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大早鶴羽就來到了靜軒來接任務,說好的幫謝瑜裴做十天的任務,她又不是白鶴羽那個小蠢貨喜歡出爾反爾,自然會來履行諾言。


    而逆月峰的其他人都稀奇,白鶴羽這個小祖宗居然真的會來靜軒接任務,而且是幫謝瑜裴做的。


    要知道以前她可看不上這些賺不到幾個靈石的任務,全是她花錢請別人做的。


    沒想到她會親力親為的給謝瑜裴做,這樣的作秀是想幹嘛。


    而鶴羽也不管眾人在想什麽,也懶得管。


    “那個采摘冰玲草的任務我接了。”


    既然是給謝瑜裴做的,鶴羽也不好接那些沒啥錢的。


    選了個中等難度的任務剛剛好。


    此時謝瑜裴也進來了,看見白鶴羽真的在靜軒輕輕的皺了一下眉。


    而鶴羽接完任務拿著令牌就走了,也沒有看謝瑜裴一眼。


    她已經習慣了別人的注視,她在聽靈山無論走到哪都是萬眾矚目的存在,到這卻也適應的很好。


    雖然兩者的目光有著本質上的區別。


    “這白鶴羽還真的來替你做任務了。”


    楚葳蕤用手肘碰了一下謝瑜裴,語氣裏多了份調侃的意味:“裴裴你就不用接了坐等白鶴羽的好消息叭。”


    楚葳蕤的父親也是這滄浪仙門的長老,對於白鶴羽的事情多多少少知道一些,她唏噓白鶴羽父母的遭遇,雖然看不慣白鶴羽的作風但是能讓盡量也讓讓。


    畢竟這樣的白鶴羽隻能在她們逆月峰囂張囂張了,出了這個逆月峰甚至不如一個外門弟子。


    “別打趣了,這冰玲草最近門派需求大已是很難找到了,她應該很難完成。”


    雖然那日白鶴羽搶了她的鏈子,可是後來也歸還並且道歉了,謝瑜裴並不想在此事上多為難她,所以她沒有把懲罰放在心上。


    “你不會是心疼她那個小廢物了吧?她要是找不到可以花大價錢買啊,反正仙尊寵她多的是花不完的靈石寶物,你還當起好心人來了。”


    楚葳蕤撇撇嘴,這謝瑜裴也是個傻的。


    “好了,別貧嘴了去接任務吧。”


    這邊鶴羽接了任務知道是采草藥可是不知道這草藥的模樣,即使兩個世界十分相似可是很多東西的名字叫法都不同,鶴羽一時半會也摸不清。


    不過她記得天道消失前讓她去藏典閣看看,正好順路查查這冰玲草什麽模樣。


    進了藏典閣鶴羽轉了一圈也沒有發現什麽異常。


    “莫非那天道的意思是讓我多讀書?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書中自有飛升法?”


    鶴羽嗤笑了一聲,拿了本《萬物集》走出了藏典閣。


    她從白鶴羽的靈囊裏掏出了些果子蜜餞邊吃邊看,漸漸的看的入了迷。


    “冰玲草性溫微苦可入藥可煉器,入藥配以……”


    鶴羽盯著旁邊的插畫,總覺得這個冰玲草哪裏見過。


    “在哪呢?”


    忽的靈光一點:“思過崖!”


    這逆月峰上上下下她都飄蕩過,這冰玲草渾身冰藍色,晶瑩剔透甚是好看,她在思過崖見過一片,藍盈盈的。


    所以留有很深的印象。


    說罷鶴羽轉身往思過崖的方向跑去,那是後山禁地,有法牆攔著一般人不會過去,也沒辦法過去。


    因為那懸崖峭壁下麵是巒淵深處,魔獸橫行靈氣稀薄煞氣肆掠,所以逆月峰上隻有犯了大錯之人才會被罰去。


    不過那法牆攔得住普通弟子,像鶴羽這種親傳弟子法衣上自有門派印記,可以隨意穿行。


    “那個白鶴羽真的朝著思過崖去了?”


    躺在青石崖上的紅衣少女一躍而起,眼裏滿是算計。


    “是的有弟子親眼看見的。”


    那紅衣少女笑著甩一枚中品靈石給那人:“好的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她招了招手喚來了靈寵白月雕:“這數月不見白鶴羽膽子見長嘛,說了讓她別出逆月峰居然一點沒聽進去,這送上門的機會……”


    鶴羽爬上思過崖差點累個半死,她以前是個靈體飄來飄去不覺得累,這下子親身爬一次是真的怕了。


    不是這山有多高多陡,而是這白鶴羽的身體有多菜雞。


    “明天開始要加強鍛煉了,這身體別說修仙了,就去和凡人打一架都能敗了。”


    鶴羽喘著粗氣想著。


    這思過崖淒淒冷冷,可是崖壁上爬滿了相思花,嬌豔的花還未開,卻能窺得開時的濃烈。


    “這冰玲草得全薅光了,要不然能對得起我這一頓爬?”


    鶴羽捶捶腰,走到了冰玲草旁開始摘了起來,而她未注意到一隻白雕在空中盤旋。


    “話說這下麵的巒淵到底是什麽樣子,這大蠢貨在下麵封印的好好的為什麽會在三年後破印而出呢?”


