泳池另一邊,背靠天台圍欄的齊邵祖眉毛一挑,語氣輕佻玩味對麥誌聰道:“瞧見沒,人家可帶著合你胃口的獵物下去了,嘖,羊入虎口,意難平啊!”


    麥誌聰灌下一大杯酒:“去你媽的!你們姓齊的是祖傳一肚子壞水兒還怎麽著,來之前伱那偷小姨子的爹就沒囑咐你多看少說老老實實當一好看的花瓶兒?”


    “嗬”齊邵祖討了個沒趣也就罷了,當著一群同伴和女伴的麵被這樣指名道姓的罵,當即就撂了臉子,“哥幾個心裏清楚,反正咱也不是正經被邀請來的,這種場合,說白了不就是個獵豔局麽,既然叫了人大家就都是互相幫襯著,一人兒總不能把塘都抽幹了吧,丫挺就基地一把劍,還真當誰都吃他那套啊?”


    “說話小心點,人家的地界兒人家組的局兒,再說了,看看別人那張臉,你什麽檔次別人什麽檔次自己心裏沒點逼數?”


    “哈,那你倒是說說我什麽檔次?”齊邵祖梗著脖子斜睨說話的另一個同伴,“有錢能使鬼推磨,他再牛逼,前幾天還不是得上趕子找我老子談生意!”


    “蛤?就算我同意你的說法,那你老子頂多也他媽就是和人家一個level的,酒桌上見了麵指不定你老子都得說一句齊子這是老子生意夥伴快給你李叔倒杯酒呢,我他媽上頭好歹還有兩個大哥怎麽輪都輪不到我,你呢,但凡有一點用至於見天而惦記著跟我們這幫混子一起攢局兒?”麥誌聰冷笑:“整天叼這個叼那個的,你多個錘子,連跟我們一群狗弔不是的二世祖麵前攪尼瑪個屎都攪不明白,您肚子裏裝得了二兩香油麽您就說,丟人現眼的玩意!”


    “麥誌聰我草你媽!!!”


    齊邵祖這一嗓子動靜著實不小,正在演奏的獨立樂隊保持著良好的素養沒怎麽受影響,但周圍的人卻像是被按了暫停鍵一樣,齊刷刷的扭過頭來看。


    多新鮮嘿!


    這是哪兒來的奇葩愣頭青居然敢在滄老師的party上作妖,開著人生加速器來的?


    “這位先生.”


    王經理剛上前一步,就被氣頭上的齊邵祖一腳踹翻在地,姓麥的家裏和他老子有商業合作,但你又算是個什麽東西?


    他們平時在基地無法無天野慣了,互相揭短罵娘是常事兒,麥誌聰本來就是心煩意亂嘴快了,說完當場還覺得稍微有點後悔來著,但齊邵祖這一腳下去連他都懵了:“齊子你他媽瘋了?”


    “哈,你跟老子裝你媽好——”


    齊邵祖沒說完就被一隻手捏住後頸整個提離地麵,聲音戛然而止,金色的毫光從他身上剛一冒出來就被某種力量硬生生壓迫迴體內,緊繃的肌肉也隨之變得鬆鬆垮垮。


    “誰?你他媽誰?知道老子是誰嗎?”


    喀噠。


    然後是一角桌布。


    卸完了下巴塞完了桌布,邊秀把粘在手上的口水往齊邵祖背上蹭了蹭,又撓撓頭,對周圍瞠目結舌的圍觀群眾露出個靦腆清秀的笑臉:“誒,那個,小嫂子,這貨也是滄哥朋友?”


    白花子左看右看,瞳孔放大,指指自己:“我,我嗎?”


    “那看來就是不認識了”邊秀像提死狗一樣提著齊邵祖的脖子甩噠甩噠的往前走,突然迴頭,“你們幾個,一起,趕緊收拾收拾滾蛋,別影響我滄哥興致!”


    麥誌聰等人被這個漫不經心的眼神深深刺痛了,那種雖然保持著目光接觸但其實根本懶得多看他們一眼的感覺簡直跟他們在路邊發現了一個衣不蔽體的乞丐並且嘀咕著這個世界上到底為什麽還會有窮人吃不起飯時一模一樣。


    窒息,又絕望。


    麥誌聰突然感覺一陣冷意,一言不發瑟縮著身體默默跟在邊秀身後下了樓,出來的時候,剛好碰見又一批意氣風發精心打扮的男男女女來到半山別墅,還好奇的對他們指指點點。


    “滾蛋~”


    邊秀把齊邵祖扔在地上,還踹了一腳。


    “嘿,邊哥,怎麽個情況?”


    “我咋知道啥情況,就看見這幾個玩意搗亂了,你認識?”


    “咱哥幾個姐幾個天字第一號倒黴蛋,平時在部隊裏連請個假都費勁,哪兒認識旁人啊,沒準外麵b區和c區來的?管他呢!”說話的家夥扯著邊秀就走,“這不嘛,老頭子一打聽到滄老師找人玩兒,火急火燎的就讓我們都滾過來了,邊哥邊哥,您和滄老師熟絡,一會兒您給介紹介紹認認人,咱現在瞅誰都兩眼一抹黑是真丟不起那個人啊!”


