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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下就有些懵了,這是怎麽迴事,前兩天其實我就放出消息了,我和林楠妙在一起時,賀淼和欣城經常起哄。


    女生那邊陳可怡也在幫我,按理來說,應該不可能會發生這種事,問題到底出在哪裏了呢?


    問題就出在陳可怡。


    “怎麽會,這麽天時地利人和,你難道沒有察覺到,即使不夠敏感,也不至於這樣吧。”


    “本來我是篤定的,可是後來……”


    “後來?”


    “後來,陳可怡告訴我,你要在煙花大會和一個人表白。”


    “靠,那不就等於和你說,我要和你在一起嗎?”我吐槽道。


    因為陳可怡和我聊的很來,她也知道我喜歡誰,早早我就告訴他我要幹什麽,她在暗中幫我,所以她會告訴林楠妙,完全在情理之中,我正要她這麽做!


    “不是!”她迴答我。


    “不是?”


    “她是告訴我了,但後來我一直問她,到底是誰,她一直不肯告訴我是誰,還用奇怪的眼神看著我。”她一字一頓。


    “不用猜啊,就是你啊!”我有些無語。


    “本來我也是這麽想,可那幾天腦子裏卻來來迴迴重複著一句話。”


    “什麽話?”


    “如果抓不住月亮的話,就抓住風吧,讓風抓住月亮!”


    我“噗嗤”一聲笑了,左手捂住了眼睛,一臉無語,聽她這麽一說,登時,整件事情,何時何地發生了陰差陽錯,大概也就漸漸明朗了。


    林楠妙在一開始的時候確實想和我談,可能在多方作用下覺得我也喜歡她。原本以為穩贏的局麵,可突然有一段時間我對她總愛搭不理。


    導致他的內心受到了動搖,所以她決定在某一天晚上找我問個清楚,不,我想,比起說是問,更像是來試探一下。


    所以,她那天說的相當含糊,無法讓我理解,在這樣的情況下得到了那一句關於“月亮”和“風”的迴答,她認為這句話的意思就是:我們不會有結果的,放棄吧。


    可能那個時候她的心就死了一半吧,即使這樣,她似乎也不想放棄,和我一樣固執地認為努力或許仍有一點點希望。


    直到煙花大會的前幾天晚上,陳可怡和她說:“喬梓然,煙花大會要和一個人表白了。”


    先前陳可怡問起過我,我真的喜歡林楠妙嗎?


    我沒有給予她肯定地迴答,隻是含糊地說道:“或許吧,有些事我自己也不知道。”


    諸多因素的情況下,她大概還是能猜到的,我,可能並不是那麽喜歡林楠妙。


    所以那天她告訴林楠妙時,並沒有說我的目標是誰,或者說,我應該慶幸她沒有將自己的推測全盤托出。


    但林楠妙覺得,以自己和陳可怡的關係,沒必要和她賣關子,如果目標真的是她,她應該不用逼問陳可怡幾下就能得到答案。


    可是卻沒有,於是就剩下一種情況,我不喜歡她,我要和另一個女生表白,所以煙花大會她才會那麽急切地想要找到我,不,或者是要盯緊我。


    但偏偏就在開始的時候,她沒有找到我,後來,便是我和她一直待在一起,沒有任何行動,所以,她幾乎可以肯定,我在沒和她待在一起的時間,莽上去了。


    而且,既然我仍和她待在一起,並且我有沒有成這件事沒有傳開,那麽,大概是我失敗了。


    她懷疑對方是誰,懷疑了很多人,甚至是陳可怡……


    既然她還知道我知道她喜歡我,那我再向她表白,就好像是我被拋棄了,無奈之下選擇了她,這麽一看我好像渣男啊。


    “那天晚上我好想大罵你一通然後跑迴宿舍,可是我並沒有狠心那麽做。”這是她的原話。


    這樣看來,她拒絕我也就合情合理了,正常人都會感到憤怒吧,她這樣的表現或許算好的了。


    至於她後來為什麽會想通了,大概是迴到宿舍之後,陳可怡都告訴她了吧,我們之間其實根本都不存在第三個人,一切不過是胡思亂想罷了。


    正像她說的,這是一個意外。


    但“我也沒那麽喜歡她!”這句話卻是真的,無法辯解。


    “所以,你現在大概都知道了吧!”她和我討論了許久,把她的所見,所聞,所感,幾乎都說了。


    我頓了許久都不知該說什麽。


    “怎麽不說話了?卡了?”


