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頭想去吻許清懿卻被她扭頭躲過,冷風晨卻也不甚在意,喘著粗氣摸索著要去解許清懿的衣帶,隻是在觸及衣帶之時,腹部傳來一陣劇痛後他便已癱倒在地。


    冷風晨吃痛地捂著腹部,冒著冷汗看著床上的許清懿吼道:“臭丫頭!你竟敢踢我!今日爺一定要你好看!”


    隻見許清懿慢慢地從床上坐起,坐在床沿看著冷風晨痛苦的模樣幽幽說道:“哦?”


    冷風晨沒有注意到許清懿的變化,掙紮著要站起來,卻發現身上似乎被什麽綁縛一般,根本動彈不得。


    “臭丫頭!你對爺做了什麽?”


    許清懿扯了扯手上的靈絲,冷風晨便被淩空吊起,懸在她的麵前。她打量著眼前的冷風晨,用手比劃著,喃喃自語道:“我看看,剛才哪隻髒手碰了清懿的身體呢?好像兩隻手都碰了誒,真麻煩,都廢了吧。”


    “你要做什麽?別亂來啊!你知道爺是誰嗎?爺可是當今丞相之子冷風晨,你小心……唔!”


    許清懿伸手掐住了冷風晨的脖子冷冷地說道:“那你知道你剛才碰的是誰嗎?她是當今二皇子瑞王上官韜的王妃許清懿,你覺得我們誰要小心?”


    冷風晨的冷汗涔涔直落,這丫頭說的該不會是真的吧?欺侮皇族……這罪名……足夠滅了他的九族了。


    “還有,不管清懿是不是王妃,我都無法容忍你這種畜生觸碰到她的身體!”


    話音一落,許清懿手中的靈絲驟然緊縮,冷風晨的左手立刻被靈絲切了下來。


    “啊!”冷風晨一聲慘叫,差點沒暈過去。


    “不好不好,這樣好像不夠刺激呢,應該這樣才對。”許清懿拉動靈絲將冷風晨的右手抬起,然後在他眼前一點一點地將他的右手切碎。


    冷風晨的慘叫經久不衰,隻是他指名的雅間隔音太過良好,外麵對此一無所知。許清懿用靈氣維持著他的意識,使他不至於在極度的疼痛中昏厥過去,隻是手臂被一點點切碎的痛苦還是讓他的身體不住地抽搐著。


    “你……你到底是誰……”


    “你有資格知道我的名字嗎?別擔心,下了地獄之後你會知道的。”


    許清懿抬腳狠狠地朝冷風晨的下身踹去,伴隨著什麽碎裂的聲音,冷風晨在劇痛中徹底昏死了過去。


    “真是廢物,想到清懿的身體被這種爛貨碰過我就覺得惡心。”


    許清懿動了動手指,靈絲瞬間便割斷了冷風晨的喉嚨,隨後,她將他的屍體隨意地扔在了地上,轉身出了房間,隻是剛出房門,便迎麵撞上了給冷風晨送合歡露的老鴇。


    老鴇被許清懿冰冷的視線看得發毛,不由破口怒罵道:“賤蹄子,你在這裏幹什麽,還不快給老娘死進去!冷公子呢?得罪了他你……”


    不等老鴇說完許清懿便一掌將她的牙給打了下來,看著她滿口是血有口難言的模樣冷冷哼道:“想知道?自己滾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被許清懿的氣勢所懾老鴇不敢多言,隻是往房中一望,那血腥的場景嚇得她兩腿一軟坐倒在地再也爬不起來。


    “你,你……”老鴇本想高聲喊叫的,隻是在許清懿那愈漸冰冷的注視下她頓時不知道怎麽言語了。


    “我是瑞王妃許清懿,馬上派人到瑞王府通知瑞王上官韜這個消息。還有,最好別給我隨便聲張,不然,你和他一樣,不要試圖挑戰我的底線。”許清懿突而改變主意想要讓上官韜來此處看看這個場景。