    摘完冰玲草的鶴羽試探的往崖邊走去,低頭往下看。


    這下麵的黑霧層層疊疊黑壓壓的使人心生恐懼,而若仔細凝聽還能聽見魔獸的長吟。


    就在鶴羽看的出神之時白雕俯衝直下,那鋒利的爪子對著鶴羽的側臉抓去。


    鶴羽聞見破空之聲抬頭一看,雕爪已在眼前,她下意識抬手喚劍,豈料召喚出的竟是一黑色短鞭。


    短鞭迎上雕爪她閃身躲避,而那鳥喙卻已然啄來,被這種靈寵啄一下怕是眼珠子都要沒了。


    鶴羽一個騰挪躲開白雕的攻擊,卻也成功的把自己扭下了思過崖。


    她手攀著崖壁,而那靈寵似乎不準備放過她,對著她的手便撓了過去。那爪子在手背上留下了深可見骨的爪痕,鶴羽吃痛從崖壁滑落。


    她順著陡峭的崖壁一路下滑,下意識的想運氣卻發現那點靈氣不足以讓她飛上去,而且那隻靈寵還在上麵盤旋,她苦笑了一下:“真是吾命休矣。”


    她從儲物袋裏出一匕首狠狠的朝崖壁戳去,試圖減緩衝擊,這思過崖深不見底她滑行了一會仍然未到底。


    要是擱以前她早就禦劍而去,隻是現在她卻連個劍都沒有。


    霧氣漸濃,鶴羽發現這下麵是個水潭,至少不用摔個頭破血流了。


    剛想完她便一落入水中,巨大的衝擊讓她頭暈目眩往下沉去。


    水底的煞氣濃烈到讓人睜不開眼,而這煞氣一直往她破損的手部鑽去,巨痛讓原本暈眩的鶴羽陡然清醒了過來,她拚命的往上遊。


    可是腳腕似乎纏上了什麽東西,迫不得已她彎下腰去看,似乎是衣物的碎片。


    她用力扯了扯,發現這破碎的衣料意外的堅固扯不斷,當然鶴羽覺得最有可能是她這個身體太弱雞了,疼痛讓她使不上勁掙不開這個衣物的可能性更大。


    她強忍住不適睜開了眼順著衣料往前摸索著,她扯不斷就把這衣物從泥沙裏扒出來。


    突然一個冰冷滑膩的觸感讓鶴羽的手一抖,定睛一看是紫藍色的魚尾?


    她撣了撣周圍的泥沙魚尾露出的越多,她不禁想這得多大的魚啊。


    而且一動不動莫非是個死魚?隻能是個死魚,要不然她就該是個魚食了。


    她順著魚尾向前摸索,終於有扯到那個衣物,她猜想應該是巨魚身上纏著衣物,而那衣物又纏上了她的腳。


    怎麽辦?


    她摸摸索索感覺這魚身有她手臂環繞的那麽粗,她抱住了魚尾那一截使出了吃奶的力氣往上拔。


    她現在渾身上下都疼,特別是手從崖壁滑落時就扒拉的血肉模糊,然後又被水泡又被煞氣鑽,現在還要抱著這魚尾。


    這魚尾上的鱗片冰冷又鋒銳,鶴羽簡直生無可戀。


    好家夥她不會要溺死在這吧?


    這時魚尾突然動了一下,鶴羽更加害怕,溺死和變成魚食到底誰能死的安詳一點。


    而這魚似乎想要擺脫鶴羽的束縛,可是動作卻緩慢而笨拙。


    “看樣子它和我一樣是個菜雞,不對,是菜魚……”


    鶴羽遊不動這大魚也遊不動。


    大魚幾番虛弱的掙紮之後突然不動了,鶴羽覺得這魚估計累了現在輪到她拖著這魚上去……


    忽的一雙手掐住了鶴羽的肩膀,她嚇得一激靈睜大了眼,麵前出現一張臉。


    那灰藍色眼睛離得很近,鶴羽甚至能看見裏麵波光粼粼似是閃著夕陽餘暉的水麵,美得驚心動魄。


    隻是這灰藍的眼瞳深處帶著嗜血的殺意,讓鶴羽嚇得迴過了神。


    那人死死的掐住了鶴羽的肩膀,劇痛讓她拚命掙紮,瀕死的恐懼感讓她突然生出一股力氣,她用力的推開了那人雙腿猛的一蹬終於堪堪漏了半個頭出來。


    鶴羽環顧了一下四周一股無形的壓迫感讓她覺得遊上去就真的命不久矣了:“我傻了!這小蠢貨有傳送符啊,真的是病急還亂投醫。”


    因為符紙不能沾水,鶴羽努力把那符紙舉過頭頂,注入自己那稀薄的靈力。


    索性她的小院離這並不遠,這點靈力也是夠用了。


    但是就在傳送開啟的一瞬間鶴羽突然想到和自己綁在一起的大魚,嗬嗬……這下迴去還能加個餐。


    隻是這雙人份的瞬移也榨幹了鶴羽為數不多的靈力讓她徹底力竭昏了過去。


    昏過去之前鶴羽唯一的想法就是這魚離了水吃她應該是不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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