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


    “就這!”


    “可是......”


    “閉嘴!沒有可是!你按照我的吩咐,直接做就好了!隻要讓那些人淋到足夠多的牛奶雨,他們身上的貪婪印記就能被消除了!”


    “唔,好,好吧。”


    在少女不斷的追問下,何雲實在是忍不住了,直接強硬的打斷了少女的話語,讓她乖乖照做就好!


    而少女雖然還想說些什麽,不過見何雲這副表情,在遲疑了片刻後,乖巧的點了點頭。


    隨後,她從箱子裏取出一瓶噴濺型牛奶,看著瓶子裏乳白色的液體,眼裏滿是好奇之色。


    她實在無法理解,明明她用來世界權限對這個牛奶進行了全方麵的檢測,檢測結果顯示,這就是普通的牛奶而已,可是,為什麽這個普普通通的牛奶,卻能治療好他們心中的貪婪呢?


    實在無法理解,不過見何雲似乎有些不耐煩了,她也不敢繼續追問,隻是默默的閉上眼睛,讓雨水變成手中的牛奶,從天空灑向世界的每一個角落。


    純白色的雨滴從天而降,在這個漆黑的世界裏,猶如衝破黑暗束縛的光明一般,為這個即將墮落的世界,帶來了一絲希望。


    看著雨水從天而降,而瓶子裏的牛奶越來越少,何雲心中也不由得泛起了嘀咕。


    之前雖然測試過,一瓶牛奶就能清除掉人身上的一個詞條,可是,那是三分之一桶牛奶澆在一個人身上!


    哪怕後麵換上了噴濺型牛奶,那也是基於噴濺型藥水的特殊能力:可以讓瓶子裏的藥水,無損耗的為範圍內所有生命提供加持的這個效果才使用的。


    但是,現在被少女從噴濺型牛奶瓶中提取出來的這些牛奶,到底會跟噴濺型牛奶一樣,隻要在範圍內就能清除負麵效果,還是跟普通牛奶一樣,必須要整一桶才能清除效果呢?


    對於這個問題的答案,說實話,何雲實在是有些好奇。


    不過好在結局是好的。也許是被釀造出來後,牛奶就有了噴濺型藥水的特效,總之,隻要是身處牛奶雨覆蓋範圍內的所有生命,都在牛奶的加持下,被隨機清除了身上的一個詞條。


    看到這一幕,何雲心中也稍微放鬆了一下,最起碼不是每個人都要一桶的量,不然,哪怕家裏的那些牛已經被mc同化了,他還是不免會擔心,自家那些倒黴的小牛,會被活活榨幹。


    不過,最起碼從現在來看,結果還是好的。


    “啊,神明大人,對不起,那個瓶子,我不是故意弄丟的!”


    就在何雲外麵那些眼神迷茫的人身邊,少女有些慌亂的聲音響了起來。


    “?”


    何雲看向少女,此時的她看著自己空蕩蕩的兩手,眼裏的淚花已經開始打轉了。


    說白了,哪怕成為了世界意識,哪怕擁有了世界的記憶,但是,她依舊是最開始那個,被世界和何雲選中的,二十剛出頭的,倒黴的幸運兒而已。


    世界的記憶在她擁有身份之後,就變成了普通的記錄,被封存在她的腦海裏,除非調動,否則這些記憶不會對她造成任何影響。


    因此,在麵對突發事件的時候,她表現的就像是一個普通的孩子一樣,慌亂,無措。


    當何雲眼神放在她身上的時候,少女明顯更加慌亂了:


    “那個,神明大人,我真的不知道那個瓶子哪去了!本來,我把瓶子裏的牛奶全部降下之後,就準備將瓶子放迴到箱子裏的,結果,瓶子就那樣在我手上消失不見了!


