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青年突然開口道:“我要他的人頭。”


    陳厲本以為白衣青年是來救人的,可沒想到會說出這樣的話,不由得打量一下對方,冷笑著後退幾步,揚了揚下巴示意對方自己動手。


    他不確定白衣青年是什麽境界,但能確定是高階武者。


    因為,對方給他一種危險感。


    這個五官俊郎帥氣的白衣青年,和他所接觸過的年輕人完全不同。


    倒不是說白衣青年像老人或孩子,而是鋒芒內斂,卻又有所外放。


    好似一柄沒有出鞘,但隨時都會出鞘的劍。


    很危險。


    他不敢有絲毫的大意。


    之所以退後,是要看看白衣青年有什麽反應。


    他的手裏已經扣著三根毫針了。


    出乎意料的是,白衣青年對他點了點頭,似乎是在道謝。


    而後,白衣青年就緩步來到梁忠的身旁。


    錚……


    長劍出鞘。


    帶起一道寒光。


    在寒光消逝之時,長劍已然歸鞘。


    隨後,白衣青年彎腰拎起梁忠的腦袋,轉身就大步離去。


    “!!!”陳厲。


    他有些懵逼。


    這是什麽騷操作。


    又是什麽套路?


    “你是誰?”


    陳厲皺眉詢問。


    白衣青年充耳不聞,繼續頭也不迴的離去。


    “這逼裝的,還真有點帥。”


    陳厲忍不住的嘀咕一句。


    有些人裝逼,一眼就能被看出來。


    白衣青年則不同。


    渾然天成。


    逼裝的很是自然,自然到不像是在裝逼。


    對方不理陳厲,陳厲也沒再說什麽。


    這便是江湖。


    萍水相逢,擦肩而過。


    可能此生再無見麵的機會。


    還是那句老話,江湖不僅僅隻有打打殺殺。


    真正的江湖人不會隨意的四處樹敵。


    看著白衣青年的身影消失,他這才收迴了目光。


    看向梁忠的無頭屍體,他嘴角不由得一翹。


    隨後,他上前在無頭屍體上一陣摸索。


    他敢斷定梁忠身上有法器。


    不然他結結實實的一掌,不會隻拍的梁忠吐口血。


    可是,他卻隻在屍體身上找到手機等物。


    法器呢?


    他眉頭皺了皺,重新摸索,較之前更加仔細。


    很快,他就找到了。


    一件淡黃色的無袖坎肩。


    被梁忠貼身穿著,之前他沒注意到。


    現在他手指在坎肩上摩挲一下,眉頭就不由得一挑,連忙將小坎肩從屍體身上扒下來,衝著陽光仔細的檢查一下,臉上就浮現出幾分激動之色。


    好東西。


    比他預想的還要好。


    雲蠶軟甲。


    極品級別的法器。


    水火不侵,刀劍難傷。


    防禦類法器中天花板級別的存在。


    雲蠶軟甲的價值不必多說,任何一個武者看到,都會產生殺人越貨的想法。


    可是……


    這麽珍貴的東西,為何會在梁忠的身上?


    不是謝家的,而且謝家根本就不知道雲蠶軟甲的存在,不然就算梁忠是謝家的客卿,師弟是什麽羅漢,謝家也會將他幹掉,把雲蠶軟甲占為己有。


    “好東西,嘿嘿,便宜道爺了。”


    陳厲眉開眼笑,立刻將雲蠶軟甲塞進衣兜。


    拎著屍體飛掠迴去,他將屍體隨手扔到一旁,就要去找魏申陌和謝成豹。


    走出幾步,他猛地扭頭看向車子。


    劉謙和昏迷,豐盈不知去向。


    確定劉謙和隻是被迷昏,他鬆了一口氣的同時,駢指在劉謙和的後腦輕戳幾下,隨後劉謙和就幽幽醒來,稍等片刻才徹底清醒過來。


    陳厲冷著臉問道:“老劉,醒醒,豐盈呢,她哪去了?”


