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明哲倒是難得對日諜遵守承諾,隻見他掏出手槍,對準日諜的腦袋,扣動了扳機。


    “砰!”


    一聲槍響,子彈擊碎了日諜的頭顱,鮮血和腦漿濺在木桶和周圍的牆壁上。


    日諜的身體癱倒下去,那猙獰痛苦的表情終於定格,至少在死亡的這一刻,他擺脫了螞蝗帶來的無盡折磨,算是死得沒有痛苦。


    蘇明哲冷冷地看了一眼木桶裏剩下的兩名日諜,他們的眼神中充滿了恐懼和絕望。


    不過,蘇明哲已經沒興趣再和他們耗著了,他麵無表情地轉身,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審訊室。


    如今,畫眉小組全員被捕的消息已經不再是秘密,長安特高課課長肯定也已經知曉了此事。


    那個曾經作為情報交易地點的清香茶樓,他是不可能再去了。


    但蘇明哲立刻找到了新的情報切入點。


    隻要得知誰每周固定去清香茶樓,但在最近一段時間突然不去了,這樣幾乎能篩掉所有冗雜人群,從而精準地鎖定目標。


    “沈北,你帶幾個人查一下,都有誰每周去清香茶樓,但最近一段時間突然不去了,給我一份名單。”


    蘇明哲語氣嚴肅地下達命令。沈北立刻挺直了身子。


    “是!”


    他響亮地迴答道,然後轉身點了兩個機靈的弟兄,三人迅速離開長安站。


    蘇明哲知道,這次的調查周期估計得花上不少功夫。


    他揉了揉太陽穴,感覺疲憊如潮水般湧來,畢竟昨晚一夜未眠,現在又熬了一上午。


    他決定先離開長安站迴家補覺,順路給王福泉買點吃的。


    蘇明哲想起家裏那空蕩蕩的櫥櫃,不由得苦笑。


    他自己不會做飯,家裏不會儲存食物,在這個物資匱乏的年代,也沒有什麽零嘴之類的東西儲備在家。


    現在已經是中午了,也就是說王福泉已經餓了大半天了。


    不過對於殘酷的諜報戰場,忍受饑餓隻是最基本的,總比丟了性命強。


    當蘇明哲迴到家時,屋子裏安靜得有些異常。


    他習慣性地掃視一圈,並沒有看見王福泉的身影。


    眉頭微微一蹙,心中泛起一絲疑惑,按道理王福泉此時應該在屋裏才對。


    正當他納悶時,突然,“嘩啦”一聲,王福泉拿著槍從門後走了出來。


    他已經端著槍在這狹小的空間裏藏了大半天,每一分鍾都緊繃著神經,不敢有絲毫懈怠。


    王福泉深知自己的身份一旦暴露,後果將不堪設想,會連累蘇明哲也暴露,所以他時刻準備著應對可能出現的危險。


    蘇明哲剛想走到窗邊將窗簾拉上,卻被王福泉用眼神製止了。


    王福泉微微搖頭,大白天拉窗簾實在是太反常了,這種行為很容易引起周圍有心人的注意。


    無奈,蘇明哲隻好帶著王福泉來到了書房。


    這裏倒是一個相對安全的地方,沒有窗戶之類的通風口。


    隨後,蘇明哲拿出一些吃食遞給王福泉。


    王福泉接過食物,他實在是餓壞了。他沒有絲毫猶豫,大口地吃了起來。


    這是他潛伏這麽多年來吃過的最好吃的一頓飯。


    對於長期需要節省經費支援組織的王福泉來說,每一分錢都要精打細算,常常為了組織的需要,自己忍饑挨餓。


    不過對於蘇明哲看似錦衣玉食的生活,王福泉也表示理解。


    蘇明哲作為一個大權在握的軍情處組長,如果過得太清苦,反而不符合常理。


    在敵人的陣營中,紙醉金迷才是正常的表象,隻有這樣才能更好地隱藏自己的真實身份。


    如果他天天吃糠咽菜,必然會引人懷疑。


    所以王福泉知道,蘇明哲所表現出來的奢華生活,不過是為了更好地潛伏,為了完成更重要的使命。


    王福泉邊吃邊邊將蘇明哲昨日的疑問解答。


    “抱歉蘇同誌,原諒我昨天沒有告訴你。”


    王福泉一臉愧疚地看著蘇明哲。


    “前些日子,我黨與國黨展開激烈交戰,戰況慘烈。


    我們雖然贏得了戰鬥,可有很多戰士受傷,他們現在正躺在簡陋的醫療點裏,忍受著傷痛的折磨。


    而且,我們現在極其缺少藥品,尤其是磺胺,昨天晚上就是交接藥品的時候。”


    王福泉再次向蘇明哲誠懇地表達歉意。


    蘇明哲聽了這番話,心中恍然大悟。


    這樣一來,之前王福泉的那些行為就都說得通了。


    怪不得他當時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將情報傳遞出去,蘇明哲不禁對眼前這位同誌又多了幾分敬佩。


    他深知王福泉作為一個藥材鋪子的老板,在這個敏感的時間段,要搜集大量的治療傷口的藥物是多麽艱難的一件事。


    王福泉就像是在刀尖上跳舞的勇士,稍有不慎,就會粉身碎骨。


    看著王福泉的神色有些黯淡,蘇明哲關切地問道:“怎麽了?”


    他能感覺到,王福泉的心裏似乎還有更深的憂慮。


    王福泉長歎一口氣,那聲音裏充滿了無奈和痛苦,說道:


    “唉,我隻是一個小掌櫃,人脈有限得很。


    平時為了不暴露身份,我也不能大張旗鼓地去采購藥品。


    而且組織的經費也有限,現在藥品的數量還差很多。


    我一想到那些受傷的戰士們因為缺少藥品而可能白白犧牲,我心裏難受。”


    說完,他情緒有些激動,猛地捶了幾下自己的大腿,眼中滿是對自己無能的懊惱。


    “都怪我沒用,要是我能更有辦法一些,或許就能多救幾個同誌了。”


    蘇明哲聽了,眉頭緊鎖,沉思片刻後說道:


    “這些交給我來辦,你就放心吧。


    我家裏還有一萬美元和幾萬法幣,還有十幾根金條,應該夠應付一陣了。”


    這下王福泉是真的愣住了,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錢的問題固然重要,但在這個如此敏感的當口,蘇明哲若是去購買大量藥物,他暴露的風險將會激增。


    敵人的眼線無處不在,蘇明哲作為軍情處的重要人物,突然大量采購藥品這種反常行為,必然會引起敵人的高度警覺。


    可如果不讓他幫忙,那些受傷的戰士們得不到救治,就會有很多好同誌白白犧牲,這讓王福泉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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