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漪年打開箱子一看,駭了一跳。


    箱子裏麵全是陰森森的骨頭。


    宋漪年按住胸口,狠狠地吸了幾口氣,才辨認出來,那不是人的骨頭。


    那應該是動物的骨頭,比如貓或者狗的,骨頭尺寸比較短小。


    她想這是孟修欽以前養的寵物,貓啊,狗兒的死了之後,把骨頭埋在這兒?


    還是這人該不會有虐殺的情況吧?


    虐殺小動物的心理變態很多。


    宋漪年挺喜歡貓貓狗狗的,隻是以前孫茵不讓她養寵物,認為動物身上有股騷味兒。


    如果是過世的貓狗,那孟修欽挺深情的。


    如果是虐殺的,那這人當然是個神經病。


    宋漪年想起那把槍,害怕如同藤蔓,密密麻麻地往身上爬,她從窗子探出去一看,庭院很大,花草鬱鬱蔥蔥。


    如果孟修欽把她做了,埋在大樹下麵,也是有可行性的。


    雖然找不到孟修欽會弄她的理由,但迴憶起這男人經常神經兮兮地發狂,宋漪年還是在懼怕的驅使下,本著有備無患的想法,給郝甜發了個微信。


    [甜甜,如果過幾天你聯係不到我,記得報警。]


    又發了個地址定位,直接把剛起床準備上班的郝甜下了個半死,打來越洋電話。


    宋漪年沒辦法,隻好和盤托出,她在米國陪著孟修欽的情況。


    郝甜興奮得直點頭,“好哦,宋姐,我一定會報警的。”


    好像盼著看戲一樣,果然是醫生的生活太無聊了。


    宋漪年關好書房的門,去到臥室洗了洗澡,下樓去到客廳,開了個電影,用來壯膽。


    隨手翻出了一部老電影,《指環王》。


    以前她看過,但那時候她還好小,隻發現那電影節奏慢的呀,都快打瞌睡了。


    現在迴頭再看,才發現風景很美,她很向往去紐西蘭。


    尤其現在這樣一部全是白皮膚的電影,在米國的主流價值觀裏已經不可能再發生了。


    宋漪年看得正起勁的時候,眼前遞來一隻巧克力慕斯蛋糕。


    孟修欽拖著蛋糕,“吃了嗎?”


    宋漪年接過,“這是什麽時候買的?”


    孟修欽,“我剛才開車出去買的。”


    不是說不出門麽。


    宋漪年無語,接過蛋糕吃了兩口,他吃完了之後,卻沒發現鼻尖嘴角不小心沾到了奶油。


    突然,頭被扳過來,嘴唇直接觸到軟軟的一片。


    她的唇齒被用力撬開。


    一開始是溫柔的吻,他又拿那種能讓人沉溺的眼神看著她。


    那是陷阱。


    後麵逐漸開始激烈,男人接吻不老實的本性顯現。


    到最後變成了撕咬,她的嘴唇被咬出了血。


    孟修欽那表情好像很享受。


    宋漪年被他攪得心情煩躁,不合時宜地想起樓上書房裏的那些小骨頭。


    她想這個人,把他帶到這兒來,會不會一槍崩了她,然後把他埋在花園裏?或者泡在福爾馬林裏,直接去吃骨頭了。


    宋漪年瞪著他,注意他的一舉一動,隨時準備迴手。


    孟修欽放開她,又來安慰她,像哄小孩一樣摸著她的後頸,“好了好了,別生氣了。”


    宋漪年被弄得莫名其妙。


    他真的很擅長,把人融化成水之後,直接扔火裏燒幹,或者把人撩得炙熱後,就迎麵潑一盆冰水。


    孟修欽若有所思地看著她,站起來走出去抽煙。


    晚上又來抱著她睡。


    忍得很辛苦,卻又不動她。


    好像極力在證明他是轉世的柳下惠。


    ……


    第2天,孟修欽帶她去了醫院,環境很清幽。


    兩人在一個搶救室外麵,坐了8個小時,從清晨到傍晚黃昏。


    孟修欽一直在外麵露天走廊抽煙。


    宋漪年感知到氣氛不尋常,隻隨口對付了幾口。


    她抬頭望著紅色警報燈亮起的急診室燈牌,心想那病房裏的人,應該對孟修欽來講,相當的重要。


    可他什麽都不敢問。


    八點十分,等到醫生終於走出來。


    孟修欽站在露天地方,沒進來問情況,但他抽煙的手指,不住地在顫抖。


    醫生不敢打擾她,求助似的看向宋漪年。


    宋漪年隻好硬著頭皮問,“情況怎麽樣了?”


    醫生說,“手術沒有成功,心髒植入失敗了。”


    腦子轟鳴一聲,這才知道這病房裏居然在進行這樣重要的心髒移植手術,宋漪年情不自禁地捂住嘴,轉頭看向孟修欽的反應。


    隔了幾米遠,孟修欽大概是聽到醫生和宋漪年的對話,手指反而不顫抖了,穩穩地將煙送進嘴邊。


    醫生又說,“病人現在很虛弱,需要轉至icu再具體觀察。”


    宋漪年點點頭。


    到那個病人轉到icu之後,隔著玻璃牆,宋漪年陪著孟修欽站著。


    坐車去吃飯怎麽樣?你先打,心髒做完了。看過了,今晚。能不能行?但是有可能要過幾個禮拜前或t她看見一個瘦弱的女人,躺在一堆醫療器械中間,閉著眼睛。


    逐漸地,她看出了端倪,又不可思議地迴頭看孟修欽。


    他們很像,鼻子很像,連嘴唇彎起來的弧度都類似。


    宋漪年心裏,幾乎立馬有了定論。


    孟修欽迴頭,迎上她的目光,雙眼是猩紅的血絲,目光炙烤著宋漪年。


    忽然,他握住她的脖子,一下子將她反壓在玻璃上。


    他並沒有很用力,卻嚇得宋漪年情不自禁地跟著往後仰,後腦勺觸到玻璃麵,發出輕輕地一聲響。


    宋漪年雙手忘了去拉下他的手,反而是手指攤開,緊緊貼住玻璃門,“你要幹什麽?”


    孟修欽聲音極冷極寒,“宋漪年,你認識那畫裏麵的女人嗎?”


    宋漪年皺眉,“我怎麽會認識你媽媽?”


    孟修欽說,“那不是我媽。可她對我很重要,她需要一顆心。”


    宋漪年的眼睛也逐漸,越張越大。


    冰涼的金屬器械觸上肌膚,一寸一寸往上遊走。


    她不可置信地注視著孟修欽,“你真的要sha我?”


    貼在玻璃門的掌心出了汗,玻璃上也起了一團輕輕的霧。


    刺激,焦灼,驚懼通通朝宋漪年襲來。


    孟修欽玩弄著手裏短小精悍的器械,目光往下,又往上,對視著她的眼睛。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同類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拾七念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拾七念並收藏同類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