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如白駒過隙,一眨眼又是一個月過去。


    這個月我常常和劉嬤嬤外出散步,雙腿已基本複原,雙手也能使用筷子了。終於不需要事事勞煩劉嬤嬤了,我始終不習慣被人無微不至地照顧著,一經痊愈便開始事事親力親為。


    但,我這個手殘果然還是做不來綰發這件“小事”。


    每天對著清晰度完全比不上現代的銅鏡與自己的頭發大戰三百個迴合,最後丟盔棄甲,灰溜溜地請劉嬤嬤來綰發的“古人”可能就我一個。


    滿眼崇拜地看著劉嬤嬤手指翩飛,不到一刻鍾就利落綰起的流雲髻,隻想大唿一句膜拜大神。同時也忍不住腹誹:三千青絲及膝,美則美矣,但打理起來實在麻煩,一不小心還可能掉溝裏……唉,吾等手殘黨已經放棄治療……


    這天夜裏,趁著劉嬤嬤為我掛蚊帳的間隙,我悄悄走出竹屋,準備來一次詩意浪漫的賞月觀星。


    竹屋南麵有一大片淺草區,我剛剛躺下來,還沒來得及看清今夜是否繁星滿天,一陣鳥類撲騰翅膀的聲音打斷了我的興致。正準備坐起身,不遠處的竹林裏傳來腳步聲。


    不知是不是忘塵大師為我近一年的針灸起了作用,我的感官比以前靈敏許多。我很快就分辨出這是一個年輕男人刻意放輕的腳步聲,可我在這裏幾個月了都沒見過有年輕男人啊。


    從我多年追武俠劇的經驗來看,這人鬼鬼祟祟的,不是刺客就是殺手!


    我馬上屏起唿吸,閉上眼睛一動不動地裝死。暗自祈禱別被發現,心裏暗罵自己真是吃飽了撐的,真是不作死就不會死啊……


    難道我的一生就要這樣完了——死因不明,疑被滅口?不不不,那怎麽行?!我還這麽年輕……嗚嗚嗚……這下死定了……


    一陣涼風迎麵而來,我腦中浮現出幾個大字: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天……我似乎感覺到閃著寒光的鋒利刀刃正在逼近我的咽喉…………


    “撲通——撲通——”聽著自己劇烈的心跳聲,我艱難地咽了口口水,像砧板上的肉一動不動,等著被一刀割斷喉嚨……


    天哪……脖子要是斷了怎麽辦……真不想死的那麽難看……嗚嗚嗚……林慕軒,我對不起你啊……


    不知在心裏腦補了多少種可怖殘忍的殺人方式,隻覺得毛骨悚然,預想中的疼痛卻遲遲沒有落下……


    這人難道是個變態殺人魔?還準備等我睜開眼的那一刻給我一刀讓我死不瞑目?越想越覺得有這種可能……我就不睜眼,看誰耗得過誰,哼……


    緊張的窒息感讓我的感官都遲鈍了許多,完全沒有發覺那人早已走遠……


    夜風襲來,我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正在四處尋我的劉嬤嬤聽到動靜趕忙跑過來。“哎呀!小姐,你怎麽躺在地上睡?要是著涼了可怎麽好?”


    聽到熟悉的聲音,我將眼睛偷偷睜開一條縫——還真是劉嬤嬤,一種劫後餘生的幸福感令我眼眶酸澀,聲音也哽咽了:“嬤……嬤嬤……”


    見我這副可憐模樣,劉嬤嬤隻當我是不小心在地上睡著凍壞了,馬上將我從草地上扶起來,替我拍拍身上的草屑,“凍壞了吧?快迴屋洗洗,熱水都備好了。”“嗯……”


    不知為什麽,我現在隻想對劉嬤嬤撒嬌。至於今晚的驚心動魄還是不要說出來平白讓人擔心了,畢竟我也沒被怎麽樣,或許那人根本沒發現我?


    想起自己剛才居然那麽慫,忍不住在心裏默默鄙視了自己一番……


    第二天醒來時頭痛欲裂,嗓子也嘶啞腫痛,不是吧……居然得了風寒……我隻是在草地裏躺了一會兒,吹了冷風嘛……現在可是六月份……還真是個弱不禁風的大小姐啊……


    心裏不停地腹誹著,隻覺得前路分外坎坷——就這麽羸弱的身子能幹什麽?唉……身體革命尚未成功,同誌仍需長期努力。


    一個長期健身計劃在腦中成型,我陰惻惻地笑起來——等我有了發達肌肉群,還怕你個小刺客不成?


    不過,說到那個刺客,他放飛的應該是信鴿吧。他是誰安排在這裏的眼線?他報信的內容又是什麽?難道……是關於我?


    突然覺得自己撞見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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