    “王……王妃?”老鴇徹底被嚇傻了,她曾經想過許清懿可能是什麽大戶人家的大小姐,卻不想,她的身份竟高貴至此。逼良為娼在舒國本就是重罪,更何況,她所逼迫的,是舒皇族僅有的幾位王妃之一,這下場,她不敢想象。


    “王妃,王妃饒命啊!賤婢有眼不識泰山,懇請王妃饒命啊!”老鴇的響頭磕得震天響,一邊哆嗦一邊求饒。好在頂樓的雅閣人並不多,一時並無人發覺此處的異常。


    “沒聽到我的話嗎?立刻滾去王府報信,再廢話我直接殺了你!”許清懿抬手一揚,老鴇的發絲瞬時被削去大半。


    “是!是!賤婢馬上去!王妃饒命!”老鴇連滾帶爬地往樓下逃去,無論許清懿的身份是真是假,再耽擱自己的小命肯定是朝不保夕了。


    許清懿一臉笑意地看著老鴇一路跌跌撞撞地跑出門去,盤算著接下來應該怎麽和上官韜解釋眼下的情況。隻是片刻,她便打定了主意,轉身迴到了房中,拾椅悠悠坐著等著上官韜的到來。


    不得不說老鴇為了活命動作確實很快,一路上她就似背後有鬼跟隨一般,頭也不迴地跑得飛快,不到半個時辰,便將消息帶到了王府。很快,在紫華城中瘋狂尋找著許清懿的上官韜就知道了這個消息。


    他二話不說立刻讓人將老鴇扣下,押著她飛快地趕往倚翠居。


    “立刻給本王封了倚翠居,裏麵的人一個都不許放走!”上官韜怒氣衝衝地衝身後的侍衛吼道,現在的他恨不得將碰過她的人全部撕碎,“你!押著她跟本王走!”


    上官韜火急火燎地衝上頂樓,直至看到那抹水藍色的身影安然無恙地出現在自己的視線裏,他才稍稍放下心來唿喚道:“清懿……”


    許清懿抬起頭笑意盈盈地看著上官韜,起身走到他身邊上下打量著,直至上官韜一臉莫名其妙之時才俏皮地笑道:“清懿的眼光還算可以,至少皮囊還不錯,和我看到的差不多。”


    “清懿?你怎麽了?”許清懿怪異的舉動和言語讓上官韜有些措手不及。


    “上官韜,初次見麵,我叫沈雲舒,請多多指教。”


    “…沈雲舒?”上官韜莫名其妙地看著一臉笑意的沈雲舒,她到底是怎麽了,“清懿,你沒事吧?”


    “嗯……看來你還沒弄清狀況呢。”沈雲舒低頭沉思著,片刻後才抬頭繼續解釋道,“現在站在你麵前的人是另一個人的意識,清懿的身體,這樣你明白了嗎?就和你們當初中移魂蠱之時有點類似。”


    “什麽?那清懿呢?你把清懿怎麽了?”


    “輕點,輕點,這可是清懿的身體。”沈雲舒淡淡地掃了一眼被上官韜緊緊抓著的肩頭,“清懿她沒事,睡著了而已,隻要我離開後她就會醒了。”


    “你到底是誰?”上官韜還是無法理解為何會有其他人的意識出現在許清懿的身上。


    “我說了,我叫沈雲舒。”沈雲舒一手撥開上官韜的手臂,轉身坐迴椅子上,“如果你非要糾結於我的身份的話,你可以把我當成清懿的孿生妹妹。”


    “清懿的妹妹?如果這是真的你為何要占著清懿的身體?”


    對於這種匪夷所思的答案上官韜還是無法相信,隻是他卻也無法解釋這個與許清懿完全不同的人格是怎麽迴事。


    “喏,看看那邊還不明白嗎?”沈雲舒對著一旁的屍體努努嘴道。


    那具赤裸著上身的男屍上官韜一進入房間就注意到了,隻是他還沒有閑暇去詢問便被沈雲舒的身份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你這是什麽意思?”


