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筱雪把東西放在了炕桌上。


    "我現在去給你們衝麥乳精,你們乖乖等著。"


    "嗯。"


    三人同時點了點頭。


    走出屋正好看到從西屋出來的潘建洋。


    "二哥,我從省城買了些新口味的糕點,你去跟大哥他們一起嚐嚐,我給你衝麥乳精。"


    說完潘筱雪就把大家喝水的缸子一一從屋子裏找了出來,想著潘建誠和潘筱月快到家了,也把他倆的給衝上了。


    潘建誠和潘筱月一進家就看到哥哥姐姐們在炕上或坐或躺,炕桌上還有一堆他們沒見過的吃食。


    "小誠、筱月迴來了,趕緊上炕,姐給你們衝了麥乳精還熱乎著,正好喝了暖暖。"


    兩人放下書包,脫鞋爬上了炕。


    "姐,這些都是你在省城買的呀?"


    "是的,快吃吧。"


    潘筱月不像潘建誠看到吃的什麽都忘了,她一直惦記著家裏突然多出來個人這件事。


    放學就拉著她小哥趕緊往家走。


    "姐,他是誰啊?"潘筱月看著陳墨笙問道。


    "對啊,我是誰啊?"陳墨笙也想知道這個問題。


    "筱月,他叫陳墨笙,是我的一個朋友,以前幫過我,我是在省城遇到他的,遇到他時他已經這樣了。"


    "他是和大哥一樣,傷到腦袋了嗎?"


    "差不多,但他比大哥還要嚴重一點。"


    "姐,你是想幫他治病嗎?"


    "是的,我們家現在都不愁吃喝都是他幫的忙。"


    這個說法應該沒毛病吧。


    她賣貨,他收貨,他給了錢,她才能買這麽多吃食。


    "姐,那他豈不是很厲害。"


    "嗯,是挺厲害的。"


    縣城黑市都是他的能不厲害嗎?


    "筱月,小誠,你倆以後叫他笙哥,我和二哥商量了,對外就說他是二哥的朋友,幫過二哥,出了意外,家裏又沒人了,所以我們才接他來家裏照顧。"


    潘筱月和潘建誠同時點了點頭。


    "知道了,姐。"


    "快吃吧,喜歡吃咱們下迴還買。"


    "雪,你還沒告訴我,我是誰?"


    陳墨笙在一直沒聽到自己想聽的,有點急了。


    "我隻知道你的名字,別的我也不清楚,等你好了你就知道了。"


    潘筱雪雖然知道他全部的事情,但現在告訴他也沒用啊。


    "哦"


    陳墨笙不知道為什麽,感到有點沮喪。


    潘筱雪注意到陳墨笙的表情,感覺有點不對勁。


    [係統,我咋感覺陳墨笙是不是好了點了。]


    [宿主,據我剛才觀察,他確實比早上好了很多。]


    但打臉就是來的那麽猝不及防。


    "雪,我要擦香香膏,我覺得我現在不好看了。"


    陳墨笙不知道從什麽地方掏出了鏡子,正拿著鏡子對著自己的臉,全方位的觀察。


    "早上給你那瓶呢?"


    "擦完了。"


    "這麽快?你是擦臉還是敷臉?"


    "剛剛和滿滿一起擦的。"


    "就算是三個人也擦不了這麽快呀?"


    "剛剛說光臉香不行,要全身香。"


    "所以你們全身都抹了?"潘建洋略帶驚訝的問道。


    "沒有,滿滿抹了全身,我和笙笙就抹了臉和腳。"潘建剛伸出他43碼的大腳丫子說道。


    "不夠了,我和剛剛隻能抹腳。"陳墨笙略帶遺憾的說道。


    潘建洋這才想起來,吃了午飯三人就頂著被子,不知道在被子裏幹啥?


    他當時以為三個人在玩,就沒管。


    原來是在抹雪花膏啊。


    慘嘍,他要不要現在溜啊。


    "你們把滿滿衣服脫了,給他抹了全身?"潘筱雪問道。


    "嗯,我們在被子裏抹的。"潘建剛說道。


    "可香了。"陳墨笙說道。


    兩人正在洋洋得意,並不知道危險正在悄悄臨近。


    "我打死你們兩個熊貨,這麽冷的天給滿滿脫光,也不怕凍著他。"


    潘筱雪跳起來撲了過去。


    陳墨笙和潘建剛想跑,可是在炕上他們跑無可跑,隻能硬生生挨了兩巴掌。


    "妹妹,我錯了。"


    "雪,我錯了。"


    "你倆認錯倒挺快啊。"


    "妹妹,我們下次不敢了。"


    "不敢了。"


    "今天我就是放過你倆,但是,大哥明天罰你一天不準吃零嘴,陳墨笙明天一天不準擦香香膏。"


    兩個人聽到這個噩耗,感覺天都要塌了。


    本想抗議一下,可是前方有拳頭示警,隻能認慫。


    "哦"


    "哦"


    …………


    夜幕低垂,萬籟俱寂。


    潘筱雪從自家院牆翻了出來,然後從係統空間拿出一個大包裹。


    裏麵是給住在牛棚裏的六個人的棉衣、棉褲、棉鞋、被褥、藥品以及一些糧食。


    把東西放在了一間屋子的門口敲了下門之後,快速的離開。


    屋子裏住著的是一個五十多歲的老人和一個四十歲的中年人。


    聽到敲門的聲音,兩人立馬從睡夢中驚醒。


    中年人試探性的出聲問道:"誰?"


