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剛迴來你就奴役我,還有一點當哥哥的樣子嗎。”


    “讓你迴來就是讓你幫忙的。”計彥秋說完又看向計左招招手“來,這是你計彥安叔叔。”


    計彥安吃了口飯懶得再吐槽這個便宜哥哥,還沒等跟計左說上話,爺孫倆人手牽著手不知道出去幹嘛了。


    計彥安在想寄住在他家這群人,要不要搞個收費啥的,總不能白吃白喝他的吧?可仔細一想想那群人好像沒幾個需要吃飯的,又有些喪氣。


    抬頭又看向自家老哥又賤兮兮的開口:“我說你跟左佳安到哪一步了?這麽多年了你怎麽還是一點進展都沒有?都說近水樓台先得月。”


    “吃你的飯沒人把你當啞巴。”計彥秋端著早飯坐到了計彥安對麵開始吃了起來。


    但計彥安這麽多年沒見到他們,眼下也是化身一個小話癆,非要刨根問底問個明白才罷。


    “我說你怎麽婆婆媽媽的啊!喜歡就去追啊,難不成你還要等人家女孩子先開口?”


    計彥秋沒有搭話,他又何嚐不想,可是這麽多年也沒看出來左佳安又半點喜歡自己,萬一貿然說出口,他怕連朋友都做不成。


    小時候那個跟屁蟲被排斥,身邊隻有計彥秋一人,那時候計彥秋天真的以為左佳安這輩子身邊隻有自己。可長大後計彥秋發現左佳安還是很受人喜歡的,隻是她自己沒有什麽意向,所以感情的事情他從沒談過。


    計彥秋搖搖頭希望將這對話結束“我怕她不喜歡我,最後連朋友都做不成。”


    計彥安將最後一口粥咽下,沒好氣的說道:“她怎麽可能不喜歡你,你是沒看到在青鳥山洞裏。她扶著你被我絆倒後,起身就先找你在哪。”


    計彥秋能感受到自己心跳加快,可嘴上還是不服的狡辯著:“可能因為隻有我才能從那山裏出去。”


    “隨你怎麽想!你嘴那麽損她不喜歡你也是情有可原。”計彥安將自己的碗洗好,走上樓便沒再打理自家老哥。


    幾個人走後琉璃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嚇得芽兒一個嘚瑟差點從床上滾下來,“果然該來的還是來了。”


    “嚇死個人了你可,我的姐姐,你就不能出一點聲音嗎?”芽兒轉身看著旁邊躺著的琉璃拍了拍胸脯。


    “你本來就不是人。”本來還有些憂傷的琉璃被芽兒那句話給逗笑了。


    “不你剛剛的話是什麽意思?”雖說被嚇得不清,可芽兒還是抓到了剛剛那句話的重點。


    芽兒知道琉璃肯聽到了剛剛幾個人在這裏說的事情。


    “天地濁氣終究還是要聚集。”琉璃一直以為這隻是統治者為了推翻前一個王朝所編織的一個謊言而已。


    “天地濁氣?”按照山靈爺爺的提示他們也隻是知道除掉茅子元的方法。可實際上能被茅子元驅使的天地濁氣才是一個最不可控的因素。


    “嗯,相傳天地濁氣擁有著巨大的能量。”


    換句話說說琉璃被創造出來就是的因為這天地濁氣,也可以說一個不起眼的琉璃瓶之所以會有靈識也是因為那濁氣。


    以至於到現在琉璃都不能分清楚自己到底是琉璃瓶所化,還是因為當初封印了濁氣所致。它隻知道自己不想再迴到那暗無天日的塵封之中。


    “那這濁氣你都知道些什麽?”


    “我...”琉璃細細碎碎的將自己知道的事情托盤而出,它知道的也並不多。


    倉庫內,計彥秋指揮著物品的安放,“這個放在第三排第二列的架子上,輕一點。”等物品按照他的指示安頓好後,計彥秋用符紙將物品挨個封印。


    “你怎麽還沒倒騰完啊?家裏有這麽多東西嗎?”說話間左佳安已經將自己的車子開進了院子裏。


    從早上出火葬場門的時候這人就在這邊指揮,現在她都從家將東西搬迴來了,這人還在倉庫門口指揮。


    “這不是為了不委屈你嘛。”


    左佳安停好車後,計彥秋走上前趴在車窗處一本正經的嘲諷。


    “樓下做什麽呢這麽熱鬧?”馬克和勇光兩個人躲在厚厚的簾子內看著樓下的熱鬧,可看了許久也不知道這幫人再做什麽。


    “也沒太聽清,好像有什麽很重要的事情。現在應該在收拾房子吧,好像還有人要住進來。”這還是甬光第一次說出這麽多的不確定的語句。


    “哦?”馬克說著將吸管插入手中的血包上放在嘴邊吸了兩口“還不錯,你也嚐嚐。”說完他從小冰箱裏又掏出來一包放到了勇光的手中。


    兩個人開始一人坐一把宮廷椅上像喝奶茶一樣喝血漿,目光同時看向倉庫門口進進出出的一群人。


    “你說他們要去冒險?”


