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剪刀布,本是孩童嬉戲,此刻卻成了生死抉擇。


    小菊贏了,或者說,她“故意”贏了。


    狗娃愣住了,不敢置信地望著小菊,他喃喃自語道:“你……你竟然……”他無法理解,也無法接受,在這個生死關頭,自己深愛的女人,竟然選擇活下來,而犧牲他。


    他的三觀在這一刻崩塌,曾經的美好迴憶如玻璃般破碎,散落一地,紮得他遍體鱗傷。


    他的心,如墜冰窟,冷得徹骨。


    他滿心的失望,仿佛潮水般將他淹沒,讓他無法唿吸。


    小菊看到狗娃的眼神,頓時慌了,她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地哀求道:“狗娃,我錯了,我錯了!求求你,救救我,我不想死啊!”她緊緊地抱著狗娃的腿,哭得撕心裂肺,恐懼萬分。


    狗娃望著眼前這個哭得梨花帶雨的女人,曾經的愛意,如今隻剩下無盡的苦澀。


    他顫抖著嘴唇,想要說些什麽,卻什麽也說不出來。


    刮風寨寨主看著這一幕,仰天大笑,笑聲中充滿了嘲諷和戲謔:“真是感人啊!看來,這世上還是有真愛的嘛!”他頓了頓,眼神一冷,語氣森然道:“不過……”


    “不過,這真愛,我可不稀罕!”刮風寨寨主,陳守業,話音陡然轉冷,眼中恨意如毒蛇般嘶嘶吐信,“你們可知,我陳守業,今日為何淪落至此?”他語氣陰鷙,仿佛來自地獄的惡鬼在低語。


    他不再看跪在地上痛哭的小菊,而是環顧四周,掃視著那些瑟瑟發抖的村民們,嘴角勾起一抹殘酷的笑容。


    “哼,說來,你們這些螻蟻,怕是也想象不到!”陳守業的眼神忽然變得空洞,仿佛陷入了久遠的迴憶,那眼神中除了恨,還是恨,“我陳守業,曾經也是個少年英傑,本該前途無量!我與我的青梅竹馬,那是真正的兩小無猜,情投意合,我們曾發誓要永遠在一起!”他的聲音陡然提高,帶著一絲壓抑的瘋狂,仿佛在竭力抑製著內心噴薄而出的怒火。


    “然而,哈哈哈!然而,就是那個我視為摯愛的女人,那個我願意為她付出一切的女人,她背叛了我!她為了榮華富貴,為了一個高高在上的公子哥,毫不猶豫地拋棄了我!她將我所有的真心,都踩在腳下,碾得粉碎!”他的聲音如同受傷的野獸在咆哮,每一個字都帶著深深的恨意,在空曠的場地上迴蕩。


    他的他緊握的拳頭,青筋暴起,嘎吱作響。


    “為了她,我從一個單純的少年,變成了今天這副鬼樣子!為了她,我墮入地獄,修煉邪功!”陳守業猛地抬起頭,那雙眼睛赤紅如血,令人不寒而栗,“這一切,都是她害的!既然我不好過,那你們,也別想好過!”


    他話音剛落,猛地拔出腰間的彎刀,刀光如雪,帶著森冷的殺意。


    刀鋒所指,正是跪在地上哭泣的小菊。


    小菊還沒來得及發出求救,彎刀已然劃過她的脖頸。


    鮮血噴濺而出,如一朵妖豔的紅花,瞬間染紅了她周圍的土地。


    小菊的身體無力地倒下,雙眼圓睜,滿是不甘與恐懼。


    現場一片死寂,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


    村民們嚇得魂飛魄散,連大氣都不敢喘,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小菊倒在血泊之中,恐懼像一張無形的網,緊緊地束縛著他們。


    陳守業手中的彎刀,滴著殷紅的鮮血,他如同地獄歸來的殺神,冷酷地掃視著眾人。


    他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微笑,手中彎刀再次舉起,寒光凜冽,仿佛死神的鐮刀,隨時準備收割生命。


    就在這時,遠處山頭,一個年輕的身影正饒有興致地看著山下發生的一切,他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玩味的笑容,對著身旁一個中年男人,意味深長地說道:“看來,這世道,還真是……有趣啊!”