    等了半天沒有聲音,中年人下炕準備開門看看。


    老人見狀出聲提醒。


    "江津,你小心點。"


    "知道,顧老。"


    江津小心翼翼的走到門邊,打開了一條縫,看了看四周,確定沒人才把門打開。


    門一打開一個大包裹就倒在了江津的腳邊,嚇了他一跳。


    緩了緩神,借著月光看清了地上的東西。


    "顧老,門口有個包裹。"


    "你先拖進來,把門關好。"


    江津點了點頭,抓住包裹的兩邊使勁。


    哎媽呀!還挺重。


    費了一番力氣,江津才把包裹拖進了屋裏。


    "顧老,你說這是誰放在我們門口的東西"


    "不管是什麽?先打開看看,如果是不好的東西就趕快處理掉。"


    "好"


    江律打開包裹,從裏麵拿出來了糧食,被褥,棉衣褲,棉鞋還有藥品。


    "顧老,這是?"


    顧老看著手上似曾相識,用紙包的藥片,紙上麵寫著藥名和用量。


    "應該是上迴給我們藥的人,看著一堆東西估計是給我們六個人的,你現在去把其他人叫過來,把東西趕緊分了藏好。"


    "好"


    江津立刻走了出去一間屋一間屋的敲門。


    很快牛棚的六個人全在顧老的屋裏匯合。


    至於要怎麽分,就讓他們六個人去商量了。


    此時的潘筱雪已經開著它的吉普車正在往縣城方向行駛。


    [係統,找到陳墨笙以前的手下了嗎?]


    [宿主,找到了,他們以前黑市的宅子已經沒人了,陳墨笙的三個手下現在住在另一個宅子裏。]


    [地址。]


    [離供銷社不遠的大柳胡同第三家。]


    [好]


    現在的潘筱雪已經對縣城比較熟悉了,不用係統導航自己也能找到大概的位置。


    四十分鍾後,潘筱雪在胡同口停下了車。


    把自己打扮成田老三的樣子,收了車,朝胡同裏走去。


    走到第三家宅子的院牆外,潘筱雪一個助跑輕鬆的翻了進去。


    落地之後,四處看了看。


    沒有黑市那邊的大,但勝在布置的挺雅致。


    院中有棵大樹,樹下放著石桌石凳,不遠處還放著一張搖椅。


    潘筱雪覺得搖椅非常不錯,迴去也要整一個。


    走到門邊,輕輕地敲了敲門。


    "誰?"


    屋裏傳出了周成謹慎的聲音。


    "田老三"潘筱雪迴答道。


    屋裏亮起了燈,緊接著就聽到了腳步聲。


    "田兄弟,你過來是有什麽事嗎?"


    "進去說。"


    周成側了下身,讓出路。


    潘筱雪走了進去,找了個椅子坐了下來。


    周成坐在了對麵。


    這時聽到動靜的大順和小虎也從屋裏走了出來。


    "田兄弟,你咋來了?"大順問道。


    "有點事找你們。"


    "你倆過來坐下,聽田兄弟說事。"周成說道。


    大順和小虎點了點頭,坐了下來。


    "你們老大,現在在我手上。"


    "什麽?"


    大順拍著桌子站了起來,兇狠的看著潘筱雪,下一刻就想要動手。


    "大順"


    周成喊住了大順。


    "田兄弟,我想知道你為什麽要抓我們老大?"


    "抓你們老大?我抓他幹啥?"


    潘筱雪相當的疑惑。


    聽到潘筱雪的迴答,周成三人也懵了。


    "你剛才不是說我們老大在你手上嗎?"小虎說道。


    潘筱雪瞬間反應了過來。


    "那個,不好意思啊,讓你們誤會了。"


    "田兄弟,你究竟是什麽意思?"周成問道。


    "你們老大出了點事,我正好遇見,現在我把他安排在一個很安全的地方。"


    "老大,出了什麽事?"大順激動的問道。


    "老大,受傷了嗎?"小虎問道。


    "唉!終究還是出事了。"周成說道。


    "你知道你們老大要出事?"


    "我不知道,隻是老大走的時候有交待。"


    "看來,陳墨笙的預感還挺準。"


    "田兄弟,你能告訴我,我們老大到底出了什麽事嗎?"


