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茶。


    場麵話而已。


    被帶到豁牙仔的辦公室,保證沒有茶喝。


    家有家法,行有行規。


    在賭場出千被抓,得留下一隻手。


    這是雷打不破的規矩。


    可是,前提是抓個現行。


    花爺是出千了,可出千時沒有被抓到,現在豁牙仔要玩狠的,花爺聞言就冷笑道:“怎麽個意思,贏了錢不讓走?淩雲閣就是這麽敞開門做生意的?”


    話音落下,一些賭客就紛紛開口了。


    “贏錢不讓走,哪門子規矩?”


    “這是要敞著門黑吃黑?”


    “這麽做事,淩雲閣就離著關門不遠了。”


    “……”


    這些賭客很憤怒,但言辭也很克製。


    畢竟淩雲閣是趙家的場子,常來玩的這些賭客都很清楚。


    之所以敢開口說上幾句,無非就是經常輸錢輸的不爽。


    不得不說,花爺拉的一手好仇恨。


    “諸位,淩雲閣敞開門做生意,靠的就是誠信二字。”


    “無論誰贏了錢,都會安全走出去,可是這兩個人出千了。”


    豁牙仔眯眼盯著花爺和陳厲,眼中閃爍著兇光,“江湖規矩,出千剁手,你倆一人留下一隻手,我立刻讓人送你們去醫院。不然,你倆別想走出淩雲閣。”


    出千!


    賭客們看向陳厲和花爺的目光,瞬間發生變化。


    對於賭客來說,最恨的就是出千。


    恨賭場出千,恨賭客出千。


    誰出千就恨誰。


    因為無論是誰出千,他們都是被坑的一方。


    “證據呢。”花爺穩如老狗,翹著二郎腿噴出一口煙霧,“豁牙仔,你上嘴片碰下嘴唇,說話負責嗎?老子贏錢就是出千,老子昨天輸兩千多萬的時候,你怎麽不站出來說場子出千了?”


    凡事都要講個證據。


    花爺能這麽穩,就是因為知道豁牙仔拿不出證據。


    陳厲也清楚,所以他一點也不急。


    如果豁牙仔真有證據,絕不會是等到花爺要走才留人。


    “我敢說你出千了,自然是有證明你出千的證據。”豁牙仔麵對花爺的質問,沒有絲毫露怯,皮笑肉不笑的說道:“視頻監控有錄下你出千的證據,你們跟我去辦公室,我讓你們死的明明白白的。”


    “隻讓我們二人和你去辦公室?你是見我們兄弟贏了錢,想要不講規矩的弄死我們吧。嗬,別特麽和花爺我玩這一套,你要是有證據,就拿出來給大家看。”


    花爺仰靠在椅背上,雙腳抬起架在骰子賭台上,冷笑著與豁牙仔對視著。


    “花爺我輸錢的時候什麽也沒說,贏錢了你就不讓走,這特麽是人能辦出來的事?既然淩雲閣不講規矩,那花爺我也沒必要和你們客氣了。”


    話音落下之時,他猛地放下雙腳站起了身。


    要動手?


    陳厲眉頭微微一挑。


    簡單粗暴,道爺很喜歡。


    花爺的動作有些大,把圍著他和陳厲的安保人員給驚到了。


    七八個安保人員下意識的後退,同時從後腰摸出了甩棍。


    甩棍甩開,大戰一觸即發。


    賭客們紛紛後退,站到遠處看熱鬧。


    “你想怎麽個不客氣?”


    豁牙仔獰笑一聲,雙手一翻,亮出不知何時握在手中的兩柄短刀。


    刃口鋒利,泛著寒光。


    “粗鄙,花爺我什麽時候說過要動手?”花爺神色不屑的看了眼豁牙仔,而後扭頭看向站在荷官後方的那些賭客,扔了手中的煙後拱手抱拳。


    “諸位,我來這裏玩幾手是找樂子,並不在意輸贏,可淩雲閣店大欺客,還特麽不講規矩要玩黑的,這事換到誰身上,誰都忍不了吧。”


    煽動情緒。


    隻不過豁牙仔亮刀了,賭客們都沒有自找麻煩的接話。


    花爺並不意外,似乎料到會是這個局麵。


    而且,他也沒有給人留下說話的時間。


    “諸位,你們真以為自己是賭運不佳才輸的錢?”


    花爺聲音猛然提高,同時抬手指向骰子賭台的荷官。


    “這張骰子賭台暗藏玄機,有個能夠操控骰子點數的傳感器,就在他右腿膝蓋的位置。每次開盅前,他用膝蓋碰一下傳感器,骰子就能變換點數。”


    “輸小贏多的道理,大家都懂吧。”


    這就是賭場出千的手段。


    不能搬到台麵上來說的事情。


    荷官臉色大變,下意識的用腿去擋傳感器。


    那些輸了錢的賭客,這會兒也顧不上其他了,就要衝上去查看是否真的有傳感器,而豁牙仔也不淡定了,怒吼道:“你們是不是想死啊,都特麽別動。”


    豁牙仔惡名在外,再加上手中有刀,賭客們瞬間就被鎮住了。


    這個時候阻攔賭客們,無異於是承認了傳感器的存在。


    “豁牙仔,這事你怪不得我,我昨天輸兩千多萬,哪怕知道賭台的貓膩,也沒有指出來吧,今天要不是你誣賴老子出千,老子絕對還是看破不說破。”花爺一臉譏笑,一副事不關己,是你自己作死的模樣。


    豁牙仔的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賭場的貓膩被叫開,以後誰還敢來玩?


    “清場。”


    豁牙仔爆吼一聲。


    場子內的工作人員急忙上前,就要將賭客們請走。


    “現在清場,是怕人看到你弄死我嗎?嗬嗬,殺個人而已,用得著這麽小心謹慎?”花爺嗤笑一聲,伸手入懷拔出一把手槍,“殺你,老子不怕被人看。”


    賭客們頓時被嚇一跳。


    哪怕是豁牙仔,也不禁的後退兩步。


    全場最為淡定的就是陳厲。


    他雙眼一眨不眨的看著花爺手中的槍,眼中有著一抹疑惑之色。


    沒錯,就是疑惑。


    他發覺花爺手中的手槍,似乎是一件……法器。


    法器?


    作為頂級的獵寶人,他對自己的眼力產生了懷疑。


    手槍法器,別說是見過,聽都沒有聽說過。


    煉製這樣的法器,腦子進了多少屎?


    不說手槍法器的作用,單單是煉製,就很勞民傷財。


    眾所周知手槍是用一個個零件組成的,想要煉製手槍法器,就得先煉製出一個個法器零件,也就是說每一個零件都是一件法器。


    還有子彈,每一顆子彈都是一件法器。


    材料是成本,時間更是成本。


    同樣的成本下,足以煉製多件常見的法器。


    還有一個重要的問題,法器是先天境才能煉製的東西,而先天境的煉器師,不會耗費大量成本煉製手槍法器,主要是這玩意不方便攜帶,使用的機會又特別少。


    性價比不夠。


    可是,陳厲怎麽看花爺手裏的槍,都是一件正兒八經的法器。


    “嚇唬老子?”


    豁牙仔退後兩步後,反倒是鎮定下來。


    哐當當……


    他隨手將雙刀扔到賭台上,無比淡定的點上根煙。


    而後,他挑釁的對著花爺噴出口煙霧。


    “出來混的,誰不知道這東西響了,會帶來多大的麻煩?”


    “你當眾拔槍,嚇唬老子有個屁用。”


    “就算你走的出淩雲閣,也會立刻被公門鷹犬給帶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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