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安置點還挺大,是上下鋪的那種床,床上用布簾隔開,還挺有隱私的,就是極窄翻不了身,會掉下來。


    在屋子的右邊靠窗的位置有三張桌子,那裏坐著幾個人,在地圖上比劃著什麽,見鶴羽他們進來後說話的語氣不由得小了些。


    他們這樣防備鶴羽就沒有過去坐,而是找了張床坐下。


    “我就睡上鋪吧,兩個人一張床有什麽事情互相有個照應。”


    陵澗笑著爬到了上鋪坐下,他為了明日不拖鶴羽後腿,抓緊一切時間打坐調息,力求恢複到靈力最滿的狀態。


    鶴羽也懂,所以她就沒有打擾陵澗,也拉上了布簾打坐調息。


    隨著天色漸晚進來的人也越來越多,本來安靜的屋子裏漸漸的熱鬧起來,有不少相熟的人談論今天的收獲。


    “今天遇見一夥打赤膊的,也不知道哪家洗劫的土匪玩這麽花哨,把幾個老爺們的衣服撕了。”


    “乖乖,這個天氣打赤膊還有命不?”


    “有氣呢,我看見他們幾個緊緊的抱著往前挪,那白花花的肉擠在一起,像幾頭肥豬,可把我惡心壞了,還以為是什麽變異的妖獸,沒曾想是人。”


    “嘿,我也看見了,那幾個我認識,他們自己就是土匪,看來今天是遇見硬茬了直接被人一鍋端了啊!”


    “那也算是替天行道了。”


    鶴羽坐在床上聽著他們聊起那幾個人,不由得笑了起來。


    “說啥呢,這麽開心?撿到懸鉤子了?”


    門被推開,一個吊兒郎當的聲音一出,本來熱鬧的場子就靜下來了。


    “是五爺和八爺!什麽風把你們兩貴客吹來了。”


    五爺?八爺?


    鶴羽有些好奇,但是不想招惹什麽奇怪的人,就依舊在床上打坐沒動。


    “別提了,遇到妖獸群耽誤了時間,今晚就在這將就一晚得了。”


    說完這個被稱為五爺的人四顧了一下,床位基本都滿了,可他們這一夥有十幾個人呢。


    而那個搭話的是個有眼力見的,立刻笑著道:“我喊我兄弟把床位留給各位爺,你們辛苦了,我們坐那講究一晚就行了。”


    “那,謝啦~”


    “爺您客氣了。”


    兩個人一個說,一個捧,這床上就下來不少人。


    鶴羽咂咂嘴,這安置點也不太平啊,這幾位爺麵子也忒大了點,聽這聲音至少下來七八個人,兩位爺自己躺還不夠,跟著他們的人也能雞犬升天啊。


    嘖嘖,厲害了。


    別看這位五爺欺行霸市,但是對待小弟是真的不錯,至少比跟著剛剛那個狗腿子強,一句話讓自己兄弟沒了床。


    鶴羽搖了搖頭,唏噓啊~


    因為這兩位爺這屋子裏倒是安靜多了,隻有隱約的竊竊私語,鶴羽接著安心打坐調息了。


    這樣平安無事的度過的一夜,陵澗輕輕的敲了敲床板:“我們可以上路了。”


    休息了一夜陵澗的狀態比昨日好多了,完全看不出昨日還是一個將死之人。


    也沒有東西要收拾,兩個人直接出了門,鶴羽被風吹的呆愣了一秒。


    “看來元瑾兄還是不適應雪域的天氣啊。”


    陵澗調侃著。


    “的確,我從小就住在四季如春的地方,真沒見過這麽冷的風。”


    無論是上一世還是這一世,她住的峰頭永遠是最好的,就連小時候也是住在南方沒見過雪,這次來了雪域算是開了眼界。


    “我和你恰恰相反,從未見過春天。”


    陵澗抬起頭,看著灰蒙蒙的天。


    “陵澗大哥你聽過一句話嗎?”鶴羽走在前麵,指著一棵鬆柏說道:“冬天來了,春天還會遠嗎?”


    陵澗站在原地,盯著鶴羽,然後恍然一笑:“是的,我會看見春天的。”


    他們也不用沿途尋找懸鉤子,走的比其他人都快些,陵澗在和鶴羽分享一些奇特的丹方,和一些需要特殊處理的藥材靈植,不僅僅是動物可以入藥,一些石頭也可以。


    這一路倒也不再枯燥無聊,陵澗就像一本百科全書,什麽都知道,這讓鶴羽由衷的欽佩。


    “老十七你還活著?!!”


    一個有些尖銳的聲音打斷了二人的談話,鶴羽抬頭看去,是一個穿著白襖,玉雪可愛的矮個子少女。


    要不是那張嬌俏的臉,鶴羽還以為是個孩子呢。


    “昨天老十一他們說你死了我還拍手叫好了一會兒,沒想到我是白高興了一場。”


    鶴羽皺起眉頭,長得可愛,怎麽嘴裏吐出的話一點也不可愛。


    她轉頭看向陵澗,怕他又傷心難過了。


    而陵澗神色懨懨,並不準備搭理這個少女。


    “不過你沒死也好,畢竟這麽多條狗裏麵就剩你活著了,那群小崽子們要到明年才能測靈根,現在動不了他們隻能玩你這個老狗了。”


    那玉雪可愛的小姑娘一蹦一跳的走過來,終於舍得給鶴羽一個眼神了:“你是誰?老十七的朋友?”


