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半子,你叫誰師父呢?”


    中年男人像是被踩到尾巴的貓,情緒無比激動的跳腳大叫。


    “老子冒著被六扇門黑皮盯上的風險,幫你幹掉賽張飛曹莽,你不說聲謝謝就算了,竟然還想著坑老子,你還是個人嗎?你就不能做個人嗎?”


    “老子這輩子都不會忘記,隻是開玩笑讓你叫了一聲師父,你就去找玄清道長打小報告,結果玄清道長招唿都不打一聲,就將老子扔進黃金沙漠三個月。”


    “三個月啊,你知道老子是怎麽挺過來的嗎?”


    “那可是日常氣溫最低,也沒低過七十度的黃金沙漠,說是天然烤爐都不過分,烤的老子天天脫皮,最後還差點被烤成人幹……”


    說起這件事,他就委屈的想哭。


    陳厲的刀法是他手把手教出來的,叫他一聲師父有問題嗎?


    就算不讓叫,也沒必要把他扔進黃金沙漠那種地方吧。


    就算把他扔進黃金沙漠,扔七八天,小懲大誡一下還不行嗎?


    哪怕過分一些,扔進去一個月總行了吧。


    結果扔進去三個月不管不問,不提前通知,也沒給一滴水。


    這不是把人往死裏整麽。


    最氣人的是……


    妖道玄清麵對他的質問,竟然毫無歉意的說是把他忘了。


    忘了?


    娘個西皮。


    大活人扔進黃金沙漠都能給忘記?


    就算找借口敷衍一下,也走點心行不?


    “我師父要是不把你扔進黃金沙漠三個月,你能享受到帝王般的生活?”


    陳厲等中年男人控訴完,冷笑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黃金沙漠裏找到了綠洲,還成為了猴王,吃喝拉撒都是那群猴子伺候你,你說你遭了什麽罪,受了什麽苦?”


    “呃……”中年男人沒想到陳厲知道這麽多,被當麵揭穿有些尷尬,隻能弱弱的爭辯道:“後麵兩個月雖然是過的舒服,可第一個月是真的苦,真的差點被烤成人幹。”


    “要不是看你在享受帝王般的生活,不然我師父早就帶你迴來了。”


    陳厲哼了一聲,隨後霸氣的擺手道:“這個話題到此結束,道爺沒時間和你浪費唾沫星子,你要是沒什麽事就趕緊走人,以後別再插手我的事情。”


    “你個沒良心的小東西,要不是老子出手,賽張飛就血洗了這兩座島。”


    中年男人不滿的瞪了眼陳厲,將手裏的東西隨意的扔在一旁。


    而後,他上前在陳厲的椅子上坐下,端起陳厲的茶盞就吸溜幾口茶水,雙眼不由得一亮,立刻拿起茶葉罐晃了晃,眉開眼笑的揣進衣兜裏。


    見陳厲一直看著自己,他就理所當然道:“要不是你師父讓老子陪你下山,老子會缺你這點茶葉?也不是什麽好茶,隻能湊合著喝幾口解解渴。”


    陳厲在噴泉池沿上坐下,點上根煙後將剩下的大半盒華子扔到桌上。


    他沒有接中年男人牢騷的廢話,而是沉著臉說道:“下山的時候我就和你說了,你該幹什麽就幹什麽去,不要插手我的事情,可你卻一直在暗中盯著我。”


    他扭頭看向中年男人,冷冷的說道:“你這樣做事,讓我很不開心。”


    “你開不開心,關我鳥事?”


    中年男人撇了撇嘴,拿過華子點上一根,剩下的順手揣進自己的兜裏。


    “你師父安排的事情,我敢不照做?”


    “真要是按你說的,我該幹什麽就幹什麽去,你師父絕對會扒了我的皮。”


    “萬一你要是被人給廢了,缺條胳膊少條腿,我都不敢想象你師父會怎麽收拾我。”


    “你不開心又能怎樣?老子還不開心呢,不是沒地方訴苦麽。”


    中年男人瞥了眼臉色不好看的陳厲,噴著煙霧歎了口氣。


    “小半子,你師父就你一個徒弟,當然不希望你出事。”


    “他讓我跟著你,隻是讓我擔負起我該擔負的責任,並沒有讓我插手你為父母報仇的事情,更沒有讓我從中作梗,或者是阻攔你。”


    他所擔負的責任,就是保陳厲不死。


    因為,他是陳厲的護道人。


    “你殺賽張飛曹莽,就是在我報仇的路上作梗,就是在阻攔我。”陳厲麵無表情的看著中年男人,“我在這邊幹掉鐵臂羅漢,怎麽在那邊幹掉賽張飛?”


    “我沒想幹掉賽張飛,隻是想把他趕走,可他不給我麵子。”中年男人也很無奈,“你說我怎麽辦?任由賽張飛過來血洗這兩座小島?”


    陳厲氣唿唿的問道:“你不能事先通知我一聲,由我來處理賽張飛?”


    “你手機號多少?”中年男人哼道:“你以為我願意出手啊,申城秦家周圍藏著好幾個黑皮,我能去找你嗎?”


    “就算我知道你手機號是多少也沒用,我得知賽張飛來申城的時候,已經來不及通知你了,隻能親自出麵攔他,他要是懂點事,人頭也不會在這裏。”


    說著,他看了眼用衣服包裹的人頭。


    “你要是處理不了,我想辦法讓人提著人頭去領賞金。”


    “那可是五個多億啊,哪怕老子睡花魁睡到死也花不完。”


    想到自己有機會過上紙醉金迷的生活,他就有些小激動。


    “你能不能長點腦子?”陳厲很是無語,“賽張飛這種級別的江湖敗類,六扇門就算無法確定具體行蹤,也掌握了個大概,在來月宮的路上消失了,無論誰提著他腦袋去領賞金,黑皮都敢確定是月宮的人幹的。”


    中年男人撇嘴道:“老子沒說要加入你的月宮。”


    “你加沒加入不重要,在黑皮的眼中,你就是月宮的人。”


    陳厲屈指彈飛煙頭,揉捏著眉心說道:“你露麵了,無論你把痕跡抹除的有多幹淨,黑皮都能確定你的存在,查清你的跟腳底細隻是早晚的事情。


    “你和我說這些沒用,我不會因為這點事情就離開。”


    中年男人也彈飛煙頭,沒有骨頭似地癱在椅子上,“黑皮查清我的底細,最多是讓人盯著我,可我要是離開,你出不出事,你師父都不會放過我。”


    “沒讓你離開,我隻是在說你自作主張的幹掉賽張飛,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陳厲長長的歎口氣,“你已經出手了,我現在隻能想辦法補救。”


    中年男人連忙追問道:“想出辦法了嗎?”


    陳厲聞言就怒瞪中年男人一眼。


    “你當我是我師父啊,我怎麽可能這麽快就想出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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