    他對劉謙和的信任有些動搖了。


    畢竟,剛才隻有劉謙和和豐盈在車上。


    豐盈下落不明,劉謙和毫發無傷,似乎有點說不過去。


    劉謙和下意識的看向駕駛位,似乎想起了什麽,臉色刷的一下就變了。


    “有人敲車窗,我扭頭看過去時,那人開車門撒出一把粉末,我眼前就黑了……先生,我沒看到那人的臉……一定是那個人把豐小姐給綁走了……”


    陳厲臉色愈發陰沉難看。


    被人給鑽空子了。


    謝成豹?


    白衣青年?


    還是魏申陌?


    他飛身躍到車頂上環顧四周。


    沒有往來的車輛和行人,也不見豐盈的身影。


    遠處,卻是有兩道人影在廝殺。


    正是打的不可開交的魏申陌和謝成豹。


    “謝成豹,梁忠已死,你也想上路?”


    正和魏申陌打個平手的謝成豹,聽到陳厲的喊聲,神色就是一變。


    “和老子交手,你敢分神?”


    魏申陌很是憤怒,你特麽瞧不起誰呢?


    可他卻是把握住機會瘋狂攻擊,打的謝成豹吐血倒地不起。


    而後,他就要淨化了謝成豹。


    “留活口,帶迴來。”


    陳厲大聲命令。


    魏申陌遲疑一下才停手,聽令將謝成豹帶了迴去。


    “看到豐盈了嗎?”


    陳厲冷冷的看著魏申陌。


    魏申陌來曆不明,很有奸細臥底的嫌疑。


    再有就是,魏申陌不去追謝成豹,也就不會給人留下綁走豐盈的空子。


    魏申陌和謝成豹沒有不死不休的仇恨,有必要追謝成豹用命拚殺嗎?


    “沒看到呀,她不在車上?”


    魏申陌扭頭看向車子,看到劉謙和坐在駕駛位上,而豐盈卻不見身影,就扭頭四顧,笑嘻嘻的說道:“豐大小姐不會是找地方去方便了吧。”


    “豐盈被人給綁走了。”陳厲麵無表情的盯著魏申陌。


    魏申陌就算是有些憨傻,也發覺氣氛不對勁了,看看陳厲,再看看劉謙和,他就反應過來了,沒有憤怒,隻是一臉的委屈,“先生,您懷疑我?”


    陳厲不為所動,盯著魏申陌問道:“有個穿白衣服的青年,你認識嗎?”


    “不認識。”魏申陌毫不猶豫的搖頭,惱怒道:“先生,我魏申陌言而有信,說給你賣命就給你賣命,幹不出兩麵三刀的事情。”


    “先生……”


    謝成豹突然開口。


    等陳厲扭頭看向他時,他連忙描述一下白衣青年的外貌。


    話音未落,他就在陳厲的眼中看到了殺機,嚇得驚慌大叫。


    “不是我的人,是白家的人。”


    謝成豹已經被嚇破膽了。


    他看到了一旁的無頭屍體。


    雖然屍體沒有腦袋,可他認識屍體身上的衣服。


    那是梁忠,腦袋被砍掉了。


    八階的梁忠都能被幹掉,他哪裏還有囂張跋扈的膽量。


    “白家的人?”陳厲眉頭一皺。


    謝成豹連連點頭道:“對,白衣青年就是白家的啞巴白俊哲。”


    白啞巴?


    剛才梁忠也說出了這三個字。


    不過,陳厲沒說話,冷冷的看著謝成豹。


    謝成豹緊張的吞咽一口唾沫,飛快的說道:“白啞巴是白家的嫡長孫,武道天賦很一般,從小就少言寡語,三棒子也打不出一個屁,這才被人叫做啞巴……”


    “我不想知道白啞巴的過往經曆。”陳厲打斷謝成豹的話,眼含殺機的說道:“我隻想知道我的人,是不是白啞巴綁走的,我在哪裏能找到他。”


    提供不出任何線索,就沒有必要留謝成豹了。


    可讓他意外的是,謝成豹竟然連連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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