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長抬眼一看蘇明哲的模樣,料想他此番前來定是帶著好消息。


    已經無數次的證明了,蘇明哲會為他帶來好運。


    果不其然,蘇明哲頓了一下,隨後緩緩說道:


    “站長,目前長安地區最後一個特高課的日諜小組被我們全部抓捕歸案。


    此刻,隻等他們倆招供後,就能夠順藤摸瓜,一舉抓捕叛變人員。”


    “啪啪啪!”


    站長猛地站起身來,雙手用力地鼓掌,激動之情溢於言表。


    “明哲啊,這一天我可是等了太久。”


    似乎是意識到這種話他已經說了幾次了,站長笑了笑接著說道:


    “我這就給戴老板發報,相信他老人家知曉這一消息必定也會極為滿意。”


    站長的眼神中滿是對蘇明哲的讚賞與欣慰。


    隻不過蘇明哲麵色依舊沉重,並未被這勝利的喜悅所沾染。


    站長笑意漸收,意識到了情況不對,他收起笑容,快步走到蘇明哲身邊,隨後輕聲問道:


    “明哲,怎麽了?”


    蘇明哲微微低頭,沉吟了一下,說道:


    “我們在一個日諜家裏搜出了日軍防疫給水部隊的調動情況。


    他們在三天前從新京出發,目的地是閩省北部。


    但具體的行動路線未知。


    我猜測大概率是從旅順港走水路,小概率通過偽裝身份走陸路前往。”


    說完,蘇明哲從懷中掏出了一個沾滿泥土的密碼本,這便是山本武家裏藏著的新式密碼本。


    連同電文原文和譯文一並交予站長。


    用這本密碼本翻譯的電文與那個服毒死的日諜家裏搜出來的譯文結果別無二致。


    這就證明了日諜小組與日軍生化部隊之間的電文靠這本密碼本即可破譯。


    隻不過不知道為何在那個服毒日諜家裏並沒有搜到密碼本。


    可能是他藏到別處,甚至背了下來後銷毀了密碼本。


    但這已經不重要了。


    站長顯然是沒聽明白,神情一怔,對蘇明哲說道:


    “不就是日軍的一支衛生部隊調動嗎?明哲,你至於這麽大驚小怪的嗎?


    不過日軍一支成建製的衛生部隊深入我們大後方想要幹什麽?”


    莫非他們是偽裝成衛生部隊的作戰部隊,想要在今後的戰爭中占據主動?


    但他們人數太少,電文裏總共也就一個大隊的兵力,這點人夠幹什麽。


    不對!


    他們有可能在電文裏虛報了數量。


    邏輯完成了閉環,站長越想越覺得有道理。


    不過他的沉思被蘇明哲打斷了。


    “站長,日軍的防疫給水部隊就是生化部隊。”


    站長聽完瞳孔微縮,倒吸一口涼氣,不由得後退半步。


    “他們瘋了!


    這群畜生難道不怕事情泄露國際社會的譴責嗎?”


    站長隨即說道:


    “我即刻給金陵方麵發報。”


    似乎意識到這件事的絕密程度,站長補充說道:


    “我親自發報。”


    蘇明哲也隻能寄希望於他們的效率能快點。


    一旦他們從旅順港出發,再想發現他們的蹤跡就太難了。


    情況都匯報完畢,蘇明哲便離開了站長的辦公室,轉身迴到審訊室。


    還沒進門,就聽見裏麵的哀嚎聲音。


    沈北和徐誌分別展開對兩名日諜的審訊。


    他們兩人已經深得蘇明哲的真傳,二話不說就直接上電椅。


    絲毫不管日諜嘴裏喊著我招我招。


    招不招先放在一邊,先把流程走了再說。


    這樣做也是為了防止日諜對情報隱瞞甚至捏造。


    隻有讓他們知道說假話的後果,他們才會發自心底的恐懼,口吐真言。


    這些都是沾滿了血的教訓。


    兩分鍾後,電椅才被斷了電。


    日諜喘著粗氣,口中含糊不清的說著:


    “我招,我招。”


    沈北點了點頭說道:


    “好,那你說吧。”


    日諜為了活命,將自己知道的情報盡數吐出。


    “我要立功,我的組長叫山本武......”


    第一句話就直接將他組長賣了。


    一如他們組長將他們賣了一樣果斷。


    沈北沒有說話,靜靜的聽著。


    他沒有蘇明哲的係統,對於日諜打的就是信息差。


    讓他們什麽都不知道,再根據已知的情況反推他有沒有說謊。


    如果上來就將山本武被抓的情況說出,那麽日諜可能就會以此為基礎,開始編造謊言。


    眼前的日諜一上來就將他們組長的全部情報供出,他後續的情況造假的概率不大。


    因為這個情報的價值應該就算是他們能掌握最重要的了。


    “我並沒有對你們的人進行策反,我的工作隻是與一些錢莊的老板有暗中交易。


    為了加速假幣的流通,我將巨量的假幣送給他們,代價就是換取半成到一成的幹股。


    其實不要幹股也無所謂,這樣做的目的就是為了讓他們打消懷疑。”


    沈北皺了皺眉,說道:


    “不對,我在你家裏一張假幣也沒有發現。”


    聽見沈北這麽說,日諜開口說道:


    “長官,就在前天,我將手裏的假幣全給了他們了,手裏自然是沒有的。”


    沈北不知可否,繼續問道:


    “你們都勾結了哪些錢莊?”


    “長安所有的錢莊。”


    似乎是感覺沈北不大相信,日諜補充道:


    “很簡單,每家錢莊你都能找到碼放的整整齊齊的假幣,到那時你就知道我沒有騙你。”


    這時,站在門外的蘇明哲走了進來。


    “科長好!”


    審訊室裏的人全都起立,朝著蘇明哲敬了個軍禮。


    “派人搜查證據,一旦如他所說,那些黑了良心的錢莊老板直接暗殺就好。”


    無論哪一個錢莊老板都會與大量的國黨官員有不小的利益糾葛。


    如果全抓了,搞不好都會鬧到戴老板那裏去。


    戴老板平生最痛恨這些軟骨頭的叛徒和蛀蟲,不過頂著各方的壓力他也很難做。


    雖然結果不變,但對於給他添麻煩的長安站戴老板嘴上不說心裏也顯然不會滿意。


    索性,隻要證明他們黑了良心,不用再抓捕審問,直接讓他們以合理的方式死去即可。


    就算有人鬧也不怕。


    這明明是黨務調查處幹的,和他們軍事情報調查處有什麽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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