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州。


    溫泉度假村。


    江湖人稱溫泉茶樓。


    老茶樓了,十多年前的裝修風格。


    硬件方麵過時,軟件方麵也很一般。


    因此,收費不高。


    混江湖的可不是個個都腰纏萬貫。


    這種三流茶樓的生意更火爆。


    畢竟喝的是解渴的大碗茶,簡單直接不浪費時間。


    大碗灌,快點幹,早點散。


    四十五分鍾內解決戰鬥。


    上個茶客心滿意足的離去,下個茶客就興高采烈的進門。


    這是之前的事情,因為餘州魏家被滅,黑皮嚴查魏家的生意,該抓的抓,該罰的罰,鬧得餘州人心惶惶,導致很多江湖人盡可能的遠離餘州。


    混江湖的沒有好人,哪個都經不起黑皮的嚴查。


    就算經得起查,也不願浪費時間。


    之前晚上九點以後就得排隊的溫泉茶樓,現在每晚大多數人都是閑著嗑瓜子聊天,不過今晚來了個豪客,雖然隻是一人,卻點了花魁和三個頭牌。


    一對五。


    玩的很嗨。


    “打麻將?”


    老鴇一臉懵逼。


    就算見過不少有怪癖的江湖人,她還是感覺有些驚訝。


    花魁加三個頭牌的過夜費加起來五十萬。


    花五十萬就是為了打麻將?


    這不是怪癖,這是腦子有泡啊。


    “這錢賺的真容易。”


    “吃吃喝喝,打打麻將就把錢賺的了,真讓人羨慕。”


    “羨慕吧,誰叫你不是頭牌呢。”


    “老娘當年也是頭牌,現在隻不過是老了而已。”


    “……”


    幾個紅牌雖然倆腿一劈,就能換來大米,可現在對那三個今晚腿都不用劈,就能換來大米的頭牌是各種羨慕嫉妒恨。


    “老了怎麽了?”老鴇瞥了眼那個即將四十歲的紅牌,不滿的哼了一聲,“老了更有味道,更解渴,會玩的才知道阿姨哪裏好。”


    “哎呀,翠姐才是真的好。”那個紅牌自知說錯話,惹到比自己大幾歲的老鴇了,連忙奉承道:“我這種老了就是老了,可和翠姐您比不了。”


    老鴇翠姐嗑著瓜子,歪頭吐掉瓜子皮後想說什麽,可這時有個服務生快步走進大廳,翠姐扔了手裏的瓜子,起身去了辦公室,服務生快步跟了上去。


    幾個紅牌都知道翠姐好奇那個豪客的身份,讓服務生去調取資料,現在必定是把那位豪客的資料帶迴來了,她們不免有些好奇,立刻互相打眼色,可誰都沒有起身。


    勾心鬥角。


    規矩是不能私下查客人的資料。


    翠姐有理由查豪客的身份,她們要是跟著去辦公室門外偷聽,被發現了就算不死也得脫層皮,所以就鼓動別人,可都是風月場所裏廝混的,心眼是一個比一個多。


    “來人了。”


    有個紅牌突然開口。


    其他幾個紅牌立刻扭頭看去。


    隻見一個身材魁梧的男人走進大廳。


    紅牌們都是好奇的打量魁梧男人,但沒有人起身迎上去接待。


    不是不需要接待,而是門外的迎賓沒有出聲,說明這個魁梧男人並非是客人。


    有服務員迎了上去,不知說了什麽,服務員指了指翠姐的辦公室。


    魁梧男人直奔翠姐的辦公室,敲了敲門就走了進去。


    幾個紅牌急忙對那個服務員招手,叫過來詢問魁梧男人是什麽來路。


    服務員看了眼翠姐的辦公室,這才低聲道:“蘭花會所那邊的人。”


    幾個紅牌不再多問什麽,急忙讓服務員該幹什麽幹什麽去。


    之前跟著翠姐進辦公室的服務生出來了,卻沒有走開,而是站在門外候著,這就讓幾個紅牌精神一振,再次對視打眼色,用眼神溝通,最後都是微微搖頭。


    都是第一次見那個魁梧男人,誰都說不清楚是什麽身份。


    一個多小時後,候在辦公室門外的服務生,應該是聽到了召喚,上前推門進了辦公室,不多時退了出來,將茶具熱水等物送進辦公室,再出來就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幾個紅牌很是好奇,但沒敢叫那個服務生過來。


    那個服務生是翠姐的心腹,可不敢胡亂打聽。


    又過了半個多小時,幾個紅牌都打哈欠了。


    “三點多了,迴去睡覺吧。”


    “今晚就這樣了,迴去了。”


    “你們先迴,我再等等。”


    “都這個時間了,還等什麽,迴去睡了。”


    “……”


    就算忙的時候,不到三點就休息了。


    現在不忙,反倒是天天熬到三點多。


    雖然都是娼門的弟子,可獎金和接待客人的次數有關。


    多勞多得,幹的多賺的多。


    幾個紅牌打著哈欠起身,就要各自迴房間休息,而這時辦公室的門開了,翠姐挽著魁梧男人的手臂從辦公室出來,看了眼那幾個紅牌,擺手道:“迴去休息。”


    幾人神色不由得一凝,知道接下來是有事情發生,急忙行禮快步迴房間。


    正如幾人所料,翠姐緊接著就讓服務生和服務員們關門打烊,都各自迴房間休息,無論聽到什麽聲音都不允許出來,如有違令者殺無赦。


    翠姐看了眼魁梧男人,轉身拿來個保溫壺,倒進去一瓶藥粉,搖晃幾下後去了花魁的房間添茶倒水,很快就迴來了,笑著對魁梧男人點了點頭。


    魁梧男人看了眼花魁的房間,而後攬著翠姐腰肢在大廳坐下。


    幾分鍾後,翠姐凝神支起耳朵。


    她是八階的武者,耳力遠在普通人之上,可距離花魁的房間有點遠,隻是隱約的聽到一些聲音,接著房間裏就沒有聲音了,但她不確定是不是下的藥起作用了。


    “成了。”


    魁梧男人扔了手中的煙,起身向著花魁房間走去。


    翠姐立刻打開桌上的牙簽盒,拿上一些牙簽這才跟上魁梧男人。


    二人無聲的來到花魁房間的門外,聽了聽後魁梧男人推開房門。


    正對門的位置坐著那位豪客,仰躺在椅子上唿唿大睡,懷中的花魁趴在他的肩膀上睡了過去,另外三個頭牌兩個趴在桌上,一個是用手支著腦袋睡著了。


    翠姐在水裏下的藥,怕被豪客發現端倪,並沒有提醒花魁和三個頭牌。


    不是毒藥,迷魂藥而已,對身體沒多大的傷害。


    魁梧男人閃身來到豪客的身旁,一把扼住咽喉,毫不猶豫的擰斷脖子,而後扶起昏睡的花魁,交給翠姐後抓起豪客的屍體扛在肩上。


    “走了。”


    魁梧男人擺手離去。


    “忙完了再來,姐等你。”


    翠姐一臉不舍之色。


    見魁梧男人頭也沒迴的走了,就不滿的哼了一聲。


    “提上褲子就不認人,下次不給免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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