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了色戒,食髓知味,小武僧就一發不可收拾。


    出家人身無黃白之物,也不能去茶樓化個尋歡作樂的緣吧。


    所以,小武僧成了采花賊,禍害起十裏八鄉的黃花大姑娘。


    原來山下的老虎,並不是每一個都溫柔似水,但都特別潤。


    采花之事很快就東窗事發,小武僧逃下山,開始行走江湖浪跡天涯,不知在哪學的采陰補陽之術,瘋狂的四處采花,惹得綠林道都對他下了追殺令。


    可是,誰也沒想到這個小武僧,竟然能一次次的逃出生天,而且還不知收斂,繼續瘋狂的四處采花,實力和境界一直穩步提升,最終成為江湖戰力天花板。


    更讓人想不到的是,小武僧晉入半步先天境,就喪心病狂的血洗了禪華寺,殺害了從小看著他長大的師兄們,更是虐殺了將他撿迴來養大的老方丈。


    “五鞭和尚?”


    陳厲眉頭不由得一皺。


    隨即,他冷笑道:“別和我說殺了你,五鞭和尚會親自下山為你報仇。”


    當年的小武僧之所以被人稱之為五鞭和尚,不是因為善用長鞭,更不是隨身帶著五條長鞭,而是因為有每日飲用五鞭湯的習慣,因此才得了這麽個不雅名號。


    “五鞭大師當然不會為我這個小人物下山,可他的徒弟會為我下山。”雲傑見陳厲皺眉,就知道自己賭對了,隨後麵露得意之色,“我是他徒弟最喜愛的麵首。”


    麵首?


    這有什麽值得得意的?


    不知道丟人現眼怎麽寫嗎?


    陳厲嘴角一抽,而後冷笑道:“五鞭和尚的徒弟叫什麽?六鞭,還是七鞭。”


    “你特麽閉嘴,我不許你侮辱他。”雲傑神色瞬間猙獰,憤怒的大吼,可下一秒就安靜了下來,臉上浮現傾慕崇拜之色,柔聲說道:“他不是和尚,他姓龍名陽。”


    龍陽?


    確定是名字?


    真不是個人取向?


    陳厲嘴角忍不住的抽搐幾下。


    不插嘴,不攪菊。


    這個龍陽一定做不到。


    “我和他是真愛,你不能理解,因為你隻會傳宗接代。”


    雲傑冷哼一聲,而後麵露哀傷之色。


    “我不怕死,可我怕我死了,他會傷心。”


    “放我走,我可以當做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你要是殺了我,他一定會為我報仇。”


    “哪怕你逃到天涯海角,他也會殺了你,殺了你全家為我報仇。”


    “我們是真愛,他為了我,什麽事情都能做的出來。”


    他表情時而猙獰,時而溫柔。


    怎麽說呢,就特麽是個腦子有問題的變態。


    陳厲原本是想將雲傑留給秦悅雅,讓秦悅雅親手幹掉雲傑練膽,可現在發現雲傑是個變態,他就打消了這個念頭,也不想再浪費時間,要立刻就幹掉雲傑。


    可這時……


    “你和龍陽果然也是那種關係。”


    幽幽的長歎聲傳來。


    這一聲歎息夾雜著太多的情緒。


    有無奈,有怨恨,有失望,也有不甘。


    不知何時醒來的雲鬆,捂著胸口掙紮著起身。


    他傷勢極重,口中不停地向外溢出鮮血。


    之前為了保護雲傑,他正麵硬剛青龍。


    ?“雲傑……”


    雲鬆看都沒看陳厲一眼,一步一踉蹌的向著小師弟雲傑走去。


    目光無比複雜,可最後卻是化為了一抹柔情。


    柔情?


    陳厲眉頭微微一挑,緩步退後讓出位置。


    雲鬆踉踉蹌蹌的來到雲傑麵前,輕撫雲傑的麵頰,滿眼都是化不開的柔情。


    可是,他的手掌順著麵頰下滑到脖頸時,猛然用力掐住雲傑的脖子。


    “為什麽?”


    “你為什麽要和他在一起?”


    “難道你不明白我的心意嗎?”


    “你對的起我嗎?你對得起我對你的愛嗎?”


    “……”


    淚如雨下,嘶聲吼問。


    可惜,陳厲難以共情。


    不僅無法共情,還特麽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這都是什麽關係,還能再亂一點嗎?


    不僅陳厲無法共情,器靈也無法共情,英俊的麵龐上甚至露出厭惡之色。


    真被惡心到了。


    不過,他見陳厲饒有興趣的吃瓜,就沒有說什麽。


    好一會兒後,雲鬆的情緒才穩定一些,也放開了雙手,痛哭著輕撫雲傑正在流失溫度的麵頰,“你是我的,沒有人能把你從我身邊搶走。路上慢點,師兄這就來找你。”


    他用力抽出上品法劍,摟著雲傑的屍體躺在地上,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拋飛法劍,而後緩緩的閉上雙眼,嘴角微翹浮現一抹微笑。


    噗!


    落下的法劍洞穿心髒。


    雲鬆懷中摟著雲傑,麵帶微笑死去。


    黃泉路上不孤單。


    “死的還挺有儀式感。”


    器靈厭惡的冷哼一聲。


    “孽緣啊。”


    陳厲歎氣搖頭。


    他取出小法旗將二人魂魄召出抹殺。


    對器靈交代了一些事情,這才提著運送和雲傑的屍體迴到爛尾樓。


    簡單偽造一下現場,他拿出手機給季博達發去信息。


    “魚兒燉熟了,過來吃飯打掃廚房。”


    收起手機,他翻牆離去,攔下輛出租車直奔月宮。


    結果,空無一人的月宮沒有遭到任何破壞。


    他調出月宮的監控,仔仔細細的查看一遍,這才確定賽張飛曹莽還沒有來。


    還沒來,道爺就原地等你來。


    陳厲搬出桌子,在假山噴泉旁飲茶賞月。


    一泡茶還沒喝完,就有一道身影踏水而來。


    來了。


    陳厲嘴角泛起陰冷弧線。


    下一秒,他眉頭就不由得皺了起來。


    ……


    ……


    國道,偏僻路段。


    曹莽駕駛的破麵包車,被一輛橫在路中央的渣土車擋了去路。


    “半路截殺老子?”


    曹莽一臉不敢置信之色。


    他經常幹類似的事情,知道把車子橫在偏僻路段,可不是為了攔路,而是為了殺人,隻不過他沒想到自己剛到申城地界,就有人要用這樣的方法殺他。


    什麽時候賽張飛的名號,在江湖上沒有威懾力了?


    正琢磨著,他看到渣土車的駕駛室的門打開,跳下來一個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有著一頭半長不短的花白頭發,白麵無須,五官硬朗,麵龐英俊,看著四十來歲的樣子,手裏拿的是一柄在超市就能買到的西瓜刀。


    “看你麵生,咱倆應該沒有仇怨,你是收人錢財,為人來消災的吧。”


    曹莽開門下車,不屑的冷笑道:“雇你來的人,沒和你說老子是誰?”


    “你知道什麽是反派死於話多嗎?”


    “你閉嘴,聽我說。”


    中年男人慵懶的靠在渣土車上,西瓜刀隨意的拍打著大腿外側,打個哈欠才說道:“你現在原路返迴,滾出申城,老子當你沒有來過,不然老子一刀砍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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