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的怒吼聲,飄進了密林中。


    良久……


    沒有迴應。


    青年無奈的歎口氣。


    既來之,則安之。


    他無奈的向著半山腰的洞口走去。


    不是不想繞路,而是他覺得無路可繞。


    從密林出來就是這座山嶺。


    地貌環境沒有任何過度,就像是兩種地貌粗暴的拚接在一起。


    以他的經驗來看,這個秘境的最外圍是一圈密林,最中心區域是器塚。


    至於,器塚和外圍中間有幾圈,就不好說了。


    哪怕隻有一圈,也不可能隻是山嶺,必定是由五個區域組成的一圈。


    他這個區域是銷金窟。


    金行之力。


    另外四個區域應該是木水火土。


    就算真能繞路,繞出了山嶺,也必定是進入別的區域,麵對的困難不會比銷金窟要小,萬一旁邊就是火行之力的區域,他還不得被燒成灰燼?


    至於銷金窟嘛,雖然是九死一生,可他擁有近乎先天的體魄,抵抗不住銷金窟內的金行之力,受傷是一定的,但未必就不能硬抗金行之力走出橫穿銷金窟。


    既然離不開這裏,那就闖一闖銷金窟。


    萬一闖成了,說不準還真能成為,龍首山的下一代守門人呢。


    機會與風險並存。


    ……


    ……


    長安。


    清茗茶館。


    正宗的百年老店。


    沿用百年前的裝修,一進門古樸厚重的氣息就撲麵而來。


    一樓挑高六七米,分為上下兩層,下麵一層也就是俗稱的大廳散座,是一張張方方正正的八仙桌,上麵一層是雅間,開窗就能看到一層的戲台,表演的是曲藝節目。


    這樣的茶館,似乎是京都的特色。


    可實際上,無論是南都還是長安,以前都有很多這樣的茶館,隻不過在過去的百年裏從興盛走向衰亡,一家家老字號逐漸的消失,隻留在很多老人的迴憶中。


    這會兒茶館的賓客不是很多,不過戲台上的相聲講的很好。


    包袱不斷。


    散座喝著茶水嗑著瓜子的的賓客們,不時的就會大笑著鼓掌叫好。


    二層雅間的窗戶基本都關著。


    之所以是基本,是因為有一個雅間的窗戶是半開著。


    一身青衣道袍的玄清,站在窗前吧嗒吧嗒的抽著煙袋鍋,聽到好笑的包袱會讚賞的點頭,而房間裏的武虎將幾人,壓根就沒關心說的是什麽相聲,甚至還有人覺得吵鬧。


    “玄清,找你來是聽相聲的?”


    五鞭和尚不滿道:“能不能把窗戶關上?”


    玄清看了眼五鞭和尚,伸手關上窗戶,轉身在桌子前坐下。


    桌上的茶具等物都已經清理幹淨,隻有陣盤形成的秘境投影。


    陳厲等人所在的那個秘境的完整投影。


    水行之力血鱷沼,是陳厲三人。


    金行之力銷金窟,是那個以道士自居的青年。


    木行之力鬼霧林,是帶著兩隻戰屍的屠宇。


    火行之力火焰山,是龍陽和霍菩薩二人。


    土行之力亂葬崗……人數有點多。


    金木水火土。


    五行之力,涇渭分明。


    每一個區域都隻有單一的五行力量。


    單一,就代表純粹。


    “五行之力,相生相克。”


    “想要過火焰山,必定是要用水行之力克製火行之力。”


    淨瓶山守門人玉觀音,皺眉看著在密林中飛掠,想要繞過火焰山的霍菩薩和龍陽,氣惱道:“劣徒天資愚鈍,想不到水行之力,龍陽怎麽也沒想到?”


    “劣徒平日倒是聰明,今天可能是受了霍師侄的影響。”


    五鞭和尚瞥了眼甩鍋的玉觀音,不滿的哼了一聲。


    而後,他看向坐在一旁吸溜茶水的武虎將,有些埋怨的說道:“虎將師兄,龍陽雖然和霍菩薩是師姐弟相稱,可女人隻會影響龍陽出劍的速度,你不該讓他倆同行。”


    “是呢,女人影響龍陽出劍的速度,應該給他安排個男人同行。”玉觀音譏笑道:“安排一個男人應該不夠用吧,安排十個八個才好,龍陽吃的消。”


    冷嘲熱諷。


    五鞭和尚裝聾作啞,沒有理會玉觀音。


    武虎將放下手中的茶盞,看了眼玉觀音,這才看向五鞭和尚,淡淡的說道:“老夫沒有讓任何人同行,是他倆要在長安殺陳厲,若不是老夫出現,他們就動手了。老夫將他們帶進秘境,陳厲三人要出手,他倆自認不是對手,這才選擇了聯手同行。”


    他沒有挑撥之意,隻是簡單的說了一下事情經過。


    可是……


    玄清目光冰冷的看向五鞭和尚。


    “你徒弟牽的頭?”


    妖道玄清是什麽脾氣,在場的人都很清楚,五鞭和尚也很清楚,所以一身汗毛瞬間就豎了起來,卻是強裝鎮定的搖頭道:“玄清師兄,劣徒最近一直在雲落山閉關,是收到傳信才下的山,至於誰給傳的信,貧僧就不清楚了。”


    誰給傳的信?


    玄清冷冷的看向玉觀音。


    “你們淨瓶山是不是安穩的日子過久了?”


    別說是到了他這個境界和地位,哪怕是江湖上的最底層,在得知有人要殺自己的徒弟時,也絕不會去關心誰對誰錯,隻會毫不講理的為自己的徒弟撐腰。


    江湖啊,對錯是由拳頭來決定的。


    “玄清,五鞭和尚懼你,貧尼可不懼你。”玉觀音抓著手中的浮沉,冷眼看著玄清,“貧尼弟子在陰間四站秘境怎麽受的重傷?武奴在陰間四站秘境怎麽死的?陳厲都沒有和你說嗎?霍菩薩要殺陳厲為武奴報仇,不應該嗎?”


    “霍菩薩進陰間四站秘境的目的是什麽?”玄清麵色轉冷,身上更是泛起濃烈殺機,“她想殺陳厲,陳厲不能還手?她和屠萬裏的兒子聯手的事情,你怎麽不提?”


    站在桌子前低頭看著秘境投影的黑袍人,突然聲音嘶啞低沉的冷笑一聲,“玄清,天下佛門是一家,本座的兒子和霍菩薩聯手有什麽問題?”


    黑袍人正是萬獅山守門人,人稱屍佛的屠萬裏。


    他和玄清是死對頭,現在有玉觀音出頭,自然是樂得幫一手,哪怕是真打起來,也是他和玉觀音聯手,再加上同為佛門弟子的五鞭和尚,三對一,絕不會吃虧。


    單打獨鬥,他不覺得自己能搞定玄清,勝負應該是五五開。


    砰……


    玄清猛然起身,一巴掌拍在桌上。


    “你們的弟子聯手欺負貧道弟子,是覺得貧道不敢再破殺戒?”


    強大的威壓爆發,桌椅等物隨之劇烈顫動。


    在場的所有人,神色都是不由得一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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