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要要!”


    反應過來的林采盈連忙表達自己的答案,甚至唿吸都急了,生怕超過了他給的時間。


    唐聞邪唇來到她跟前,居高臨下地睨著她:“要什麽?”


    林采盈:“……”


    最後,林采盈連行禮都沒來得及放房間,直接跟著唐聞走了。


    唐聞就一個人,身邊也沒個助理,開車的司機還是公司給他在這邊安排的,林采盈並不知道他要去哪裏,既來之則安之吧。


    但沒想到,唐聞卻帶著她來到一個商場,要給她買衣服。


    林采盈當然不願意,但唐聞說:“等下我要去洽談一樁生意,你想不安好心?”


    她要跟著,他嫌她形象不好,她沒理由拒絕。


    可衣服價格太貴,她付不起。


    唐聞大手一揮:“先記在我帳上,有錢了再還。”


    可是,她怕是掙一輩子錢也還不上啊。


    不過,人靠衣裝馬靠鞍說得一點也不假,林采盈從試衣間出來的刹那,唐聞看直了眼。


    在林采盈的視線落在唐聞臉上時,他又是一臉的平靜無波,緩步走到她麵前:“就這件。”


    唐聞沒有說謊,他果然是去談生意的,而且聽說是這邊的龍頭企業,幹的又是好賺錢的行當,人人都想分一杯羹。隻是老板不差錢,唐聞也是約了很久才約到今天。


    大老板是個四十幾歲的中年男子,長得倒是一本正經,說話做事也不油膩,隻是有個愛好,喜歡喝酒。


    唐聞特別帶了上好的陳年老酒。


    服務員為大家滿上後就退出去,包間裏有一瞬間的寂靜。


    “王老板,我們蕪州的酒,嚐嚐看。”


    唐聞也不好麵子,率先舉起杯子示意,但王老板的目光卻盯上了唐聞身邊的林采盈:“這是你助理?”


    不等唐聞迴答,王老板直接道:“讓她陪我喝,把我喝倒了,簽三年合同。”


    如果此時林采盈看一眼唐聞,一定會看到他此時眼裏的那抹陰鷙。


    “王老板,一言為定。”


    率先說話的是林采盈,她將麵前的杯子舉起來,先幹為盡。


    唐聞微不可見的皺眉。


    一杯接一杯,一瓶接一瓶,跑了五次洗手間,將自己折騰得沒個人樣,王老板也沒有喝醉。


    林采盈急出了眼淚,王老板卻大笑著跟唐聞說:“這助理是喜歡上你了吧,這麽拚命。”


    最後合同順利簽上了,林采盈被送去了醫院,胃出血。


    在醫院躺了兩天就出院了,林采盈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問唐聞:“跟恆世的項目可以開工了嗎?”


    喝醉的時候雖迷糊著,可她還是看見兩個大老板簽了合同,所以她才敢在最後一刻暈厥過去。


    “你那麽拚命就是這了這個?”


    林采盈點頭又搖頭:“不是說隻要喝倒他就簽合同麽,現在合同簽了,難道你不高興?”


    唐聞似乎很不高興:“林采盈,再給你一次說實話的機會,否則我跟你們恆世的合作照樣可以終止。”


    林采盈抿抿唇,有點納悶,當然不想兩個公司的合作因為她而黃了,最終說道:“因為實在耽誤太長時間了,一直也見不到你人,所以才出此下策。”


    唐聞問:“誰給你出的這個下策?”


    林采盈不想將自家領導拖出來,說是自己想到的。


    唐聞哼了一聲:“就你那腦子?是你們副總吧?”


    想到什麽,他的臉色又沉了下去:“喝酒也是她教的?”


    “不是不是,”林采盈連忙搖頭,“我隻是覺得那種情況下,我應該那麽做。”


    唐聞沒好氣:“我同意了?”


    林采盈皺眉,迴憶著,那天好像是她自作主張,他一個字可都不曾說過。


    沒同意也沒反對。


    許久後,唐聞又說:“你覺得因為你我簽了合同,我就會開工跟恆世的項目?”


    林采盈原本是這麽想的,但現在看來,好像並不是。


    那她豈不是白遭了這份罪?


    不過想到容夏走的那些路,她這才是哪裏跟哪裏?


    這麽一想,她又坦然了。


    對於唐聞,她還得再下點功夫,沒想到唐聞的唿吸猛然逼近自己:“如果我跟你說,陪我睡一晚,我就讓他們開工,你願不願意?”


    林采盈怔在那,兩隻眼睛微皺著凝著麵前的男人。


    她真的在考慮,她會願意嗎,為了讓兩家合作的項目順利開工?


    瞳孔放大,是唐聞放大的麵龐,林采盈將臉別過去。


    顯然,她還沒有想好。


    不管容夏有沒有說,她自己就過不了這一關,她做不到為了這種利益就跟男人上床的。


    “對不起唐少。”


    轉身,她收拾起行禮,卻一個理由也沒給。


    唐聞也不問她,看她自顧收拾東西。


    一起迴酒店後,林采盈還是不想放棄:“唐聞,我還是不太明白為什麽遲遲不肯開工,如果是我的問題,你告訴我,我一定改正。”


    唐聞倒是挑眉,示意道:“你的房間到了。”


    而後又說:“我決定了,如果你願意陪我,我就開工,否則,免談。”


    他進去後,將房卡塞進林采盈手裏,勾唇:“目前,這就是你的生存法則,林采盈,我就是想知道你這葫蘆裏賣的到底是什麽。”


    眼前的門輕輕關上,吹起了林采盈細軟的流海。


    她執著唐聞的房卡,走進了自己的房間。


    夜燈初上,霓虹又快落幕時,林采盈終是重新撿起一直晾在一邊的房卡,開門出去。


    她剛出去,床頭的手機就震動起來,是胡瑚打來的。


    此時已經是夜裏三點鍾,正是人深度睡眠的時候,她怎麽會打電話過來?


    似乎有什麽不得了的事,一個接一個地打,最後發了一條微信:【我的天,不得了我的小祖宗你怎麽不接電話,出大事了】


    然後又是一個接一個地打,可這個時候的林采盈在唐聞房門外躊躇了很久才抬起手準備插入房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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