    哪怕用世界的力量也查不到它的去向,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看著少女慌亂的表情,何雲搖了搖頭,雖然曹玉珍說的不是很清楚,不過他倒是大概猜到對方說的是什麽了:噴濺型牛奶的瓶子。


    不過,消失了就消失了唄,反正他最開始就是把那些瓶子當消耗品用的。


    反正,這就是噴濺型藥水、滯留型藥水跟普通藥水最大的之一。


    普通藥水在喝完之後,還能把裝藥水的玻璃瓶保留下來,但是噴濺型藥水、滯留型藥水就不一樣了。


    因為這兩種藥水觸發的條件是必須要扔出去,因此,裝這兩種藥水的玻璃瓶都是消耗品!隻要丟出去就必定會消失的那種!


    雖然他之前考慮到曹玉珍需要的隻是瓶子裏的牛奶,對於瓶子本身並沒有什麽需要,所以特地提了一嘴,希望她如果可以的話,能把裝藥水的瓶子收好。


    這樣一來,他也可以試試,在噴濺型藥水瓶子裏裝入普通藥水後,普通藥水會不會變成噴濺型藥水。


    不過,也隻是隨口一提。反正火藥這玩意,有無數免費的村民幫他打工,在無中生有的加持下,這玩意他一點都不缺。


    因此,能留下來最好,留不下來也無所謂!而現在,哪怕瓶子消失不見,也依舊在他的掌控之中。


    畢竟不管是領地還是虛空海,總不可能有這麽大的一個漏洞吧!雖然這個可能存在,也可能不存在的漏洞是基於他領地的特殊性才產生的。


    不過,最起碼從現在的情況來看,這個漏洞是不存在的。隻要瓶子裏的藥水被消耗完,玻璃瓶也會隨著藥水一起消失不見。


    想到這,何雲看著麵前一臉慌亂的曹玉珍,搖了搖頭:


    “沒事,丟了就丟了。我本來也隻是有這麽一個想法而已,既然保留不下來,也沒有必要強求。繼續降雨吧!”


    “好,好的。”


    啜泣了幾下,少女點點頭,深吸一口氣,然後從箱子裏拿出第二瓶牛奶,開始了‘人工降雨’的工作。


    隻不過這次,她眼睛死死的盯著手上的玻璃瓶,像是怕它跑掉似的。看的何雲有些好笑。


    他已經知道玻璃瓶保留不下來了,少女這番舉動,沒有一絲一毫的價值。


    不過,看她那可愛的表情,何雲也沒有多說什麽,隻是笑著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她。他很好奇,這次,玻璃瓶就在她眼皮子底下下消失之後,她又會作何反應。


    和他預料的一樣,親眼見到手裏玻璃瓶消失之後,少女臉上的表情不斷變化,詫異、慌亂、驚恐,各種複雜的情緒一個又一個的在她的臉上浮現,然後消失。


    甚至,她都沒有再跟何雲說什麽,慌亂的又拿出一個新的牛奶瓶,立馬開始了新一輪的測試。


    而且這次,她不僅是眼睛死死的盯著手上的瓶子,何雲還能感覺到,有一股莫名的力量憑空出現,將瓶子包裹了起來。


    看著少女不斷變化的表情,何雲隻感覺自己的惡趣味又一次發作了。他明知道等到瓶子裏的牛奶被消耗幹淨後,玻璃瓶會在特性的影響下憑空消失,但他就是不說!


    沒辦法,誰讓少女的表情這麽好玩呢~


    一旁的詩琴看著何雲臉上充滿惡趣味的笑容,無奈的搖了搖頭。


    要不是因為這個少女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對自己小師弟有了一些好感,被他這麽惡搞一番後,哪怕有自己的助攻在,小師弟也很難將她收服吧!


    ‘明明看起來小師弟很擅長哄女人啊,為什麽這時候他的惡趣味會這麽強烈啊!’


