的五個菜一樣要兩份,六份四兩的米飯,三十個饅頭。"


    潘筱雪付完錢票,從背簍裏拿出16個飯盒,一個搪瓷盆,遞給了服務員。


    點菜的時候服務員沒有驚訝,畢竟這裏是首都,家裏請客吃飯來國營飯店打包的不在少數,但是拿搪瓷盆來打包的還是第一次見。


    微微驚訝過後,服務員又恢複了她的專業素養。


    "去邊上等著,好了叫你。"


    潘筱雪拎起自己的背簍退到了一邊。


    等了一會就看見服務員抬著盆大喊道:"三十個饅頭,三十個饅頭。"


    潘筱雪趕緊拎著背簍上前,接下了盆,把盆放到一邊,開始裝飯盒,飯盒碼好把盆放在上麵用布一蓋,背起背簍走出了國營飯店。


    迴到四合院,就看到陳老正陪著三隻玩。


    "老爺子,啥時候過來的?"


    "過來一會了,你說你老把孩子們拘在炕上,沒事的時候就應該帶他們多活動活動。"陳老非常嚴肅的批評道。


    孩子?除了滿滿,那兩個一米八幾大漢也算孩子?


    [宿主,對於陳老而言,你們都是孩子。]


    行吧,人家年齡在這放著了。


    "老爺子,吃了嗎?"


    "忙著給你二哥配藥,哪有時間做飯?"


    "不介意的話,一起吃點?"


    "啥好菜?"


    "國營飯店。"


    "離咱們這不遠的那家?"


    "咱們這還有第二家嗎?"


    陳老從石凳上起身,拍了拍衣服。


    "走著。"


    "好嘞,老爺子,您小心台階。"


    "嗯"


    站在一旁的潘筱月眼神複雜的看著潘筱雪和陳老。


    她咋覺得她姐像封建社會的狗奴才。


    當潘筱雪和潘筱月把飯菜放上桌,陳老的眼睛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你這是喂豬呢?"


    "陳老,不會說話,你就閉嘴或者用饅頭堵上,啥叫喂豬,豬能吃這麽好嗎?"潘筱雪翻了個白眼,出聲懟道。


    陳老這幾十年嘴毒慣了,這是第二個敢出聲嗆他的人,非但沒生氣,反而還有小開心。


    還好潘筱雪不知道陳老的想法,不然她一定會把他扔出去。


    真是變態年年有,她潘筱雪遇到的出奇的多。


    "丫頭,別生氣,老頭子一時嘴快,來來來,咱們趕緊吃飯。"


    "下迴說話注意點,那麽大歲數了,別到時被人套了麻袋,我可不救你。"


    "這世上除了你和另一位,就沒人敢套我老頭子,如果我被人套麻袋肯定是你幹的。"


    "為什麽就是我,你不說還是另一位嗎?"潘筱雪往嘴裏塞了一口京醬肉絲問道。


    並在心裏對這道菜打了個五星好評。


    "那一位,現在再也沒有精力幹這些事了。"


    陳老的眼中閃過一絲追憶。


    "生病了?"


    "嗯,心病。"


    "心病還需心藥醫。"


    "可惜這心藥找了幾十年都沒找到。"


    "那就繼續找,隻要不放棄,總有一天會找到。"


    "從未放棄過,可是,就是沒有消息。"


    "會不會有人從中阻撓?"


    "找過,沒有。"


    "親近的人呢?"


    陳老愣在當場,瞬間醍醐灌頂。


    "對啊,所有人想的都是外人或者是對家,從來沒考慮過身邊的人。"


    潘筱雪咽下最後一口饅頭。


    "人的嫉妒之心,有時候會很可怕。"


    "丫頭,遇到過?"


    "沒有,但我會在有些事情沒發生之前,狠狠的把它撕碎。"


    "如果對方的力量大於你呢?"


    "我有腦子,還有拳頭,必要的時候一換一也是可以的。"


    陳老震驚了,這是一個十多歲的小姑娘能說出來的話?她到底經曆了什麽?


    "丫頭,你今年多大?還有現在拳頭沒有木倉厲害。"


    "過了年十七,老百姓不能私自擁有木倉械,所有還是用拳頭說話。"


    "丫頭,懂得還挺多。"


    "老爺子,過獎了。"


    一頓飯就在兩人的聊天聲中結束了。


    潘筱雪裝好陳老給的藥膏,拎上飯盒和一個布袋,鎖上大門,騎上自行車,後麵坐著陳墨笙向醫院方向駛去。


    進入病房,門邊病友和中間病友都已經在吃飯了。


    "二哥,小誠吃飯了。"


    躺在潘建洋病床上的潘建誠聽到她姐的聲音,一骨碌就翻了起來。


    "姐,你終於來了。"


    "餓了?"


