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八百裏加急!”


    此時應天府丹鳳大街上,一騎快馬飛奔而來!不知掀翻了多少商販!當街百姓皆不由得皆罵罵咧咧。


    “快開城門!八百裏加急!燕王反了!”錦衣校尉聲嘶力竭地吼道,永定門大門這才緩緩打開。


    “什麽!燕王反了!”


    朱允炆大驚失色,不敢相信的看著下首稟報的錦衣衛指揮使吳風。


    “今早北平府的錦衣衛快馬傳來的消息!將臣被殺,張信、謝貴被俘!北平此時恐怕已然陷落。”


    吳風神情緊張,忐忑不安的稟報道。


    “快!傳黃先生、齊泰、卓敬、景清!對了!還有秦朗!讓他們馬上到謹身殿議事!”


    朱允炆手忙腳亂!這實在有些意外,燕王這就反了,之前五位不是一點反應都沒有呀。


    此時此刻,燕王反了的消息,猶如長了翅膀一般,不消半天工夫便傳遍了應天府的大街小巷。


    “秦候爺!秦候爺!”


    吳風氣喘籲籲地趕到靖海侯府!


    “怎麽啦!天塌下來啦!”


    秦朗自顧自的喂著花園池塘裏的魚兒!


    “候爺真乃神人!燕王真的反了!”


    吳風氣喘籲籲,神情凝重地說道!


    “反了!反了就反了吧!現在急也沒用了,北平定然不保了。”秦朗淡淡說道。


    “候爺妙算!將臣被殺,張信、謝貴被俘!北平九門已落入燕王手中!”


    吳風恭敬迴稟道。


    “是陛下讓你來的?”秦朗轉而問道。


    “正是!陛下口諭,傳您立即到謹身殿議事!”吳風急忙迴道。


    “那走吧!真想聽聽黃子澄的高論呢!”秦朗緩緩說道,神情有些可怖。


    謹身殿內,氣氛詭異,嫋嫋熏香盤旋其間!殿中寂靜無聲。


    朱允炆臉色鐵青著!不發一言!隻是穩穩坐在上首檀木椅之上。


    黃子澄麵色煞白著,前不久自己還口口聲聲說燕王病重,可這一轉眼!燕王便起兵反了!


    齊泰倒是一臉著急,北平此時定然不保!開平的宋忠也危險了呀!


    卓敬、景清,相互看了一眼,皆不敢出聲!這臉打得著實太快了一點。


    “靖海侯秦朗到!”


    隨著小東子的一聲高唿!殿中的寂靜被打破,允文眼中亦閃過一絲光芒。


    “臣靖海侯秦朗叩見陛下!”秦朗鄭重行禮道。


    “快快起來!賜座!”朱允炆連忙吩咐道。


    秦朗聞言,正經危坐!看著場中眾人,竟各個麵如死灰,一言不發。


    “秦朗,你也聽說了吧!燕王反了!眼下已起兵!估計北平城是丟了。”


    朱允炆臉色悲暗,言語中摻雜著無比的憤怒。


    “臣聽聞了,燕王府八百死士,衝出燕王府,不到兩個時辰,便控製了北平九門!”秦朗頷首迴道。


    “是啊!張信、謝貴誤我!”朱允炆歎息道。


    “嗬嗬……”秦朗笑而不語。


    “陛下,當務之急,乃是立刻增兵北上!燕王兵甲不齊!陛下可遣一大將!以雷霆萬鈞之勢迅速湮滅燕賊!”


    黃子澄自然知道秦朗所笑為何!可如今自己也顧不得臉麵了,先將事態控製再說,不由得出列奏道。


    “陛下,臣以為為今之計乃是應當火速下令宋忠,令其馬上扼守住懷來!以阻止燕軍的進一步動作。”齊泰站出來稟道。


    朱允炆聞言,欣然從之“傳令宋忠務必固守懷來!以待朝廷增援!”