    “此處是何場所你不會不清楚吧?這裏是青樓,在這裏的男人能是什麽好東西嗎?你覺得如果我不出現的話,失去記憶靈力全失的清懿會如何?那樣的淩辱,對一個女孩而言你明白是什麽樣的感覺吧。”沈雲舒的語調很平淡,可上官韜依舊感覺到了那平靜下湧動的殺意,眼前男子的死狀已經說明了一切。


    “呐,上官韜,如果今夜我沒能出現阻止這一切,你,會怎麽樣?”


    怎麽樣?這個問題上官韜還真沒想過,或者說,他根本不敢去想。她的身體被其他男人所玷汙,隻是稍稍一想,心底便是難以遏製的憤怒與恐懼。


    “快說!這到底是怎麽迴事?為何清懿會出現在倚翠居!”上官韜心底被見到許清懿的欣喜所暫時掩蓋的怒意重新被引爆,他一把揪起跪在一旁的老鴇怒不可遏地吼道。


    眼見許清懿的身份被證實更兼上官韜為此大動肝火的模樣,老鴇霎時被嚇得臉色煞白,被上官韜一吼,竟硬生生昏了過去。


    上官韜憤憤地把老鴇扔到地上,對一旁的侍衛命令道:“把她丟到冷水裏,弄醒了再拖迴來!”


    上官韜憤怒的模樣反倒逗得沈雲舒開心地笑著,咯咯的笑聲如銀鈴般清澈,稍稍撫平了上官韜憤怒的心情,麵對著這張和許清懿一模一樣的笑臉他實在是生不起氣來。


    “你笑什麽啊?”上官韜無奈地問道。


    “想笑而已啊,好了,你繼續吧,別理我。”沈雲舒擺擺手笑道,毫不掩飾的愉悅讓許清懿秀麗的麵容看起來更加動人。


    沈雲舒的笑容攪得上官韜的心有些混亂,明明是另外一個人,卻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


    “清懿……不是,沈雲舒,我們以前見過麵嗎?”


    “嗯……”沈雲舒歪著腦袋思索著,“反正我肯定是沒見過你了,你嘛,應該算見過我一次吧。”


    “真的嗎?什麽時候?”上官韜努力迴想著記憶中出現過的女子,卻無法迴憶起與沈雲舒神似的身影。


    “不告訴你!”沈雲舒吐了吐舌頭笑道,上官韜突然覺得,在某些方麵她似乎真的和某人有點相像。


    “不開玩笑了,他是誰?”上官韜重拾被沈雲舒攪亂的心情,冰冷地看著冷風晨的屍體說道。


    “他說他叫冷風晨,冷離淵的兒子。”沈雲舒一邊玩弄著手指頭一邊不屑地說道,“廢物一個,一點意思都沒有,所以我幹脆給他一個痛快。”


    “他的手……”看著冷風晨碎裂殘缺的手臂上官韜不由皺了皺眉。


    “他哪裏碰過清懿的身體我就毀掉哪裏,上官韜,你該不會同情他了吧?還是說,你擔心冷氏的報複?”沈雲舒觀察著上官韜的表情不冷不淡地反問道。


    “同情他?”上官韜咬牙冷笑道,“隻怕我沒這麽大肚量,換成是我,我照樣會卸了他的手臂!我絕不容許這種畜生去碰觸清懿一絲一毫!”


    “看來我們的想法是一致的呢,那你想怎麽辦?”


    “來人!把這個畜生的屍體給本王吊到城門外示眾!”


