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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淡淡的紫氣自張小磊的頭頂沒入體內,流轉全身之後匯入丹田,隨著紫氣流轉,張小磊體內兩股極端屬性的能量慢慢歸於平靜,若是張小磊接觸過練氣內視的功法,此時的他必定能夠看清體內神奇的一幕。


    一紅一白兩股能量安靜的占據著丹田半壁,紫氣引導著體內的兩股能量匯聚成珠狀,滴溜溜的旋轉在丹田正中,宛若太極。至此,張小磊的小命算是徹底無礙了,待日後根骨初成,能夠將黯源簍煉化入體之時,這兩股能量,也將徹底的為他所用,非但如此,這兩股能量隨著紫氣流轉,今後的日子將時刻滋養著他的身體、經脈。卻也是因禍得福了。


    神識緩緩的從張小磊身上退迴,身前的梁三卻是說不出的疲憊,盤膝恢複自身損耗去了。五日下來,饒是以他合體期的修為,體內真元也幾近見底,神識萎靡。救下張小磊的過程看似簡單,然而張小磊畢竟不是黯源簍真正的主人,雖然身體與之契合無比,但畢竟還未煉化,此番借助黯源簍之力,完全是以梁三自身精修多年的真元為引,加之黯源簍自他煉製成功之日便背在後背從未離身,而張小磊與黯源簍又無比契合方才僥幸成功,三者缺一不可。這等若是以他自身真元為潤滑劑,不顧損耗的磨合著黯源簍和張小磊之間的共性。這等吃力不討好的事,就算是父子血脈亦或是師門嫡傳,也是少有。日後,張小磊若要煉化黯源簍,也將變得更加容易。


    一日之後,盤膝坐在張小磊身邊的梁三身軀微動,少頃之後,雙目緩緩睜開。看著躺在地上睡得正是香甜的小子,梁三心中卻怎麽也平靜不下來。這次所遇所知,實在太過離奇,為張小磊梳理體內能量的五日內,梁三的神識在其體內探查過無數遍。無論是身體、骨骼還是靈魂,這小子都毫無問題,靈魂與軀體之間的契合無比。這不是轉世或奪舍之人能夠做到的。另外,這小子的靈魂強度,幾乎是常人的兩倍!這也是他受到靈力衝擊入體,卻並未立刻命隕的關鍵所在。異於常人的靈魂強度,讓他多堅持了片刻。若梁三沒有發現他,亦或是晚半刻鍾發現他,這小子都將死得不能再死,毫無生還的可能。


    但這小子為何會出現在荒郊野外?又怎麽會恰巧卷入靈潮?諸如此類的疑問在梁三心中久久揮散不去。但偏偏經曆此事之後,黯源簍雖未徹底認主,卻也無法與這孩子分割開了。哪怕這小子身隕之後,黯源簍也無法為他人所用,一縷黯源簍本源,已紮根在這小子丹田之內,毫無後悔的餘地了。想到此處,梁三目光複雜的望向地上躺著的那個孩子。


    黃昏,梁三後背的背簍裏,多了一個孩子,“cosy”的那一幕暫且不提,思慮再三的梁本初還是將張小磊背出了林子,他最終還是決定觀察這孩子一段時間。若這孩子心性不壞,也可堪造就,那便順應天意收做嫡傳,日後劫難也好,造化也罷,自有他這個做師傅的承擔,可若是這孩子心術不正,扶不上牆。人雖是他救下的,但為了黯源簍不至明珠暗投,哪怕此後再無傳人,他也會親手了結這段孽緣!


    隻見這孩子的身上,胡亂的裹著一件長袍,不用猜也知道是梁三給他裹上的,可憐梁三一身修為驚天動地,給半大孩子穿裹衣物卻是頭一次,他的身材本就寬大,張小磊如今是個三歲左右的小孩,那寬大的長袍在他身上裹了兩圈,竟然還有富餘。走到林中某處,梁三卸下背簍,拾了些柴火慢慢引燃。


    修真界有個不成文的規矩,所有修真者,無論修為高低,不得在世俗界動武。無論何時,不得擄掠,殺戮世俗界人口。不得以世俗界血肉靈氣煉製法寶,器物。若有違背者,所有修真者共誅!這裏麵還牽扯著一件修真界的往事,此處暫且不表。世俗界是修真界的基石,梁三尋徒十七載,如何做一個世俗之人,再簡單不過了。


    寂靜的森林沒有因為靈潮的侵襲而變得沉寂,大自然的神奇之處就在於到處皆詩境,隨時有物華,無論是世俗界的人類,亦或是修真者,都在享受著大自然給予的饋贈。山川河流,陽光雨露。梁三望向火堆旁的背簍,聲音低沉道:“醒了就別裝了,你小子,怎麽看都不像個三四歲的孩子!”