    年輕男子邱琪安饒有興致地觀賞著山下發生的慘劇,嘴角噙著一抹玩味的笑意,仿佛在看一出滑稽戲。


    他身旁,牧馳神色凝重。


    山下,陳守業一腳踢開小菊的屍體,目光冰冷地掃過那些瑟瑟發抖的村民,如同看著一群待宰的羔羊。


    他走到昏迷的狗娃身旁,提起他的衣領,如同拎起一隻小雞仔,將他扔到村民之中。


    “哼,今日,你們都要死!”陳守業獰笑一聲,手中彎刀高高舉起,刀鋒在陽光下閃爍著令人膽寒的光芒。


    一股詭異的黑色氣息從他身上散發出來,如同一條條毒蛇,在空中扭曲纏繞,令人作嘔。


    那些原本兇神惡煞的山匪們,此刻卻如同老鼠見了貓一般,紛紛後退,他們似乎對陳守業身上的氣息極為敏感,不敢靠近分毫。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令人窒息的壓抑感,仿佛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


    陳守業仰天長嘯,聲音淒厲刺耳,如同厲鬼的哀嚎。


    他身上的黑色氣息越來越濃烈,逐漸將他整個人籠罩其中,形成一個巨大的黑色漩渦。


    “都給我……去死吧!”


    陳守業的黑色漩渦猛然擴張,如同一張擇人而噬的巨口,瞬間將離他最近的幾個村民吞噬。


    那些村民還來不及發出慘叫,便如同被抽空了精氣一般,瞬間幹癟下去,化為一具具幹屍,皮膚緊貼著骨骼,如同風幹的臘肉,觸目驚心。


    他們的精血,則化作縷縷紅色的霧氣,被那黑色漩渦吸納,使得漩渦更加濃稠,也更加令人膽寒。


    “啊!救命啊!“


    “不要!不要殺我!“


    一時間,慘叫聲、哀嚎聲,此起彼伏,如同人間煉獄。


    村民們如同被丟入絞肉機一般,毫無抵抗之力,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生命被剝奪,看著自己的身體被蠶食。


    絕望和恐懼如同瘟疫般蔓延開來,籠罩著整個桃花村。


    他們哭喊著,掙紮著,想要逃離這可怕的噩夢,卻發現自己如同深陷泥潭,動彈不得。


    陳守業置身於黑色漩渦之中,如同一個魔神般,貪婪地吸食著村民的精血。


    他的臉上露出了陶醉的神情,仿佛吸食的不是人血,而是瓊漿玉液。


    他身上的黑色氣息愈發濃烈,周圍的空氣也變得陰冷刺骨,令人不寒而栗。


    眼看村民們一個個倒下,慘狀環生,如同被收割的麥子,邱琪安看得直搖頭,嘖嘖稱奇,“師父,這邪功可真是歹毒啊!這得殺多少人,才能練成如此規模。”


    牧馳臉色鐵青,他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身形一動,便如同鬼魅般出現在陳守業麵前。


    他眼中精光暴漲,一股強大的氣勢從他身上迸發出來,如同火山爆發般,瞬間將陳守業的黑色漩渦衝散。


    “孽障,膽敢在我麵前濫殺無辜!”牧馳怒喝一聲,聲音如同驚雷般炸響,震得整個桃花村都為之顫抖。


    他右手成爪,帶著陣陣罡風,朝著陳守業的胸膛抓去。


    陳守業猝不及防,被牧馳一擊擊中胸口,身體如同斷了線的風箏般倒飛出去,狠狠地撞在地麵上。


    他胸口凹陷下去,口中噴出一口鮮血,染紅了身下的土地。


    他掙紮著想要站起來,卻發現全身的骨頭都仿佛碎裂了一般,疼痛難忍。


    村民們愣住了,他們看著突然出現的牧馳,他們停止了哭喊,停止了掙紮,如同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牧馳並未理會那些驚魂未定的村民,他的目光緊緊地鎖定著倒在地上的陳守業,他一步一步地朝著陳守業走去,每一步都如同踏在眾人的心頭,令人感到無比的壓迫感。


    “說,你這邪功,是從何而來?”牧馳的聲音低沉而冰冷,仿佛來自九幽地獄,不帶一絲感情。


    陳守業掙紮著抬起頭,他那雙赤紅的眼中,充滿了不甘和恐懼。


    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些什麽,但最終,卻隻是發出一陣含糊不清的嘶吼。


    “哼,敬酒不吃吃罰酒!”牧馳冷哼一聲,一把抓住陳守業的頭頂,一股強大的吸力從他掌心傳來。


    陳守業的身體猛烈地顫抖起來,他的眼睛瞪得老大,布滿了血絲,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如同正在承受著某種非人的折磨。


    他的意識開始模糊,仿佛置身於無盡的黑暗之中。


    “不……不可能……”陳守業的口中發出微弱的聲音,他的身體逐漸變得僵硬,瞳孔開始渙散,生機也隨之消散。


    牧馳猛然鬆手,陳守業的身體如同一灘爛泥般倒在地上,徹底失去了生息。


    他的臉上依然殘留著痛苦和不甘的表情,仿佛在訴說著他不甘的命運。


    邱琪安走到近前,看著死不瞑目的陳守業,饒有興致地說道:“師父,這邪功還真是詭異,吸人精血,實在是有傷天和。”他抬頭看向牧馳,卻見牧馳正皺著眉頭,眼神凝重,似乎在思考著什麽。