    “雲映雪!不要和我朋友說話。”


    陵澗伸手攔住了想要靠近的小姑娘,一個側身將鶴羽遮住,他不想鶴羽接觸他的這些兄弟姐妹。


    “朋友?你不過是條狗,還能有朋友?你忘記老十六的朋友是什麽下場了嗎?被拉去配種啦!運氣好明年還給她生個弟弟妹妹出來,可惜你這個朋友是個男的,要不然……”


    陵澗似是忍無可忍,他抽出劍揮向雲映雪,不過被她輕鬆躲過。


    “怎麽說到你痛處了?壞狗要咬姐姐了??”


    鶴羽在旁緊了緊拳頭,一直在告訴自己這是別人家事不好插足,但是!現在這個人不是雲知許而是她的朋友陵澗!所以她可以管!


    “他是壞狗你什麽東西?一直狗狗狗的掛嘴邊,侮辱你的弟弟很得意嗎?她是狗你們一家子不都是狗,你媽生你的時候是拉了坨胎盤出來嗎?所以你沒有腦子?他現在不是雲知許了,和你們雲家半顆靈石的關係都沒有了,以後少來招惹我們,要不然我就把你打的再縮一截!!”


    鶴羽說完後,長舒了一口氣,終於罵出來了,舒坦了。


    陵澗就是太文明了,先撩者賤,這種人你就該用跟粗暴簡單的語言罵迴去,這種賤骨頭不罵他們,他們渾身癢癢就會一直犯賤,罵一頓再打一頓就老實了。


    “你!!”


    雲映雪先是一懵,然後反應過來這個俊俏的少年郎真的是在罵自己,更過分的是他居然說要把她再打縮一截。


    雲家的人都知道這位雲映雪大小姐是最討厭別人說她的身高,她的母親因為和雲家主是近親,不像雲知許他們的母親已經隔了很多代,已經沒有那麽近,所以她生出來是有點畸形的。


    鶴羽完完全全的戳到了她的痛點,她二話不說,直接起手結印。


    她本是水靈根,但是雪域的特殊溫度使她的水立刻結成冰,她也利用這個特點以水結冰,操縱著冰錐直刺向鶴羽。


    “陵澗大哥你先躲起來。”


    鶴羽已經很久沒有和人打過架了,她現在金丹初期的修為和眼前這個雲映雪應該是差不多的,用她來和自己練練手,剛好。


    “雷霆,破!”


    鶴羽隨手撒出符籙,炸碎了那些冰錐,她持劍直衝向雲映雪:“不要那些花裏胡哨的術法,比那些你肯定不如我,比如比比劍法如何?!”


    兩劍劍刃摩擦出尖銳的聲音,雲映雪被那力度震的虎口發麻,後退了半步,她難以置信的抬起頭看向鶴羽:“你也是金丹?”


    “我不是金丹怎麽敢來雪域?”


    雲映雪後撤步拉開和鶴羽的距離,右手擋住鶴羽攻來的劍招,左手捏訣,撤劍,冰刺直刺鶴羽雙眼。


    鶴羽直接後仰閃躲過了那迎麵的冰刺,隨即側翻攻雲映雪的下盤。


    雲映雪沒想到鶴羽的反應速度這麽快,隻能狼狽躲閃她揮來的劍刃。


    不過她的左手沒閑著接著捏訣,因為冰刺細小所以捏訣很快,隻是一唿一吸間便又數十個冰刺飛射襲向鶴羽。


    鶴羽提劍格擋,閃避,擊落了所有的冰刺,甚至結束後還挽了個劍花。


    “看來你們雲家不太愛習劍法啊,還是雲小姐你一個人劍法不精,隻會這些上不得台麵的小術法?這樣的金丹修士……”鶴羽聳了聳肩一臉不屑:“和廢物沒有什麽兩樣。”


    雲映雪被鶴羽的話激的臉上的表情都有些猙獰:“哼,你也太小瞧人了,低頭看看地上的冰渣吧。”


    “冰渣?你都說是冰渣了,能有什麽用……”


    鶴羽抬手指向雲映雪,那符籙裏本就藏著她的靈力,水導電,這一地的冰渣是誰的武器還不一定。


    “你?!”


    那本來已經擺成陣法的冰渣突然飛起,直撲向雲映雪。


    鶴羽的靈力裏帶著細小的電流,肉眼根本看不出來,那電流裹挾著一粒粒冰渣追著雲映雪,她左右躲閃。


    “躲什麽啊雲小姐?這不是你做出來的小玩意嗎?現在它們來找你也算是物歸原主,怎麽還躲起來了?”


    “你!該死的!!”


    雲映雪也不躲了直接飛身向鶴羽,鶴羽側身閃避,直接抬手掌底擊腕,那力道差點將雲映雪的腕骨擊碎,而她也因為吃痛鬆了手,那劍自然飛了出去。


    “哎呀呀,連劍都握不住,以後也別使劍了,丟人呐~”


    鶴羽踱步到雲映雪麵前,笑著調侃。


    這雲家的確是主攻煉藥,這空有金丹的修為怎麽打架這麽差勁。


    鶴羽已經沒了繼續下去的心情,叫的那麽瘋結果是個紙老虎。


    “我們走吧陵澗大哥,她應該不會再亂叫了。”


    陵澗點點頭,看了眼雲映雪被擊飛的劍:“我把劍撿給她吧,你把帽子上的雪撣一撣,別到時候化了把帽子弄濕了。”


    剛剛打鬥的時候擊起了不少飛雪落在了帽子上,鶴羽聞言覺得陵澗說的對,就將帽子取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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