    背簍裏的孩子訕訕的睜開雙眼,他醒來已經有好一會兒了,細細迴想,腦中除了之前的經曆,對於自己現在這具“身體”的過往、身份、來曆竟是一片空白,毫無記憶。內心的恐懼與少時的經曆,讓他選擇了暫時的逃避。


    望向前方的光頭大叔,此時此刻,心神穩定的張小磊那曆經磨難的二十來歲靈魂終歸是起了作用,迅速的穩定了下來,不管是不是cosy,他隻能接受現實,若非眼前這個大漢,他一個三四歲的孩子,決計無法在茫茫深山之中存活下去,雖然不知道之前發生了什麽事情,但眼前這位他在這個世界上睜開雙眼看到的第一個人,無疑算是他的救命恩人了。話雖如此,少時經曆的人情冷暖,仍免不了讓他多了些戒備:


    “大叔,這是哪啊?我為什麽會出現在這?您是什麽人?我的父母家人呢?你是我的親人嗎?為什麽我什麽都不記得了?”


    終歸是社會閱曆稍淺,如今的張小磊迫切的想知道在自己的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麽。口中的問題如連珠炮一般不斷湧出。這一番發問,竟將梁三問得怔怔出神的同時,也讓他打消了不少的疑慮。也是,一個三四歲的孩子,能知道什麽...


    火堆旁的梁三嘴角莫名的抽了抽,就這兩天,這個動作在他身上出現的次數竟比以往數十年還要多,饒是以他的定力,仍忍不住暗暗腹誹:“老子還想問你小子呢。奶奶的,這是救了個徒弟,還是救了個祖宗。”


    內心波瀾不定,梁三的表情卻是淡定至極,隨手撥弄著火堆,頭也不抬的開口說道:“小子,我無法迴答你的所有問題,你小子經曆了什麽、發生了什麽我並不知曉,我撿到你的時候,四周隻有你一個人。”


    話音頓了頓,梁三張口繼續道:“我叫梁三,是個鐵匠,你能想起來些什麽,就告訴我什麽。”沒等張小磊開口,梁三驟然抬起頭來,猶如實質的目光看向張小磊,神情前所未有的認真:“小子,這世界很大,如你這般早慧,雖然少見,卻也不是沒有,我若要害你,丟你在林中即可,何必救你出來!收起你那些幼稚的戒備心吧,就憑你小子現在的狀況,毫無作用。你若願意說我就願意聽,你若不願意說,遇到城鎮之後,我就放你自生自滅。”“這趟救你,老子也不知道是賺了還是虧了。”前幾句還鄭重異常,這最後一句,聲音卻是越說越小了。


    張小磊聽罷,苦澀一笑。誠如梁三所言,以他如今的狀況,隨便出來個野獸他都應付不了,那可笑的戒備當真顯得有些多餘。他目光渙散的望向梁三坐處,沉默了半響,還是開了口:“我叫張小磊,我甚至都不知道我到底叫不叫這個名字,出生至今的記憶一片空白。你是我記憶之中遇到的第一個人...”話語之中苦澀的味道愈顯濃烈。這幾日間他所經曆的事情,太過匪夷所思,哪怕以他異於常人的堅強與沉穩,也免不了心亂如麻。甚至忽略了一件事情:一個鐵匠,別說見過早慧之人,哪怕聽過早慧一詞的也是寥寥無幾。


    “既然如此,你就跟著我吧,跟我學學打鐵,將來也有一技傍身。”


    梁三沒有理會張小磊的失落與彷徨,開口向張小磊下了個定論,說罷不再言語,背向火堆躺了下去,留張小磊一人慢慢思索。開什麽玩笑,一個三四歲就有如此心智的人,又經曆了兩種極端屬性的衝擊與黯源簍的調和,這點心靈困境都破不開,梁三還不如直接把黯源簍毀了,省得日後被這小子給氣死。


    火堆旁的張小磊並未迷茫太久,不得不說,永遠都不要低估人的適應能力,或者說求生本能!張小磊沉穩、堅強的心智終是讓他眼神慢慢堅定了起來。想不清楚的就慢慢想,當下,最重要的是如何在這個世界活下去...迴想著腦中穿越劇的那部分狗血劇情。看著自己現如今這具新的身體,至少自己還活著。張小磊暗暗給自己打氣:我還就不信了,作為一個21世紀的四有青年,好歹還是個應屆畢業生,腦中屬於現代的知識技能一籮筐,還不夠自己在這個世界生存下來!


    想到此處,張小磊的內心輕鬆了不少,望了望對麵的光頭大叔,瞅了瞅搖曳的火堆,一股疲意湧上心頭,無論如何,此時的他畢竟是個三四歲的孩子,夜色籠罩之下,經曆了諸多波折的張小磊再也抵擋不住困意,就著夜色與火堆,沉沉睡去。隻是他不知道的是,他自以為的立足之本在這個他新生的世界如此的微不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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