    “是這樣跟我說的,不過聽說並不是像上次找芽兒去八封山那種,好像要走很長一段時間。”


    馬克那好幾百年都波瀾不驚的臉上終於出現了一點波瀾,但卻問了一個閑的蛋疼的話題,“那以後就沒這麽好喝的血包了?”


    他也是剛迴來連身上的衣服都還沒退去,整個人裹得活脫脫是個無臉男。隻不過差了一個麵具而已。


    但剛迴來就聽到這種消息多少是有些失落,好不容易找個這麽好的地方,難道說他命不好?


    “目前不知道他們走後會不會還有血包,他們不知道還在準備些什麽,好像不會走這麽早。”


    “誒,勇光你說我們要不要跟他們一起走?”


    勇光低頭看著自己的睡衣,又看了一眼馬克沒脫去的外套,“還是不要了吧。”


    雖然他們兩個這樣人不人鬼不鬼的活在這個世界上,可目前看來還是這個人鬼勿近的火葬場比較安全一點。


    見對方不死心,勇光又再次強調著:“我聽說很危險。”


    “很危險嗎?”聽到危險兩個字馬克已經開始蠢蠢欲動,多少年沒有經曆過這樣的危險了,那種對未知危險探索的悸動。


    “恩。”勇光說著瘋狂的點頭,也不知道麵前的老板到底是什麽想法。


    “我家都搬完了,你這裏怎麽才還在這裏搞,這麽慢?”


    左佳安下了車之後走到計彥秋身邊,手肘搭在了計彥秋的肩頭嬉笑的開著玩笑。


    “我家底多,你肯定是比不了。”計彥秋說著走向倉庫門口,拿起本子繼續記錄每個物件的入庫位置。


    “嗬嗬。”左佳安不想理他,走迴自己的車子前開始陶騰自己帶來的那些奇怪的東西。


    “計左!計左計左小朋友在不在?”剛喊完沒幾秒一個又長高了一些的計左出現在自己麵前。


    “左媽!”


    “來,幫我一個忙。”說完左佳安恬不知恥的將一個包裹放進了計左的懷中“這個一會拿上去放在你房間。”


    “你雇傭童工。”


    聽到這話左佳安輕笑一聲,彎腰摸了兩下計左的頭發,“乖,我沒付你工錢不算童工。”


    不遠處的計彥秋看著左佳安掛在臉上賤賤的笑容恨不得前去捏兩下。合著這個兒子是給她來打雜的?自己都還沒奴役呢,怎麽她第一天來就奴役上了?


    眼看著左佳安俯下身不知道在計左的耳邊說了些什麽,最後那小子倒是也變成了一臉賤賤的笑容,屁顛屁顛的幫她做事。


    “左佳安!”計彥秋看不下去喊了一嗓子,隨後趁著幾個幫工不在將琉璃還有劉大劉二喚了出來。“剩下的事情交給你們了,記好不然有你們兩個好看的。”


    交代好後計彥秋又一路小跑迴到了左佳安麵前,“我還沒給你安排房間呢,你這是搬哪裏去?”


    聽到他這話左佳安耳朵都快裂到耳根,微微挑眉,“我今天才發現你的床比我的好多了,想必你這個廠主應該沒少花錢置辦家裏的東西。”


    計彥秋自知攔不住作家按於是便幫對方搬了起來,誰讓自己圖方便讓她來火葬場住的,大不了直接把計左弄得到八封山,然後自己住另一間。


    “我還覺得你這車不錯呢。”計彥秋想了一下,出門要帶這麽多東西還是開車去比較方便一些。


    “你可別打它主意,我可是攢了好久的錢才買來的。”倒不是說這車很貴,而是當時等了很久現在又停產,所以左佳安寶貝的不得了。


    “賠給你不就好了,更何況我們這次去兇險萬分還不知道能不能活著迴來呢,你再不跟這車親近親近可就不一定能見到了。”


    左佳安聽到他這話停住了腳步,這幾天左佳安一直在迴避這件事情。


    她不是不知道幾個人的命運就如卦象那般多變,也不是不知道這次自從在八封山把芽兒接迴來之後大家都憂心忡忡。


    他們幾個人就猶如躺在重症監護室裏的病人一樣。被醫生宣判自己命不久矣要數著日子生活的人,有的考慮該如何挽救一下,有的想著在最後的時光裏該如何不留遺憾。


    左佳安眼神黯淡了數秒之後抬頭笑了出來,順手扯住計彥秋的手臂。“呸呸呸,老說這些不吉利的話做什麽?我們命可大著呢。”


    她還有好多事情沒有做。尤其是眼前的這個人,她還沒有確定她對自己的心思。


    可在計彥秋看來左佳安此刻的笑比哭還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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