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淵哥哥,你是不是沒好好吃藥,臉色怎麽這麽白。”


    “不用你管,死了倒好。”


    “我就要管。”她語氣認真道,“家裏有很多藥,我不會讓你死的。”


    沈臨淵身形微頓,情緒隱忍地看向她。


    她憑什麽,憑什麽總是不讓他死。


    接過他手裏的小橘貓,宋雲枝拉著他的手往屋內拖,“你別趴在窗戶上呀,等下會被人發現的。”


    沈臨淵如同提線木偶般,任她拉著進了屋。


    女子的閨房各處都好像彌漫著香氣,每一處都精致又溫馨。


    “臨淵哥哥,你哪裏不舒服,我去給你找藥。”宋雲枝伸手在他眼前揮了揮,笑容很甜。


    身上的傷勢很重,能從宮裏出來已經耗費他太多的力氣了。


    沈臨淵身形微晃,抓住她的手腕,“宋姑娘......”


    眼前一黑,他閉眼朝她倒去。


    “臨淵哥哥!”宋雲枝連忙扶住他,兩人差點一起摔在地上。


    拖著人往自己的床上走,她伸手摸了下他的額頭。


    發燙了。


    她放下床簾擋住視線,喚珠翠打了冷水來,又讓人送了藥。


    “姑娘,您是哪裏受傷了嗎?”


    “無事,一點擦傷。”宋雲枝把珠翠打發出去,走過去栓緊了門。


    沈臨淵思緒混沌地睜開眼,就看到她神情焦急地湊過來,將打濕的帕子放在他額頭上。


    他唇瓣蠕動了下,重新閉上眼睛。


    已經很久沒人這麽照顧過他了。


    他扭開頭,一滴淚隱晦地掉在枕頭上。


    “臨淵哥哥,你是不是哪裏又受傷了?”宋雲枝伸手把他腦袋掰正,目光明亮地望向他。


    她眸底是一片清澈,幹淨到讓人不敢觸摸。


    四周都縈繞著淺淺的花香,和她身上的氣息很像,困意席卷而來,他不受控製地閉眼睡了過去。


    宋雲枝捏了捏他的臉,試探地喊:“臨淵哥哥?”


    迷藥迷睡著了,好上藥。


    她低下頭,伸手把他衣襟解開,入目是白皙健碩的肌膚,並沒有外表看上去的那般羸弱削瘦,捏著還有肌肉。


    不能白看。


    宋雲枝毫不猶豫地揩了把油,之後給他上藥。


    胸膛上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不至於讓他這麽虛弱,宋雲枝下意識往他腿上看去。


    褲子解到一半,她還是迅速從床上下去,走到窗邊推開了窗戶,“暗影!”


    “宋姑娘,您怎麽知道我在?”暗影從簷上飛下來,怪心虛的。


    “你家主子是不是有其他傷?”宋雲枝直接問道。


    “對啊,今日又挨了三十大板,老遭罪了。”暗影歎息一聲,故作愁容,“主子想著您的生辰,硬撐著來的。”


    宋雲枝頓時一臉感動,把藥膏遞給他,“這是治外傷的藥,麻煩你了。”


    “宋姑娘您不能幫我家主子......”


    暗影話語一頓,想到沈臨淵傷的是屁股,連忙拍了下腦袋,“好的好的,我這就去。”


    老天爺,他差點就讓主子的屁股被人看走了。


    暗影沒一會兒就出來了,見門口的人急切地朝屋裏看,睜著眼睛開始說瞎話,“宋姑娘,主子剛才在喊你名字。”


    宋雲枝立馬就進去了。


    暗影仰頭望天,雙手背在身後。


    沈臨淵的傷勢很重,宋雲枝就算不看也知道。


    男子臉色蒼白,唇瓣都沒有什麽血色,身上發著燙嘴裏卻一直在喊冷。


    宋雲枝給他多蓋了一床被子還是不頂用,最後幹脆自己半躺進被子裏抱住他。


    男子滾燙的手臂和胸膛貼了過來,瞬間將她摟緊,下巴輕蹭著她的頭頂,還不時抬手揉揉她的腦袋。


    宋雲枝瞪了他一眼,這是將她當貓抱了。


    清晨,當第一縷陽光透過窗柩照進女子的閨房,沈臨淵就醒了。


    懷裏溫暖的感覺真實而又有些虛幻。


    他低下頭,是女子毫無防備的睡顏,很漂亮,也很笨。


    賣了估計還能幫人數錢。


    她身子嬌嬌軟軟的,像隻小奶貓,腦袋睡在自己手臂上一點重量都沒有。


    見她動了動腦袋,他頓時緊繃臉龐,神情嚴肅起來。


    宋雲枝睜開眼,抬手摸上他的額頭,鬆了口氣,“不燙了。”


    “臨淵哥哥,你傷口還疼不疼?”


    “宋雲枝,你就是這麽隨意讓男子進你的屋子!”他冷聲道。


    “沒有,你是第一個。”


    女子波光流轉,隱著幾分情愫。


    意識到什麽,沈臨淵的神情愈發冷峻,“不要想不該想的。”


    他這種肮髒的人,不是她該想的,他不配。


    宋雲枝神情怔住,垂下眼眸,坐起身,“嗯,我出去喊人送吃的過來。”


    她開門跑出去,沈臨淵一時失了神。


    他是不是說錯話了。


    宋雲枝迴來的時候,屋內已經沒人了,隻有一隻小貓在喵嗚叫。


    她彎腰抱起貓,喚人打了溫水來,給它擦爪子。


    小貓乖乖地往她懷裏蹭,黏人得很。


    宋雲枝忍不住笑起來,揉揉貓貓頭,“比你的主人乖多了。”


    東宮,暗影跪在地上,半天不敢吭聲。


    “你是誰的人?”


    “主子,屬下自然是您的人。”


    “那你昨晚在做什麽,孤都昏迷了,你還沒個動靜!”沈臨淵氣得不行,剛剛知道有人給他上了藥,自然以為是宋雲枝。


    那豈不是,不該看的都被小姑娘看去了。


    “是主子一直抓著宋姑娘的手不放,還說冷,要抱。”暗影隻覺得冤枉,繼續道,“主子您平日裏挨板子也不至於昏迷啊,屬下以為您是故意想留下的,哪裏敢打擾。”


    現在倒好,他好心當成驢肝肺了?


    “......”


    見沈臨淵理虧,暗影理直氣壯起來,“主子,您早上怎麽能對宋姑娘說那種話呢,她肯定傷心了,本來昨晚就擔心哭了,您早上又罵她。”


    “......”


    沈臨淵沉默了一天,暗影悄無聲息地飛到房梁上待著。


    晚上,沈臨淵做夢了。


    夢裏的宋雲枝一直在哭,他怎麽哄都哄不住。


    小姑娘哭得梨花帶雨,一雙水潤的大眼睛滿是委屈地看著他,像是他做了什麽十惡不赦的事情。


    他隻覺得胸口悶的慌,有些兇地將她扯到自己懷裏,冷巴巴地命令她不要哭,結果她哭得更加厲害,心都被她哭亂了。


    最後的畫麵逐漸變得模糊,不知道什麽時候他就低頭吻了她,兩人的衣衫逐漸淩亂,隻剩下女子低柔求饒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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