    沒錯我們正在視頻聊天,因為她說還是視頻聊天說的清楚,不過國慶還能看到林楠妙不是為一樁美事。


    我好一會兒,才把事情的發展鏈理清了,忙迴了兩句:“哈哈,在的在的。”


    “所以說,我差一點就錯過你了!”她似乎是頗有感慨地說。


    “哈,也不用這麽說,到最後,總歸會真相大白的。”我似乎是咬牙切齒地說出這句話的,尤其是說出“真相大白”這幾個字的時候,我反應過激,有點敏感。


    “哼!這都怪陳可怡。”


    聽她說起陳可怡的名字,我就有點隱隱的不安和害怕。


    “怎麽能這麽說呢!怎麽說她也算幫了我們吧!不能忘恩負義啊!”


    “哎呀!沒有真的怪她啦,你那麽較真幹什麽!”


    後來我們又是聊了些有的沒的,林楠妙家裏手機管的還是比較嚴的,很早便獨自去睡了,和她連著互道幾句晚安之後,我才放下心來。


    迴看群裏信息時,那個女生就她發完那句話後,再也沒有做出任何表態,我想大概是知難而退了吧。


    長夜漫漫,我也睡不著,索性就開始了“夜生活”,一邊看番,一邊打遊戲,一邊感歎著“沒人管可真好啊!”一邊望著寂靜無聲的房間忍受著孤獨。


    今天發生了好多奇怪的事啊,睡前我的最後一點意識發出了這樣的感慨。


    第二天,迷迷糊糊地醒了,我舉起自己的手機望了望,已經是十點多了!


    “起的真晚啊!”我似乎是在嘲笑自己。


    我匆匆起床刷了牙,洗了臉,盛了一碗昨晚煮的粥,來到客廳,打開了電視,我媽曾多次提醒我不要去客廳吃飯,吃飯時也不要看電視,玩手機。


    可我並不愛聽她的話,即使一再強調,我也不喜歡那些應該講規矩的事,所以她不在旁邊時,我還是要犯忌的。


    我拿了一條油條,就著粥,慢嚼著,打開了電視,輾轉了半天也沒找到什麽讓我覺得好看的,所以我索性又看了一遍《遊戲人生》。


    有生之年估計看不到第二季了,更看不到動漫完結了,我這麽想著。


    不過其實也沒事,書房裏的書架正躺著我已經讀完的《遊戲人生》的全套小說。


    讀小說也是我的愛好之一。


    “人生就是一場糟糕透了的遊戲。”這是我在動漫裏最喜歡的一句句子。


    “要是人生真的就像遊戲那樣簡單就好了。”正在看動漫的我說出了這樣的話,也不知在感慨些什麽。


    但人生終究不是遊戲,也無攻略可循,說不定,我現在連新手村都還沒有出。


    我坐在客廳像四周望去,雖然我媽在家時間比較少,但總還是要打掃的,我呆在家裏的時間也不長,所以很少把房間弄亂什麽的。


    所以我的視角望過去,茶幾上陳列的物品整整齊齊,上麵的玻璃也一塵不染,沙發上的抱枕也在她本來的位置排放好,除了我拿的那一個。


    所以,整體看上去還是相當整潔的,唯一紮眼的就是一張折疊過的白紙被壓在一個抱枕下,閑來無事,便伸手過去抓過來看看。


    也許,那個時候,少年並不知道美好的生活接下來將會發生什麽轉變吧,就像潘多拉的魔盒一樣,打開那張紙,就像打開了苦難。


    我一邊抿著粥,一邊打開紙,映入眼簾的便是五個大字,那是《離婚協議書》。


    那一口粥著實是嗆著我了,我一邊咳嗽一邊看。


    往下,就是我爸和我媽的名字!頓時,我的唿吸變得急促,瞳孔開始收縮,拿紙的手開始微微顫抖,喉嚨很幹,又澀又幹,我的表情估計滿是驚愕。


    我用另一隻手按住了我那隻顫抖的手,繼續往下看,下麵寫的就是財產分配情況,一行一行的,不管是房子,車子,亦或是別的些個什麽,歸誰,分給誰,都寫的清清楚楚。


    而《離婚協議書》的最後一行,出現了我的名字,沒錯,我就像財產一樣,像物品一樣,沒人問過我的意願,也沒經過我的同意,我就這樣,被法院分配給了我媽。


    而那張褶皺的a4紙上,留下我和我爸的聯係,除了賠的一部分錢給我,就隻剩下每個月五千元的撫養費了。


    我的眼皮開始跳動,右眼皮在雙眼皮和單眼皮來迴跳動,眼睛開始充血,視線逐漸模糊了起來,隻有一聲兩聲的“啪嗒”聲落在了那張小小的a4紙上,我幾乎快要暈過去了。


    是啊,上天似乎一定要把我的什麽都奪走似的,但總得留下些什麽吧。


    「人生真的就是一場糟糕透頂的遊戲啊!」


    不知過了多久,我才緩過神來,木訥地把那張a4紙塞了迴去,然後靜靜地躺下,閉上了眼睛,兩隻眼睛都變成了雙眼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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