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先生,謝謝,謝謝您能趕過來。”金竹韻誠懇的對陳厲躬身行禮,感激道:“之前都是我不好,謝謝您不和我一般見識。”


    在給陳厲打電話時,她是真怕陳厲因為前幾天的事情拒絕,沒想到陳厲二話不說就趕了過來,這樣的心胸和氣度,真的將她給折服了。


    陳厲不由得一笑,“之前我就說過,你我不是一錘子買賣,說不準過幾天你就會請我來喝茶,你看,被我說準了吧,等會你可得給我口茶水喝。”


    說完,他就發現金竹韻的臉色有所變化,立刻意識到自己的話被誤會了,連忙解釋道:“金總,別誤會,我之前的確看出竹樓有問題,也知道陸老的藥方治不好你父親,之所以當時沒有明說是因為陸小姐在場,還有……”


    “當時竹樓的問題不大,按理說不會發生今天這種事情。”


    “如果我早有預料,就算當時有所顧忌,也必定明言告知。”


    當時竹樓內的陰氣真不算問題,他甚至都不用畫符,隨手一揮便能驅散,要是有看到一絲陰煞,他都不可能等出事了再趕來救場。


    這樣的事情,他陳半子做不出來。


    真要是敢這麽做,師父都會親自出山滅了他清理門戶。


    他這一脈和被人熟知的道門教派不同,可終究還是出自道門,雖不是路見不平就仗義出手,可害人之事不可做,也不能做。


    “陳先生,之前是我多次有眼不識泰山,您不和我計較,還多次幫忙,讓我現在找不出不相信您的理由。”金竹韻一臉正色,猶如發誓一般說道:“之前的事情您不計較,我也不提了,以後我金竹韻會無條件的相信您。”


    陳厲聞言就心頭一暖。


    無論金竹韻說的是場麵話,還是真心話,總之是將他感動到了。


    如果他是尋常江湖中人,恐怕這個時候已經被收服,心甘情願的留下給金家賣命,可他卻隻是笑著拱手道:“多謝信任,我必不會辜負你的這份信任。”


    金竹韻連忙拱手還禮,猶豫一下後很是真誠的說道:“陳先生,我不懂江湖上的事情,可我知道家族能夠供養客卿……”


    陳厲不等金竹韻說完,就搖頭給打斷了,“多謝金總抬愛,貧道是難登大雅之堂的方外之人,承受不起金家的供養。”


    金竹韻聞言就不由得歎口氣。


    果然,陳厲這種奇人異士,真的不會輕易投靠任何家族勢力。


    要是能將陳厲留在金家做客卿,就憑陳厲這一身本事,哪怕不能助金家更進一步,也必定能護金家上下一個周全,可惜留不下陳厲呀。


    在這一刻,她想到了秦悅雅。


    秦悅雅的命是真好。


    她對秦悅雅愈發的羨慕。


    甚至,有了幾分嫉妒。


    如果她能早認識陳厲,陳厲就會成為金家的女婿。


    可惜,她和陳厲沒有這個緣分。


    如果陳厲和秦悅雅沒有領結婚證,她必定會橫刀奪愛,可二人已經是合法夫妻,她也就隻能羨慕嫉妒,生不起絲毫插足二人婚姻的想法。


    陳厲見金竹韻沒有再說什麽,徹底終結了客卿的話題,就說道:“金總,時間不早了,先去給令尊診病吧,等會我還得去處理你家的那個竹樓。”


    “有勞陳先生了,家父在隔壁房間,您這邊請。”


    金竹韻剛要帶路去隔壁房間,昏迷中的金鏢幾人就陸續醒了過來。


    得知是陳厲出手相救,幾人都是連忙道謝。


    客套一番後,幾人都跟著金竹韻來到了隔壁房間。


    “金總,令尊這十多年一直昏迷不醒?”


    陳厲看到床上的金子臨,眉頭就不由得一皺。


    他之前在網上有查到金子臨十多年前的照片,標準的大帥比一個。


    可眼前的金子臨,枯瘦到皮包骨的狀態。


    看上去,就像是骷髏架子包著一層皮。


    唿吸微弱,氣血枯敗。


    縈繞周身的陰煞之氣中,還夾雜著絲絲縷縷的灰白色死氣。


    事情有點棘手。


    從金子臨的狀態來看,最多還有幾個小時的命。


    他雖然能把金子臨從鬼門關前救迴來,可也不是一件容易做到的事情。


    “我父親十多年前突然昏迷,之後就再也沒有醒過來。”金竹韻歎了口氣,而後感激的看向陸東源,“這些年要不是有陸爺爺,恐怕我父親堅持不到現在。”


    陸東源搖頭歎氣道:“老朽醫術有限,十多年都沒找出子臨昏迷不醒的病因,愧對神醫之名,也愧對金家對老朽的信任。”


    陳厲突然說道:“其實,二先生沒生病。”


    沒生病?


    金竹韻和陸東源幾人,都是驚訝的看向陳厲。


    “至少十多年前突然昏迷的時候,二先生並沒有生病。”陳厲看著生命已經進入倒計時的金子臨,歎氣道:“昏迷十多年,無法進食行動,身體這才出了問題。”


    “老二是中邪了?”金鏢臉色瞬間大變,隨後就連連對陳厲躬身行禮,“陳先生,您道行高深,一定能救老二,我求求您,求求您救救我家老二……”


    “金老,您放心,我既然來了,就必定不會袖手旁觀。”陳厲連忙上前扶住金鏢,沉吟一下後說道:“實不相瞞,二先生氣血枯敗,身上已經出現死氣了,眼下當務之急不是如何讓他醒來,而是要先想辦法穩住他的生機。”


    說著,他看向陸東源,“陸老,我得搶時間配藥,需要您按照我說的給二先生行針,我希望您能全力配合,並保證對我言聽計從。”


    “可以。”陸東源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來,“老朽現在束手無策,你有辦法救子臨,老朽必定對你言聽計從。”


    “好,準備行針。”陳厲感激點頭。


    陸東源立刻拿出隨身的金針仔細消毒。


    陳厲則是提筆刷刷刷的寫方子,頭也不抬的說道:“消毒完畢就可以行針了,百會穴,三提二撚三撥,目的是鎖住二先生正在流失的陽氣……”


    他手中的筆一頓,沒有去看皺眉看向自己的陸東源,繼續落筆寫方子,語氣卻是冷淡了下來,“陸老,之前你可是說過會對我言聽計從,現在要食言嗎?”


    陸東源神色無比糾結。


    “老朽不想食言,可是……”


    用三提二撚三撥的手法針百會穴,他不知道能不能鎖住流失的陽氣,可他知道這種手法針百會穴極其危險,尤其是金子臨的狀態,大概率撐不住這一針。


    金鏢看看陸東源,就扭頭看向陳厲,滿臉的猶豫之色,想要說什麽,可沒等他把話說出來,金竹韻就沉聲說道:“陸爺爺,聽陳先生的,我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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