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漪年側身躲過他的注目,以順頭發來掩蓋,“你外公做什麽,都是看在你的麵子上,我擺的正自己的位置。”


    孟修欽看著她,清眸含笑,“你這幾天有點奇怪。”


    海風拂麵,灼烈的陽光經由海麵的反射,些許刺眼。


    藏在大黑超後麵的眼睛閉了閉,宋漪年下意識地想去揉,又想起孟修欽曾經的勸告,真怕眼睛會散光,手抬了抬又垂下,“天天關在這裏,不是吃就是睡,像個豢養的鳥,太無趣了。”


    孟修欽輕哼,“你可真是個勞碌命,有清福都不會享受。”


    宋漪年轉眼問他,“非得讓我去波士頓?你自己去不行嗎?”


    麵色不能更勉強。


    孟修欽想起黃醫生那些話,他去過波士頓很多次,完全沒有勾起過半絲意外的迴憶,心裏猜想重遊故地恐怕也不會快速達成目的。


    又說不上來為什麽,想捎上宋漪年去看看。


    直覺告訴他,宋漪年也許跟他的過去有糾纏,可她的一言一行,目光通透,又使他懷疑自己的預感。


    孟修欽說,“就當年前的休假吧,等你迴去雲城之後,就會很忙了。”


    宋漪年本想借此機會跟孟修欽說說,想早日迴雲城去。


    跟陸遠相處多一日,她心裏就對這個和善的老人多愧疚幾分。


    宋漪年站起,孟修欽握住她的手腕,“去哪兒?”


    宋漪年輕挑紅唇,“去陪外公釣魚。”


    ……


    出海釣魚一行,收獲頗豐。


    陸遠基本出於半退休狀態,陸氏企業的事務都交給了兒孫處理,日日樂得玩耍休閑,將釣魚的技術磨礪得精湛。


    宋漪年是頭一次正兒八經地釣魚,在陸遠的指導下,竟釣上了幾尾筍殼魚,得了陸氏父子好一頓誇獎。


    差點讓宋漪年以為她不是釣的魚,而是釣到了杜十娘的寶箱。


    迴到岸上之後,幫傭接過魚桶,撿了幾尾魚準備直接烤。


    曬了那麽久,宋漪年的皮膚紅了一片,先迴去房間,對著鏡子抹蘆薈膠。


    孟修欽迴來換身衣服的功夫,剛進門就看到令他血氣往上湧的場景。


    女人肩帶半褪在肩膀,扭著腰,身材更顯得薄薄的一片,橫亙在匈前的手又擠得形狀更明顯。


    那麽白的皮膚,一點點的曬紅。


    弄得他也想去印上自己的印記。


    孟修欽直接就大步走上去,手從她背後繞至匈前,掐住她的下巴往旁一帶,俯頭印上去。


    素了一段時間,他是個正值壯年的男人,現下根本忍不住。


    另一手摸到裙側的拉鏈,三兩下撥下衣服,進入主題。


    情愫如潮水湧過來,宋漪年躲都沒法躲。


    何況……她隻是懷孕了,又不是沒了感覺,偶爾也會饞。


    宋漪年手指插入他短短的發茬,“你搞快點,樓下還在等。”


    孟修欽沒迴應,也不知道聽沒聽見。


    整個過程中,宋漪年膽戰心驚,動也不敢動,隔了一會兒就問,“你好了沒有?”


    熱湧的氣質都被磨得所剩無幾。


    孟修欽胡亂弄完,滿臉沒紓解夠的惱怒,“以前你不是也挺享受的麽,今天卻不停地嫌久嫌長。”


    宋漪年此刻全副心思都在其他事情上,仔細清洗過後,沒發現血絲一類的異樣。


    她才放下心來,套上衣裙,又攏了件薄衫。


    孟修欽看她心不在焉,氣得捶了下盥洗台,“你給我過來。”


    宋漪年瞥他一眼,快步離開房間。


    下到一樓,出了門,宋漪年遠遠地看見沙灘上的長桌旁,有一個人坐在輪椅上。


    是陸婉琪。


    夏威夷氣候適宜,陸家人將陸婉琪接來休養,實屬正常。


    有了旁人的精心照料,陸婉琪精神好了不少,頭發衣服都整理得一絲不苟,若不是眼神還略微遲鈍,一時半刻竟看不出她的病態。


    陸遠已經坐在首位,換了身衣服,朝宋漪年招手,“過來坐。”


    宋漪年乖順地坐下。


    陸遠又詢問修欽的情況。


    宋漪年神色自若地說他馬上就下來。


    陸婉琪聽到孟修欽的名字,雙眼彎彎,口齒不清地重複,“修欽,修欽,修欽是誰?”


    陸遠一臉慈祥,轉頭對女兒說,“婉琪,修欽是你姐姐的兒子,是你的侄子。”


    陸婉琪又重複了幾句“侄子”。


    50多歲的女兒,也仍舊是80多歲老父親眼中的女兒。


    宋漪年明白了,孟修欽還沒有告訴陸遠關於他所懷疑的情況,以及陸婉琪殺死親姐的嫌疑,大概是怕陸遠老邁,受不了這種手足相殘的家族內訌。


    過了幾分鍾,孟修欽從樓上下來,不輕不重地看了宋漪年一眼,臉上已沒什麽表情。


    飯畢,宋漪年問孟修欽,“如果到事情水落石出的那一天,陸婉琪真的對你媽媽做了那些不可饒恕的事情,你會告訴外公嗎?”


    孟修欽垂眸,眼神複雜,“到時候再說吧。”


    宋漪年想他不會說的,撕破一個老人的幸福幻想,太過於冷酷了。


    她換了衣服,躺在床上準備入睡。


    孟修欽就像一條魚一樣,纏了上來。


    宋漪年躲開半張床,“睡吧,今天好累了。”


    孟修欽長臂一展,把她撈進懷裏,“又不要你動,你躺著就行。”


    宋漪年換了個戰術,以柔克剛,嬌弱弱地說,“今天吹了很多海風,腦子有點發疼,我怕等一會兒晃得厲害,我會吐在你身上。”


    孟修欽想了一下那個場景,撇了下嘴角,放開她。


    宋漪年這才舒了口氣。


    ……


    最終,宋漪年卻沒有去成波士頓。


    在夏威夷國際機場登機的時候,她接到孫浩朝的急電,孫茵高血壓犯了。


    情況似乎跟陳耀陽有關係,孫浩朝支支吾吾地說不清楚,隻一個勁兒地讓宋漪年快迴家。


    宋漪年一刻不敢耽誤,買了機票迴廣深市,在這種情況下,孟修欽也就沒攔她。


    孫茵在家休養,沒有去醫院。


    宋漪年剛到家門,孫茵卻責怪孫浩朝,“你把她叫迴來幹什麽?”


    孫浩朝賠著笑臉哄,“媽媽,姐姐剛下飛機,讓她進來坐會兒吧。”


    孫茵一把抄起床頭的水杯,往門口砸去,“給我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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