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把小劉叫來。”


    很快一名叫劉倩的女孩子,就氣喘籲籲的跑了過來。


    “看看,這個人有印象嗎?”水墨指了指婦人問道。


    “有印象,她找我買過一塊愛馬仕橙的布。”劉倩很肯定的說道。


    “哪天買的?”


    “就是前天傍晚剛買的。”


    “她說得對嗎?”水墨轉頭詢問婦人。


    “沒錯,我就是前天從她手裏買的,當天夜裏我家孩子穿了衣服就死了。”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水墨打斷了:“不對吧,你傍晚剛買的布,晚上就給孩子穿不用找裁縫的嗎?”


    “我……我自己會做衣服,不用花那個冤枉錢。”婦人連忙辯解道。


    “你的意思是說,你當晚趕工做出來這件衣服,然後讓孩子睡著覺的時候穿上?”


    水墨這麽一問,圍觀的群眾也反應了過來:“是啊,誰會大晚上的趕工做衣服。再說這是一件外套,怎麽讓孩子穿著睡覺。”


    這件事怎麽聽,都像是怕自己家孩子死的太慢了。


    “我就是覺得這件衣服新鮮,想讓孩子早點穿上怎麽了。”於寡婦昂著頭一臉不服氣的說道。


    “小胖,東西驗的怎麽樣了?”


    水墨剛問完,人群裏走出來一人。不是別人,正是賭王孫通的弟子小胖。前幾天特意跟著船來這邊,想為易侯爺效勞。


    “驗出來了,這衣服用砒霜浸過。”小胖說道。


    “你看下那孩子是怎麽死的。”水墨說道。


    “等等,仵作沒到誰都不能動屍體。”李都頭趕緊給攔住了。


    “滾你媽的!”劉二虎一巴掌將李都頭給扇到一邊去了。


    等到仵作來了,還不一定使什麽手段呢,小胖立馬過去檢查了一番很快得出了結論,小孩兒確實是屬於砒霜中毒。不過從中毒的跡象來看,應該是服用砒霜中毒,而不是皮膚中毒。


    砒霜是劇毒能夠從皮膚滲透導致人中毒,但滲透的速度比較慢,人中毒後會出現頭暈、惡心等症狀。隻要把有毒的衣服趕緊脫下來,再把皮膚洗幹淨就會減輕很多。


    死者的胃裏殘留大量毒劑,顯然是因為服用砒霜所致,因此可以推斷是有人給他下毒了。


    “好你個於寡婦虧我剛才還可憐你,原來是你給孩子下的毒。”


    “我早就聽說他跟李都頭有一腿,嫌帶著孩子不方便……”


    “什麽,竟然有這種事情!”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聽得李都頭直冒冷汗。以往這種案子都能輕鬆搞定,隻要一嚇唬對方就懵了。為了穩妥起見,他還特意找了於寡婦配合。萬萬沒想到,易侯爺的人這麽難對付。


    “仵作來了,聽聽他怎麽說。”


    在眾人的吵嚷中,看到一名四十多歲的男子提著一個盒子走了進來。


    “你查看一下,這孩子是怎麽死的,什麽時間死的。”李都頭特意給仵作使了一個眼色,其實昨晚他就已經打好招唿了。


    仵作動作很快就分析出了結果:“這人是服毒死的,從屍體腐爛的程度看已經死了兩天以上。”


    “看吧,死了兩天正好就是前天死的。”


    “不對啊,現在是上午,兩天以上那豈不是前天上午或者大前天晚上死的。”


    剛才於寡婦親自承認,布是前天傍晚買的,夜裏趕工做的衣服。如果人是夜裏死的,距離現在才一天半而已。


    “你……你……”李都頭也沒想到,於寡婦為了掙錢下手這麽急,當場就慌了神。


    “此人涉嫌毒殺親生兒子,來人啊把她帶到衙門去。”水墨說了一聲,立馬就有人過去把於寡婦給拎了起來。


    哎不對啊,這話不應該是我說嘛,我才是都頭啊。等李都頭反應過來,人已經被帶走了。


    以往很忙的崔知府今天特別的有空,早早的在府衙等著了,人一帶過來直接升堂。


    “威武……”衙役們手中的殺威棒往地上戳的哐哐響,都不用上刑光是這個陣勢嚇得於寡婦就招了。


    原來是李都頭找到她,想要一起設計陷害易侯爺。她家孩子本來就有癆病,花錢治病是個拖累幹脆就用砒霜給毒死了,然後配合李都頭演了這一出戲。


    “冤枉啊大人,屬下真的是冤枉啊,我與這婦人並不認識。”李都頭嚇得一身冷汗,還想為自己辯解。


    “大人,我能證明他倆認識,前幾天我還看到他倆一起逛銀樓買首飾了。”


    “是啊大人,我也能證明他倆認識,我看到他倆手挽手一起進了錢莊。”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兩人平時本來也不怎麽遮掩,知道他倆關係的人多的是。


    李都頭一看事情瞞不過去了,趕緊狡辯道:“大人饒命啊,我都是受到了這個賤人的蠱惑。”


    “啊呸,姓李的這個時候你怎麽變孬種了。當初怎麽跟老娘說的,說帶著老娘吃香的喝辣的。隻要那個礙眼的小東西死了那就娶我,怎麽現在改口了。”


    “我什麽時候說過這種話,你這個賤女人不要害我!”


    兩人在公堂之上,直接撕扯了起來。


    “肅靜,不得喧鬧公堂!”崔知府把驚堂木一拍,嚇得兩人都冷靜了下來。


    “大人明察,我這孩子本來就得癆病死了,我隻是為了配合他才演了這一出戲,我並沒有害人啊。”事到如今於寡婦幹脆也豁出去了,先保護住自己的命再說。


    “死人的胃中為何會有毒藥,你給我解釋一下。”


    “我……我……”


    這下於寡婦解釋不清楚了,因為當時小孩兒確實還沒有死,是她給硬灌進去的,而且用的量很大,人很快就死了。


    “來人啊,將於氏收監等候發落。”


    下毒殺人免不了要砍頭了,於寡婦嚇得腿都軟了,是被人給拖下去。拖下去的過程中,地上還有一道水印子,八成是嚇尿了。


    “李都頭,你為何要陷害易侯爺。若是說不出個所以然,就判你與那婦人同罪。”


    “不,你不能判我,這件事是劉管家讓我幹的。”李都頭脫口而出。


    “嘩……”人群一片嘩然,劉管家的名氣可太大了,那可是王通判的左右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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