    “此事,恐怕沒那麽簡單……”牧馳低聲說道,他的目光看向遠方,仿佛察覺到了什麽,語氣中充滿了疑慮。


    陳守業那雙赤紅的眼眸中,恨意如同毒蛇般纏繞,他嘶啞著嗓子,如同破風箱般艱難地說道:“我這邪功,乃是在一處古墓中所得!那墓中,遍布詭異符文,陰煞之氣濃鬱無比!我誤入其中,被那邪氣侵蝕,方才淪落至此……咳咳!”他一邊說,一邊劇烈咳嗽著,每一次咳嗽,都會從口中噴出大量的鮮血,染紅了胸前的衣襟。


    牧馳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他緩緩蹲下身子,一手按在陳守業的頭頂,眼中精光閃爍,一股強大的精神力如潮水般湧入陳守業的識海。


    他要搜魂,要找出這邪功的真正來曆。


    陳守業的身體開始劇烈地顫抖,他的表情扭曲,臉上青筋暴起,仿佛正在承受著某種非人的折磨。


    他的靈魂在牧馳的強力搜尋下,如同被剝皮抽筋一般,痛苦不堪。


    片刻之後,陳守業的身體猛然一僵,雙眼失去了焦距,徹底失去了生機。


    他臉上的痛苦之色,凝固成一幅猙獰的麵具,仿佛在訴說著他不甘的命運。


    牧馳緩緩收迴了手,臉上露出凝重之色。


    他從陳守業的記憶中,看到了一個黑暗的古墓,裏麵充滿了邪惡的氣息。


    他還看到了許多詭異的符文,那些符文如同活物一般,在墓壁上蠕動著,散發著令人心悸的光芒。


    最令他感到不安的是,那些符文的形狀,他似乎在哪裏見過,卻怎麽也想不起來。


    “師父,如何?”邱琪安見牧馳臉色不好,小心翼翼地問道。


    牧馳搖了搖頭,沒有迴答,隻是臉色更加凝重。


    他看著地上的陳守業,又看了看那些死狀淒慘的村民,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危機感。


    這件事情,絕不像表麵上看起來的那麽簡單。


    “既然已經死了,也算便宜他了!”邱琪安撇了撇嘴,他從腰間取出一個火折子,點燃後丟到那些馬匪的屍體上。


    火焰迅速蔓延開來,將那些猙獰的屍體吞噬,瞬間化作一片熊熊燃燒的火海。


    濃煙滾滾,伴隨著一股難聞的焦臭味,在空氣中彌漫開來。


    那些劫後餘生的村民們,看著眼前熊熊燃燒的火焰,以及站在火焰旁的邱琪安,他們紛紛跪倒在地,對著邱琪安磕頭作揖,嘴裏不停地喊著:“仙子!仙子!多謝仙子救命之恩!”


    邱琪安被村民們這一聲聲“仙子”喊得有些不好意思,他撓了撓頭,尷尬地笑了笑,“各位父老鄉親,我可不是什麽仙子,我隻是一個修行之人罷了。”


    村民們哪裏會聽他的解釋,他們依舊跪在地上,不停地磕頭,嘴裏依舊喊著“仙子”,甚至還有一些村民,開始往邱琪安的身上扔一些水果和鮮花,場麵一度十分混亂。


    牧馳見狀,無奈地搖了搖頭,他走到邱琪安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著說道:“你小子,還挺受歡迎的嘛。”


    邱琪安苦笑一聲,說道:“師父,你就別取笑我了,他們這樣,我實在是有些不習慣。”


    牧馳笑著搖了搖頭,隨後臉色一正,說道:“此地不宜久留,我們還是先離開這裏再說。”


    “嗯。”邱琪安點了點頭,他隨手一揮,一股勁風將那些跪在地上的村民們扶了起來。


    他看著那些驚魂未定的村民,心中有些無奈。


    牧馳看著遠方,眉頭緊鎖,他隱約感到,一場巨大的風暴,即將席卷而來……


    “走吧。”牧馳沉聲說道,率先轉身,朝著遠處走去。


    他那略顯蹣跚的背影,在夕陽的餘暉下,顯得有些落寞。


    邱琪安跟在牧馳身後,迴頭看了一眼身後燃著熊熊大火的桃花村,心中五味雜陳。


    兩人漸行漸遠,消失在了遠方的山巒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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