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王世全也搖了搖頭。


    “也與王家無關。”


    先撇清關係。


    緊接著,他就皺眉看著薛興宏,沉聲說道:“興宏,這些年你可沒少和三教九流打交道,想找幾個老手做這個事情,應該不難吧。”


    “您老還真瞧得起我,就算我能找到老手,也沒讓老手幹這一票的膽量呀。”


    薛興宏不滿的看了眼王世全,而後扭頭看向賈和祥,“和祥,你掌管賈家的年頭也不短了,在江湖上也有著不少朋友,真想聯係幾個老手做這一票,應該比我更容易。”


    “沒有你容易。”賈和祥笑嗬嗬的看向薛興宏,“盜門北方佛爺裏排名前三的高手,都到薛家做過客吧。嗬嗬,聚寶閣這一票做的太糙,不可能是那三位親自出手,可薛家主要是找他們三人的徒子徒孫做這一票,應該還是很容易的。”


    薛興宏聞言,臉色就不怎麽好看了。


    他和盜門高手打交道的事情,別說外人了,哪怕是薛家人也沒幾個知道的,尤其是盜門北方的三大高手登門做客之事,更是機密中的機密,就算他老婆孩子都不知道。


    可是,賈和祥卻是笑嗬嗬的說了出來。


    薛家有賈和祥的眼線。


    這事他早就知道。


    袁家沒出事前,四大家族的家裏都藏著各種眼線,互相監視,互相盯著,盡可能的掌握另外三大家族的動向,方便及時做出針對性的決定。


    可是,薛興宏怎麽也沒有想到,自己的親信中竟然有賈家的眼線。


    這可就不是一件小事了。


    眼線泄露了多少秘密?


    這個眼線必須找出來除掉。


    必須!


    哪怕是亡羊補牢,也得補一把。


    “薛家主,我說你的親信裏沒有我賈家的眼線,恐怕你也不會相信。”賈和祥笑看著薛興宏,戲謔的笑道:“我賈家的眼線未必隻是一個人,嗬嗬,親信都殺了吧。”


    “好提議。”薛興宏心中殺機濃烈,卻是壓製著不顯露分毫,像是應和賈和祥的玩笑一般,笑嗬嗬的點頭,而後笑嗬嗬的看向王世全,“就怕不小心殃及無辜。”


    王世全吃的鹽可比薛興宏吃的米還要多,哪能聽不出薛興宏話裏的意思,卻是笑嗬嗬的反問道:“殃及無辜?嗬嗬,真有無辜之人?”


    “還是王老活的通透。”薛興宏笑嗬嗬的點頭,而後就當著二人的麵,拿出手機打字發出一條信息,而後撥出個號碼,語調非常輕鬆的說道:“看到我發給你的短信了嗎?把這個人都殺了,一個不用留,立刻就動手,誰敢阻攔就一起殺了。”


    一言定生死。


    而且,還是好幾條人命。


    談笑間就殺了自己的所有親信。


    這份狠勁和魄力,讓王世全和賈和祥都有些色變。


    二人不由得對視一眼,感覺薛興宏有些陌生。


    他倆之前所認識的薛興宏,雖然有心機有城府還有魄力,但殺伐並沒有如此的果斷,而現在薛興宏展現出了不一樣的狠勁,說殺就殺,根本就不去調查誰才是眼線,這是連真正的親信都沒有放過……寧可錯殺一千,也絕不放過一個?


    想到這裏,二人就又不由得對視了一眼。


    彼此都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幾分喜色。


    喜色?


    就是喜色。


    曆史告訴了他們,這樣的人都沒有好下場。


    就算有好下場,也難成大業。


    成不了大業,還怕什麽?


    “薛家主好手段,佩服佩服。”


    賈和祥笑著對薛興宏拱手。


    不無嘲諷之意。


    王世全是條老狐狸,哪怕是現在也不主動得罪薛興宏,隻是淡淡的一笑,而後端起茶盞吸溜幾口茶水,放下茶盞後輕咳幾聲,淡淡的說道:“咱們三家就別互相猜測了,就昨晚那個情況,誰敢冒險行竊?隻有不清楚內情的人才有這個膽量。”


    賈和祥認同的點頭,“不是過江龍,必定是本地的勢力。”


    “這個勢力不會很大,但也不會很小。”薛興宏接過賈和祥的話,“人數不多,不是缺錢,就是急著打出名聲,而且敢賭敢拚命,抓住機會就敢搏一把。”


    “也許和袁家有舊仇。”賈和祥認同的點頭,“他們並不知道袁家被滅的真相,所以才敢趁機盜竊聚寶閣的古董,是為了錢財,是為了名聲,但也是為了出口惡氣。”


    “那一夥人幹的這一票的確很糙,很明顯不是江湖人所為。”薛興宏看了眼賈和祥,而後扭頭看向王世全,“您老怎麽不說話,是有不同的看法?”


    “沒有不同的看法。”王世全搖頭,淡淡的看了二人一眼,這才笑嗬嗬的問道:“你倆在分析那夥盜賊的來曆,而老夫想的則是聚寶閣被盜,陳厲為何沒有反應。”


    “陳厲是個什麽樣的人,老夫就不用多說吧,心機深沉,奸詐狡猾,這是人盡皆知的事情,可陳厲這麽聰明的一個人,會沒有想到有人趁機盜竊聚寶閣?”


    “就算陳厲沒想到,他老婆一家人,還有月宮的那些人,都沒有想到?”


    “出現這種事情的幾率應該不大,所以老夫認為聚寶閣被盜,是在陳厲的算計之中,甚至有可能……就是陳厲安排人做的這一票。”


    人老成精。


    他的分析不可謂不精準。


    隻不過,賈和祥搖了搖頭。


    “這一票絕不是陳厲安排人做的。”


    他的語氣非常篤定,就好像他知道是誰的做一票一般。


    王世全和薛興宏都不由得看向賈和祥。


    賈和祥不慌不忙,笑著解釋道:“不怕二位笑話,我平日無事之時會翻看偵探小說,雖然都是那些作者在書房內炮製出的故事,但有些暢銷書的故事的確很有邏輯……”


    “咳咳,扯的有點遠了。”


    “我之前也認為聚寶閣被盜,應該是陳厲安排人做的,但後來想想邏輯不通,因為他沒有必要費力做這一票,真要是露了,對他對整個月宮的名聲都有影響。”


    “如果你們是陳厲,你們希望誰來幹這一票?”


    不等王世全和薛興宏思索,賈和祥就笑著給了答案。


    “他希望我們三家來幹這一票。”


    “無論是三家聯手,還是哪一家吃獨食,對他都是百害無一利。”


    “二位,你們別覺得我是在說笑,雖然我不是陳厲肚子裏的蛔蟲,可我仔細的算了一下時間,你們也想一想,昨晚迴到家是幾點,聚寶閣被盜是幾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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