    在心中感慨了一句,不過詩琴也沒有說什麽。反正隻是區區土著,哪怕世界成為了何雲領地的附庸,那也隻是一片普通的大陸而已。


    哪怕這個少女成為了世界的意識,可以掌管世界裏的一切,但是,一旦世界被領地吞噬,那她現在擁有的一切,就會全部煙消雲散。


    說白了,被領地吞噬後,來自世界的權限,也就隻有領主才能掌控了。


    到時候,身為一個普通人,除非她有其它方麵的天賦,被何雲變成了英雄。不然,她就隻能在這個世界裏,老老實實的生活下去,成為領地裏的磚石,為領地添磚加瓦了。


    隻不過另一邊被何雲作弄的少女並沒有像她想象的那樣,對何雲心生不滿,相反,她對何雲的敬畏反而是越來越高了。


    當然,在實驗的同時,她也沒有忘記何雲交待的任務,在整個世界的各個角落下起牛奶雨,但是,隨著噴濺型牛奶的不斷消耗,看著手上那些,哪怕自己動用了最大的權限,依舊在不斷消失的空瓶,她心中對何雲的敬畏愈發加深了。


    說白了,最開始她對何雲的崇拜就源自對神明的崇拜,哪怕後來知道何雲隻是外界來的一個領主而非神明之後,心中的敬畏也沒有消除。


    而現在,盡管自己已經盡全力想要將這些瓶子留下,它依舊會在自己眼前,在自己的感知中直接消失後,少女心中,對於神明、對於強者的崇拜感反而更深了。


    在她看來,自己擁有了世界的力量,幾乎可以說是超越了人類的極限,但就算這樣,自己卻沒有辦法完成神明大人的試煉,阻止瓶子消失,這就說明,她跟神明大人之間的,那鴻溝般的差距。


    沒錯,雖然何雲一開始是真的想試著留下一個噴濺型藥水的瓶子,但是少女卻不知道這一點啊!


    在她看來,身為神明,身為強者,再加上噴濺型牛奶本來就是何雲拿出來的,他怎麽可能會不知道這個瓶子會在裏麵的內容物消失之後隨之消失呢?


    在她看來,這就是神明大人的一個測試!隻要她能通過測試,就能像記憶中,那些領主手下的英雄一樣,成為神明大人座下的一個英雄。


    因此,她在完成何雲的吩咐,降牛奶雨的同時,一直沒有放棄,想要盡可能的將玻璃瓶保留下來。


    隻不過嘛,這個瓶子消失的原因並非人為,而是來自mc的特性影響,因此,哪怕她再努力,哪怕她現在是世界的意識,哪怕她動用了世界的權限,都沒有辦法將玻璃瓶保留下來。


    而隨著箱子裏的牛奶越來越少,世界上被牛奶雨治療過的人越來越多,少女心中慌亂的感覺愈發濃鬱了。


    難不成,她就這麽不堪嗎?就算自己做了這麽大的努力,依舊沒能完成神明大人交代的試煉嗎?難不成,她跟神明大人之間的交集,就到此為止了嗎?


    她不甘心,實在是不甘心啊!


    但是,就算再不甘又能如何,隨著牛奶的不斷消耗,隨著雨水籠罩的範圍越來越大,很快,世界上最後一片土地,也被雨水徹底澆灌了一遍。


    看著箱子裏還剩下一些的噴濺型牛奶,又看了看已經被徹底治愈的世界,少女咬咬牙,伸出手,向著箱子的方向探去。


    隻不過,在觸碰到箱子邊緣的時候,她的手最終還是沒有移動,就這樣停在了那裏。


    “怎麽,牛奶不夠了嗎?”


    看著少女的舉動,何雲有些好奇的詢問道。


    “不,沒有。”


    少女低著頭,聲音有些低落,聲音也在不知不覺間帶上了一絲哭腔。


    “?”


    不知道少女在想些什麽的何雲愣了一下:


    ‘不是,既然牛奶夠用,那你停在這幹嘛?而且,為啥要哭啊!自己好像沒有做什麽能把你惹哭的事情吧!’


    雖然他剛剛惡趣味發作了,但是,那也不至於讓眼前這個少女哭出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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