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什麽意思......等等,你是不是拐彎抹角的罵我笨!”


    聽到何雲的話後,詩琴原本還愣了一下,但是,在結合了上下的語境,以及何雲對自己態度的變化後,她突然想到了什麽。


    在想通這一點後,她的眼神瞬間發生了變化,惡狠狠的盯著麵前的少年。


    “你想多了,沒有。”


    見到師姐露出這熟悉的表情,何雲有些心虛的扭過頭去,眼神也有些飄忽了起來。


    果然,師姐還是那個熟悉的師姐,之所以人設從笨蛋變成了學識淵博的人,大概率隻是因為這個問題撞到了她擅長的領域吧。


    而一旁的詩琴聽到何雲的話後,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不知道為什麽,她總感覺小師弟的話裏似乎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不過,在盯著他看了幾眼後,她並沒有發現什麽異常。


    ‘應該是我的錯覺吧,畢竟,在小師弟麵前,我可是一直維係著我優秀師姐的身份的!他應該不會跟那幾個討厭的師兄一樣,那麽失禮的想我吧!’


    下意識忽略了自己這段時間內表現出的懶散、愚笨、以及自己不知不覺間展示出來的壞毛病,詩琴還自信滿滿的認為,自己在小師弟心中的印象,應該是個光明偉岸,實力非凡的優秀的師姐。


    不然,小師弟為什麽在發現這種好東西之後,第一反應就是找她幫忙,而不是聯係其他人呢?


    實際上,要是讓何雲知道她的想法,估計會很不屑的表示:


    這種針對世界的大殺器,估計也就隻有戰爭領主才比較渴望吧!要不是因為隻有詩琴一個戰爭領主,他才不會找她呢。


    不過,最起碼短時間內,詩琴是無法得知這一點了。她將自己剛剛的想法扔到一邊,看向那邊還在進行的儀式,眼神逐漸變得冰冷:


    “這個世界很有意思,祂明明已經擁有了獨立的意識,但是卻很猥瑣的將自己隱藏了起來。不過,在這個儀式下,不管祂到底隱瞞了什麽,都不可能躲藏起來。


    畢竟,這個叫曹玉珍的家夥,是被祂推選出來的代行者,這種聯係,已經足夠把祂拽出來了。”


    “但是師姐,要是把祂拉到曹玉珍的身上,那這個少女......”


    看著詩琴冰冷的眼神,還有儀式中,那個臉色愈發難看的少女,何雲的眉頭不知不覺間皺了起來。他總感覺,這個儀式中的少女身上,給他一種‘祭品’的感覺。


    “她啊,這就要看她的造化了。


    畢竟她要做的是承載世界的意識,如果運氣好一點,或許能在整個世界意識的衝擊下撐過去。但要是運氣不好的話,那她的人格、意識,大概率會在那無數信息流的衝洗下,徹底煙消雲散吧。


    不過你也不用擔心,不管最後結果如何,世界意識都會在她的身上複蘇。隻要在這個肉體上複蘇,世界意識就必須承擔她所遭受的因果。


    她以自己本名簽署的契約,哪怕是世界意識也必須遵守。”


    詩琴沒有迴頭,但是,從她的口中,何雲隻聽出了一絲冰冷。看著身邊的詩琴,他的表情有些凝重。


    不知道為什麽,眼前這個師姐,總給他一種非常陌生的感覺。


    “怎麽,我有什麽地方不對嗎?”


    也許是察覺到了何雲的視線,詩琴有些疑惑的轉頭看了過來。


    “不,但是,這是不是有些......”


    何雲感覺自己一時語塞,竟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麽。


    “你是不是覺得我有些冷血?”


    似乎是看出了何雲心中的疑惑,詩琴笑著伸手在何雲的頭上揉了揉:


    “雖然我們大家都是人類,是人族,但是,人和人之間亦有差距。


    甚至,在虛空海裏,哪怕是領主,都是我們需要防備的對象。對於土著留情,那就必然會給我們的利益帶來損失。


    虛空海沒有人情,隻有利益!除非你有辦法在確保自身利益不受損失的方法,還能幫助他人,否則,對土著的善良,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當然,這一切需要你自己把握好那個度,畢竟,大多數情況下,越危險的地方,利益就越大。


    這次之所以用這麽粗暴的方式,單純是因為她一上來就把自己的底牌交出來了,既然如此,不管她是死是活,我們都能得到利益的最大化,那當然是怎麽簡單怎麽來了。”


    身為戰爭領主,她其實並沒有看上去那麽和善,攻伐世界就代表著必然會造成極大的死傷,殺戮對她來說,隻是微不足道的一部分。


    區區一個土著的性命,除非她的存貨能給她,給小師弟帶來更加豐厚的利益,否則,她為什麽要在意一個土著的存活呢?


    雖然她不是沒有更安全,並且能讓那個土著活下來的方法,但是,那都是需要她付出一定的資源才能做到的事情。


    對於一個不能提供更多利益的家夥,她又為什麽要浪費自己的利益,幫助她在這次的儀式裏活下來呢?


    “可是,這......”


    聽到詩琴的話後,何雲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他知道,詩琴的話的確很有道理,一個沒有辦法提供更多利益的存在,他完全沒必要關注她的死活。


    可是,看著眼前這個冷漠的師姐,他總感覺,師姐心中的人性似乎受到了影響。


    迴憶著之前第一次見到淨世時,他所做的一切,何雲總感覺,自己的師姐,是不是走錯路了。


    明明那幾位才是他見過的人裏,在領主之路上走的更遠的存在,可是,他在他們幾個人身上,並沒有感受到太多的神性。他們一個個雖然實力強悍,但是和神比起來,他覺得,那些前輩更貼近‘人’。


    相反,麵前的師姐雖然還維係著人性,不過,也隻有在麵對領主,或者說,隻有在麵對對她所熟悉的幾個同伴、師兄弟之間才維係人性。


    在麵對其它生命的時候,比起人,她更接近神。


    雖然何雲不知道成神之後應該如何做,但是,他有一種預感,師姐,貌似走錯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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