    "具體的我也不知道,我隻能說我遇到他之後的事。"


    接下來潘筱雪如此這般,這般如此,把遇到陳墨笙之後的事說了一遍。


    三人聽完之後非常的憤怒,又帶著一點悲傷。


    "田兄弟,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我們老大隻怕現在已經……… "


    周成紅著雙眼,不知道怎麽說下去。


    "周成,小虎我們去給老大報仇,"


    "成哥,老大被害成這樣,我們不能不管。"


    "好,這仇一定要報。"


    潘筱雪看覺憤慨的三人,決定勸誡一下,免得去送死。


    "我很支持你們的想法,也很理解你們的心情,但你們知道仇人是誰嗎?連陳墨笙都躲不了,那得多大的勢力,你們別連邊都沒挨到就送了命。"


    "越是這種時候越要冷靜,現在隻有把陳墨笙治好,才能走下一步。"


    周成聽了潘筱雪的話,逐漸的冷靜了下來。


    "田兄弟說得對,是我們鑽牛角尖了。"


    "田兄弟,我們可以去見見我們老大嗎?"大順問道。


    小虎在一旁附和著點了點頭。


    "你們不可以去,他現在在的地方很安全,你們一去說不一定會引起有心之人的注意。"


    "田兄弟,你不是說已經把尾巴掃了嗎?"


    "那天時間太趕了,我隻收拾了領頭的,有沒有漏網之魚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我可以帶他來看你們。"


    三人聽到這很是激動。


    "田兄弟,大概什麽時候?"


    "不能保證,但我會安排,有可能帶他來的不是我,你們晚上盡量在家就行。"


    "好,我們晚上一般都不會出去的。"


    "對了,你們現在不幹黑市了,都在幹什麽?"


    "老大走了後,我們一直在善後,這兩天才歇下來,還不知道以後做什麽?"周成說道。


    "現在黑市有人接手嗎?"


    "現在沒有,估計過段時間就有了。"


    "那我接了,你們要不要跟著我幹?"


    周成想了想。


    "田兄弟,幹是可以幹,就是我最近聽到風聲,革委會那邊新上任的主任想要嚴抓這一塊。"


    "革委會交給我,你們要是同意,以後賺的錢我七你們三,我供貨你們銷,等陳墨笙康複之後,這個黑市還是他來管。"


    三人對視了一眼。


    "我們同意,不過我們隻有兩成就行,那一成我們想用來給我們老大治病。"周成說道。


    潘筱雪笑了笑,想不到陳墨笙的三個手下還挺忠心。


    "三成是你們該得的,至於陳墨笙治病的錢你們不用管,等他好了我會找他要的。"


    "田兄弟,你已經幫了我們太多,我們不能再占你的便宜。"小虎說道。


    "對啊,不能占你便宜,這樣我們過意不去。"大順說道。


    周成連忙給小虎和大順使眼色示意他別說了。


    田兄弟是誰?別人不知道他們還不知道嗎?


    兩個榆木腦袋。


    "大家相識一場,不用計較這麽多,你們要是覺得過意不去就多準備雪花膏吧。"


    "田兄弟,要送姑娘?"大順問道。


    周成在一旁翻了個白眼。


    "不,你們老大喜歡。"


    三人聽了臉上出現了尷尬的表情。


    這才想起,他們老大沒離開之前,可是天天要擦兩次雪花膏的。


    "咳咳,田兄弟,放心,我們會準備的。"


    "那就先這樣,我明晚會把貨放到你們在黑市的宅子裏,天亮你們去收貨就行,但做事的時候還是要小心一點的。"


    "我們會小心的。"


    "我就先走了。"


    "田兄弟,等一下,我去給你拿那邊的鑰匙。"


    "好,我居然把這個忘了。"


    看來自己是翻牆翻習慣了,以後要改改這個毛病。


    潘筱雪接過鑰匙,打了聲招唿,一個助跑翻過了院牆。


    落地之後,才想起,自己又犯"病"了。


    算了,下次再改吧。


    屋子裏的周成在潘筱雪走了之後,忍不住開始數落大順和小虎。


    "你倆剛才沒看到我給你們使眼色嗎?你看看你倆說的是什麽話,別人不知道田兄弟是誰?我們不知道嗎?她可是未來大嫂,還占便宜,你倆也不怕老大好了之後來削你們。"


    "那不是,剛才沒想這麽多嗎?"大順摸著頭憨笑道。


    "成哥,我也是一時忘了田兄弟的真實性別。"小虎說道。


    "算了,你倆就是個榆木腦袋,咱們以後好好的幫大嫂做事吧。"


    "成哥,我這下想明白了。"


    "你想明白了什麽?"


    "你看我們幫大嫂做事也就相當於幫老大做事,他倆本來就是一家,大嫂給他男人治病我們湊什麽熱鬧啊。"小虎說道。


    "嗯,看來你還不算無可救藥,大順,你想明白了嗎?"


    "小虎一說我就明白了。"


    "行了,睡覺吧。"


    三人迴到自己的屋子熄燈睡覺,準備養好精神跟著他們未來的大嫂大幹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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