    潘筱雪把手上的飯菜放在床頭櫃上,讓陳墨笙坐在床上。


    "嗯,姐有什麽好吃的?"


    "這些都是,你倆快吃。"


    潘建誠把飯盒一一的打開,發出了"讚歎"的聲音。


    "姐,這些菜我都沒吃過,好吃。"


    "好吃,你就多吃點。"


    潘筱雪笑著說道,把布袋裏的暖瓶、罐頭、奶粉、水果、糕點拿了出來。


    "二哥,小誠這是我朋友給我的蘇式糕點,我給你們拿了些,晚上要是餓了就吃。"


    "好"


    "小洋,這是你哥哥和妹妹嗎?"


    這時一道溫柔的聲音從潘筱雪的身後傳了過來。


    轉過身,入眼的是一個氣質優雅的中年女人,臉上帶著溫柔的微笑。


    "潘阿姨,這是我妹妹和妹夫。"潘建洋說道。


    "潘阿姨,您好,我叫潘筱雪,真巧咱們同姓呢?"


    "是啊,咱們還真緣。"潘巧玉笑著說道。


    "潘阿姨,你看上去真年輕,笑起來又溫柔又好看。"


    "真的嗎?阿姨都四十多歲的人。"


    潘巧玉開心的捧著自己的臉。


    中間病友也就是潘巧玉的大兒子顧揚,表示沒眼看。


    嗬,這就是女人。


    "真的,阿姨,我從來不說假話。"


    潘建洋和潘建誠嘴裏包著飯,對視了一眼。


    她妹(她姐)誇自己的本事越來越強了。


    算了,與我們無關,繼續吃飯。


    "筱雪啊,阿姨可以這樣叫你嗎?"


    "當然可以。"


    "筱雪,阿姨就喜歡你這種性格爽朗的小姑娘,比那些動不動就掉兩滴眼淚的強多了。"


    潘巧玉說話的同時,還不忘看自己兒子一眼。


    這是有瓜啊,看來還是柔弱小白花和硬漢軍人的瓜。


    潘筱雪表示非常感興趣。


    "阿姨,每個人的性格不一樣,我們鄉下人從小就野慣了,比不上城裏嬌嬌弱弱的姑娘。"


    "筱雪,你這話阿姨就不愛聽了,鄉下人和城裏人不都一樣是人,又沒多個鼻子少個眼睛,再說沒有你們辛苦的種糧食,我們也不可能有飽飯吃。"


    看不出來,三觀還挺正的。


    "潘姨,教訓的是,是我淺薄了。"


    "阿姨可沒教訓你,我說的是實話。"


    "潘姨,你是這個。"


    潘筱雪對著潘巧玉豎起了大拇指。


    "那是,阿姨我可是認真學習了新思想的人。"


    潘巧玉非常坦然的接受了潘筱雪對她的誇讚。


    "潘姨,您這思想覺悟就是高,就應該讓你演講,讓那些思想不純粹的人提高一下。"


    "哦嗬嗬,是嗎?要是哪天有機會,我一定講講。"


    "對,好好講講,讓所有人都能感受到您高尚的思想覺悟。"


    潘筱雪誇人的話張口就來,哄得潘巧玉笑眯了眼。


    病房裏除了兩人笑著聊天的聲音,其他人都在默默幹著自己的事情。


    兩個女人聊的正在興頭兒上,如果被聲音打斷了,後果可想而知。


    可陳墨笙不這麽認為,他現在什麽都不知道,什麽都不怕,因為他想睡覺。"


    "媳婦,困。"


    正聊得起勁的兩人,聽到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停了下來,同時看向陳墨笙。


    "困了呀,我給二哥敷完藥咱們就迴去好不好?"


    陳墨笙揉了揉眼睛。


    "媳婦,快點。"


    "好。"


    "筱雪,你丈夫這是……… "潘巧玉走過來在潘筱雪的耳邊小聲的問道。


    "我丈夫出了點意外,傷到了腦袋。"


    潘筱雪一邊從挎包裏拿出藥膏,一邊迴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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