    “陛下,燕王起兵,形同造反!臣請陛下告祭太廟,削其宗籍!廢為庶人!”黃子澄見朱允炆沒搭理自己,便又接著說道。


    “此乃應有之意!如今燕賊已悍然起兵!誰可統兵剿之?”朱允炆接著問道。


    “臣舉薦曹國公李景隆!”黃子澄真是死不要臉啊!這個時候,竟然還有臉站出來舉薦。


    “陛下!臣舉薦長興候耿炳文!”秦朗可不想看著幾十萬大軍喪於景隆之手,不由得急忙出班奏道。


    “長興候年過古稀!隻怕老矣!”齊泰覺得不妥,不由急忙說道。


    “薑還是老的辣!”秦朗怒頂道。


    “可遣駙馬都尉李堅、都督寧忠為左右副將軍,這當穩妥!”齊泰讓步說道。


    “好!那就起用老將長興侯耿炳文為大將軍,駙馬都尉李堅為左副將軍,都督寧忠為右副將軍,率軍13萬伐燕,數路並進,號稱百萬大軍,同時傳檄山東、河南、山西三省供給軍需。”


    朱允炆猛得站了起來!朗聲說道。


    伐燕之事,就此敲定!長興候耿炳文得到消息後,當晚痛飲了三大碗。


    “老爺!陛下也是的!您都一把年紀了,還讓你掛帥!”


    “你個婦道人家知道個啥!有生之年還能領兵上陣,這是我莫大的榮幸啊!”


    耿炳文不由得說了一句自己婆娘!


    “爹!聽說是靖海侯秦朗舉薦了爹爹,要說咱家和秦家也沒什麽交情啊!他秦朗為何舉薦爹爹啊?”


    耿炳文之子耿璿不解問道。


    “爹當年也曾隨傅友德南征,秦朗他爹秦仲亦在其中,雖然我走的是北路,秦仲走的是南路,不過,我亦久聞秦仲之大名啊!”


    “如今秦朗官拜左軍大都督,你又是左軍都督儉事,怎能說沒有交情呢!”


    耿炳文不滿的看著自己兒子說道,老子難道不可以領兵上陣了嗎!


    “爹爹,你先別生氣嘛!兒子雖然在秦候爺手下當差,可總共也沒有見過十麵!更何況,聽說謹身殿內,黃子澄舉薦的可是秦候爺的發小李景隆呢!可他卻舉薦了爹爹,這是不是有些反常呢!”耿璿小心翼翼地說道。


    “你是說,為父此行必然有變,秦朗不想他的發小出事,這才讓我這老頭去趟雷?”耿炳文嚇了一跳,要真是這樣,這秦朗未免也太黑了吧。


    “爹爹,咱不能不小心謹慎啊!當今陛下和燕王乃是親叔侄,他們哪天要是握手言和不打了,秋後算賬起來,倒黴的不就是咱啊!”耿璿接著說道。


    “璿兒,你一向足智多謀,那你看,如今情形當如何處置呢?”聽完自己兒子的一番話後,耿炳文不由得慌了,難道自己好不容易熬過來,最後還是逃不過朱家的鍘刀嗎!


    “如今聖旨已下!咱是萬萬不可抗旨的!為今之計隻有領旨出征!但我等隻管堅守,不與燕王正麵衝突,如此日後恐怕還有一條生路!”耿璿緩緩說道。


    秦朗真是服了,他是千算萬算,怎麽也算不到耿璿竟然如此腹黑啊!


    三日後,朱允炆告祭太廟,正式削除燕王朱棣的宗籍,並且廢為庶人!


    同時拜耿炳文為大將軍!正式出兵伐燕!老將耿炳文顫顫巍巍的接過帥印,畫麵一時有些尷尬。


    “耿炳文這是幹嘛!不至於老成這副德行了吧!”秦朗狐疑地看著耿炳文。


    早些時日,還聽說耿炳文老當益壯!夜夜笙歌呢!怎麽!這才幾天不見,便已老邁到走不動道了嗎!


    “耿璿!你爹什麽情況!”


    秦朗站在校場下首,武官首位,耿炳文的情狀,他看的清清楚楚,不由得連忙把耿璿叫了過來。


    “迴稟大都督!家父老了!”耿璿抹了一把自己臉上的汗水說道,自己這點小伎倆,在秦朗麵前隻怕是班門弄斧啊。


    “哈哈……小耿啊!你爹到底啥心思!我可是舉薦人,要是日後出了嘛事!隻怕你我都逃不掉!”秦朗哈哈一笑,眼神犀利地盯著耿璿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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