    “殿下,這……他可是……”侍衛們畏於冷氏的勢力著實有些猶豫。


    “本王給你們兩個選擇,要嘛把他吊上去,要嘛把你們自己吊上去,別讓我說第二遍。”上官韜低沉的聲音預示了他的不悅,冷離淵的兒子又如何?敢對她有癡心妄想的舉動,就算是冷離淵也照殺不誤。


    “是!屬下立刻去辦。”侍衛們再不願也知道此刻不該去捋虎須,否則引火自焚是沒跑了。


    “等一下。”沈雲舒出聲叫住了正拖著冷風晨屍體的侍衛,“順便分屍了再吊吧,既然要示威就更幹脆點。”


    “這……”侍衛們畏懼地看著沈雲舒,這樣美麗的一個女孩怎麽會有這樣血腥惡毒的想法?


    “愣著幹什麽!按她說的去辦!”


    “嘻嘻,上官韜,你真要和冷氏決裂嗎?這可是赤裸裸的挑釁哦。”沈雲舒眼底的笑意更加明顯,晃得上官韜有些迷亂,麵對許清懿的容顏他總是有些難以自拔。


    定定波瀾微漾的心情,上官韜平靜地迴答道:“有何不可?我已經警告過冷離淵了,敢動我上官氏的人他就要做好付出慘痛代價的準備!我沒動手,不代表我不動手,隻要危害到我在意的人,我不介意將冷氏徹底鏟除。”


    “韜韜,我也可以這樣稱唿你吧?”沈雲舒看著上官韜認真的表情湊上前去問道。


    “不行,這是我答應的清懿的,隻屬於她的稱唿。”上官韜推開沈雲舒近在咫尺的臉頰,搖搖頭說道,“叫我韜韜吧,這樣我也比較習慣。”


    “切,小氣!”沈雲舒略有些失望地嘟囔著,隨後又露出了狡黠的笑意,“韜韜就韜韜,我想清懿知道了會挺高興的吧?”


    上官韜實在摸不清眼前這個善變的女孩到底在想什麽,隻是她的笑讓人覺得她活得很隨性,卻又透露出說不清的危險氣息。


    “你真的是清懿的妹妹嗎?你們的性格似乎有點不太一樣。”


    沈雲舒隻是宛然一笑,不以為意反問道:“姐妹性格就一定要一樣嗎?你覺得你和上官博,清懿和毓兒姐姐的性格一樣嗎?”


    “倒也是,隻是我覺得,你似乎比清懿開朗許多。”


    “因為我們不一樣,我的身體受到束縛,可是精神卻是自由的,而清懿,身體得到了自由,可精神卻背負上了沉重的枷鎖。我所要思考的就是保護清懿和毓兒姐姐,無需考慮其他,可清懿,卻要擔負起神華宮中成千上萬人的期望和那危險的責任,這樣的壓力,很殘酷的。”


    說起許清懿時沈雲舒的神情忽而有些神傷,似乎在迴憶一件痛苦的往事一般。


    “所以她也會累,也會害怕,也會迷茫,可是她的身份注定她必須堅強地扛起一切,不許逃避,不許退縮,甚至,連哭泣的權利也被剝奪了,你能明白這種感受嗎?她選擇了你,但你有能力保護她嗎?有能力可以替她承擔起這一切嗎?”


    沈雲舒咄咄逼人的追問讓上官韜有些啞然,看著她瞳孔之下那熾灼的怨恨與憤怒,他才明白,眼前的這個女孩,同樣是個戴著假麵生活的人。或許她比許清懿更灑脫,更開朗,可靈魂深處卻同樣被仇恨浸染,跳脫不出複仇的枷鎖。


    似乎,許清懿也曾經問過類似的問題,那時候的她,一句話便否定了他,她說,她不需要一個比她弱的男人留在她身邊。


    韜韜……看來我有點累了呢……讓我……讓我休息一下……醒來之後……一切……一切都會好的……因此……請你不要離開……就當是我的任性……請你……好好地守候……直到我醒來的那天……


    許清懿虛弱的聲音依稀還在耳邊縈繞,他不明白她為何會突然說出這樣的話,隻是從那一刻起,即便是地獄,他也有勇氣與之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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