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博達不解的問道:“什麽意思?”


    “你為什麽確定徐光宗能查出,謝雄那些人不是死於齊彥鈞之手?”


    陳厲沒有迴答季博達的問題,而是拋出個問題。


    不等季博達說話,他就笑道:“你身份敏感,就不要再過問這兩個案子了。謝雄那些人就是被齊彥鈞幹掉的,誰也推不翻這個結果。”


    “那齊老怎麽辦?”季博達下意識的追問,可隨即就反應過來了,這是要讓齊彥鈞跑路的節奏啊,他連忙道:“宜早不宜遲,越早走越好。”


    外界傳言滿天飛,齊彥鈞這個時候跑路,就等於承認是他滅了河城謝家。


    可是,陳厲心中冒出個想法。


    齊彥鈞跑路前,是不是可以和他去一趟洛城?


    季博達是老捕頭,自然也想到了這些,立刻皺眉說道:“陳厲,你千萬別亂來,徐老沒有那麽簡單,他一定能查到齊老今天趕走孔絕戶的事情,到時候齊老滅了洛城秦家,徐老立刻就會將注意力放在你身上,被徐老盯上,以後你什麽事情都沒法做了。”


    陳厲琢磨一下季博達的話,不由得點了點頭。


    最近風緊,還真不能動洛城秦家。


    要是被六扇門重點關注,他還怎麽搞曹家父子拿迴錦繡閣?


    說不準還沒動手,徐老就查出他是程勝天了。


    雖然真實身份被查到的可能性不大,可徐老真要是有季博達說的那麽神,就極有可能查出他的另一個馬甲……殺星刀子李。


    隻要這個馬甲曝光,他就得連夜跑路迴玄羽山。


    而且,還得帶著申城秦家上下所有人。


    刀子李殺的人太多,可以說是仇家遍布整個江湖。


    仇家找不到殺星刀子李,就必定會有人為難申城秦家人。


    因為陳厲迴來了,季博達就不用再守夜,臨走前再三叮囑陳厲不要亂來。


    陳厲不由得撇了撇嘴。


    道爺是那種亂來的人嗎?


    是那些人自己作死,能怪道爺的刀太鋒利?


    自認安分守己的陳半子,洗過澡就鑽進了秦悅雅的被窩。


    這一夜沒有亂來。


    可清晨的待遇卻是沒有變。


    撲通……


    被踹下了床。


    習慣了。


    陳厲都沒睜眼,輕車熟路的爬上床。


    撲通……


    又被踹下床。


    陳厲看向床上麵若冰霜的秦悅雅,疑惑道:“怎麽這麽大火氣?”


    “要你有什麽用?”秦悅雅瞪了眼陳厲。


    沒等陳厲解釋,她就將枕頭砸了過來,“公司不去,家裏也不管,天天就知道在外麵鬼混。用到你的時候找不到人,你還迴來幹什麽,去找你的那些妖豔jian貨啊。”


    陳厲臉色一沉,不高興了。


    道爺每天忙的滴溜溜轉,還不是為了這個家?


    可是,當他抓住枕頭的時候,卻是看到秦悅雅雙眼中滿是淚水,心中還沒升起的怒火瞬間就熄滅了,也才意識到昨天的事情真把秦悅雅嚇到了。


    他一直覺得秦悅雅是任何事情都打不倒,擊不垮的女中強人,卻忘記了秦悅雅隻是個普通女人,會開心,會鬱悶,會恐懼,更會有無助的時候。


    “我錯了,我保證以後無論去哪裏,都讓你能隨時找到我。”


    陳厲毫不猶豫的低頭認錯,爬上床就要將秦悅雅擁入懷中。


    “滾開,你別碰我。”秦悅雅哭喊著推開陳厲,眼淚像是斷線珍珠一般滾落,“你不離婚,還趁我睡著了鑽進被窩,天天欺負我,你拿我當什麽人?我都已經適應你的存在了,把你當成丈夫,可你昨天去哪了?你知不知道他們怎麽欺負我家人的……”


    嚎啕大哭,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陳厲默默的爬上床,用力將秦悅雅擁在懷中,輕撫秀發柔聲道:“不哭不哭了,都已經過去了,昨天那樣的事情以後不會再發生了。”


    “你混蛋,你昨天去哪了,我最無助的時候你為什麽不在身邊。”秦悅雅胡亂拍打陳厲,“我爺爺和我媽都說我配不上你,我承認,你有本事,沒有你辦不成的事情,可你為什麽就在我最需要你的時候聯係不上,你要是覺得我是拖累,你說出來呀。”


    所有的怨氣在這一刻都發泄出來了,也吐露了新生。


    可是,惡語傷人六月寒。


    陳厲絲毫不在意,隻不過他眯了眯雙眼,眼中閃過一抹冷冽殺機。


    秦躍宇,孔絕戶,三管家,還有司機,都洗幹淨脖子等著,道爺很快就會去取你們的項上人頭。亂來又怎樣?欺負道爺的老婆,必須死。


    忽然,他耳朵動了動。


    “媽,我們沒吵架,悅雅做了個噩夢,一會兒就好。”


    他沒有透視眼,但他聽覺敏銳。


    門外正要敲門的季紅,聞言就放下了手,有些尷尬,輕咳一聲後說道:“多大的人了,怎麽還能被夢給魘著……小厲呀,你別和悅雅計較,她從小就嬌生慣養……”


    後麵說了什麽,陳厲沒注意。


    因為,懷中的秦悅雅狠狠的咬住了他的胸口。


    吸……


    倒吸一口涼氣。


    他疼的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可就算如此,他還是擁著秦悅雅不放手,也沒有閃躲之意,輕撫秦悅雅的秀發,忍著痛柔聲道:“想哭就哭,想咬就咬,發泄出來就好了。”


    “土鱉,混蛋。”秦悅雅憤怒的將陳厲壓在身下,秀發蓬亂,滿臉淚珠,卻像是猶一頭餓狼般,惡狠狠的胡亂撕扯陳厲的睡衣。


    這是要盡情發泄呀。


    陳厲歎了口氣,一把將秦悅雅摟在懷中。


    他的雙臂如鐵箍一般,箍的秦悅雅無法動彈。


    “放開我。”秦悅雅掙紮扭動身子。


    陳厲不為所動,姿勢不變,任由秦悅雅徒勞掙紮。


    秦悅雅掙脫不開就一口咬住陳厲的肩膀。


    陳厲眉頭都沒有皺一下,隻不過望著天花板的雙眼中滿是心疼之色。


    好一會兒後,他聲音平靜的問道:“我把秦躍宇帶迴來,你敢親手殺他嗎?”


    秦悅雅抬起頭,見陳厲麵色無比平靜,並非是為了哄她而開玩笑,她的臉色就不由得變了,可是轉瞬間她的神色就變得堅定又兇狠,“你能把人帶迴來,我就敢殺。”


    陳厲與秦悅雅對視著,片刻後將秦悅雅的腦袋按迴到自己的胸口上,撫著秀發說道:“我就是開個玩笑,你怎麽還當真……別咬,別咬這裏,疼,輕點輕點……”


    門外去而複返的季紅,臉色刷的一下就紅了。


    真是亂來,怎麽能用牙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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