    “停停停,滄哥就煩你這種自來熟的狗腿子臉,你克製一下!”邊秀沒好氣的說,清秀的臉上又不免流露出一絲崇拜,“嗯,滄哥就挺含蓄的一人兒,不光嗷嗷能打,連交朋友都比我厲害多了,你們那個趙黑臉還有陶老怪難不難打交道,滄哥都能和他們交上朋友,還有那個老黑瑪緹尼斯,媽的一看見他我就忍不住想揍他.”


    “那感情好,我就說幾個老頭子不靠譜,他們一大把年紀的懂毛線咱年輕人啊,誒邊哥,滄老師真像他們傳的那麽能打啊,你別急啊,我意思是拋開那些屍山血海的,有機會過過手不?”


    “整天腦子裏能不能琢磨點有用的,你自己瞅瞅看,上頭那情況像是隨時給你擺擂台的畫風麽,就手給自己找一對象不香麽,你們那和尚廟裏怕是連兵姐姐都見不到半隻吧?”


    “握草?這麽多小姐姐?這是天堂吧!”司寶鋒眼睛都快成萬花筒了,目眩神迷,“不對,等會,邊哥,意思你都找著對象了?曰!什麽時候的事?這才幾個月沒跟你見麵兒啊!”


    邊秀咳嗽一聲:“都什麽都?對什麽象?嫂子!拳頭大的叫哥胸部大的叫嫂子這麽簡單的道理都不懂?”


    “得嘞哥,話說嫂子有沒有啥姊妹閨蜜哈?”


    “自己問你嫂子!”


    邊秀帶著幾個人迴到樓上,見剛才的事沒有引起絲毫波瀾難免得意了一小下下。


    哈,害得是我啊,穩了穩了,這波絕對比科院大老徐那憨批先約到滄哥,邀功就得趁熱,辣雞膽小鬼隻知道在實驗室狗狗祟祟的鼓搗,人一多果然慫了。


    司寶鋒和吳傳山像是進了米缸的老鼠,對著滿世界的大長腿眼睛轉啊轉啊轉,已經是不夠用了,腦子都差點宕機:“邊哥,哪個是嫂子?”


    “庭姐庭姐,嘿嘿,來一下,你來一下,介紹我小弟給你認識!”


    隻見一個穿著水墨旗袍的高挑女人聽到聲音後迴過頭,微笑著撫了撫耳旁的發絲,然後對身邊交談的人說聲抱歉,嫋嫋娜娜的向一群小夥子走來,挽住邊秀的胳膊:“大家好呀,我是孟凡庭,邊秀的女朋友,可能比你們大一些,叫我庭姐就好。”


    “庭姐好!”


    一群軍隊裏出來呃小夥子小姑娘話都有點說不明白了,很是聊了一陣後,孟凡庭又有朋友過來,她隻好對邊秀等人歉意笑笑,做手勢表示一會兒再過來。


    “嫂子你先忙!”


    “對對對,不用管我們!”


    “我靠邊哥你可以的你,這氣質,擱早前最少得是個軍閥僭主的姨太太級別!”


    “嫂子,確實是大嫂,邊哥牛逼!”


    邊秀急了:“擦,怎麽說你嫂子的?”


    “都是糙人,不要在意那些細節,邊哥邊哥,你這也太牛了,說說怎麽認識的唄,多少給咱科普一下經驗啊,咱也喜歡成熟穩重的大姐姐!”


    幾個小姑娘不樂意了:“司寶鋒你惡不惡心啊!”


    “就是.”


    “邊哥,嫂子比你大幾歲?”


    “嫂子是做什麽工作的,氣場好強啊”


    這邊司寶鋒還舔著呢,那邊膽大包天的吳傳山已經開始整活兒了:“小姐姐小姐姐,你畫的真漂亮,畫如其人啊,我能加一下你好友——”


    “我草!這個你也得叫嫂子啊!”邊秀差點沒一口老血噴出來,從嘴巴張成o形的白花子麵前直接把這貨扯走:“對不起對不起,咳咳,這傻鳥失心瘋了!”


    “這也得叫嫂子?”吳傳山在胸前比劃了一個弧度,“我不服!我沒錯!哎呀別打要臉,我哪知道我有倆嫂子啊?”


    邊秀把這貨塞迴椅子裏:“那個可不是你嫂子,是我得叫嫂子,嗯,小嫂子!”


    “滄老師那幾位我可都是認識的誒我草.她不會是隔壁嗯.you-know-who”


    “快閉上你的嘴!提都別提!”邊秀狂翻白眼,“小心你這點命數直接被那位的氣運衝炸咯,算了,說你也不懂!”


    也不知道老王到底是怎麽搖的人,總之半山別墅前的車都快沿著路停到幾公裏外了還在上人,物業管理處的人眼明手快開始組織人手布置樓下,挨了一腳的王經理像打了針雞血一樣精氣神爆表。


    “啥?我要的東西還沒到?你們是吃屎的嗎?廢什麽話!我他媽還不知道你那邊才是我總部?現在立刻馬上給老子把你領導叫來!媽惹法克老子倒要問問他還想不想幹了!”放下電話,麥克王按開對講:“總部馬上迴派人來,撐住,對,樓下也要布置出來,一層和三層已經沒有更多接待能力了,不要管其它,泳池不夠還有池塘,池塘不夠還有瀑布,同誌們,記住,這是一場戰爭,你們職場上有史以來最具象化的一場戰爭,打輸了吃低保打贏了升職,都給我把吃奶的勁拿出來!”


    “yessir,收到!!”


    等李滄出來的時候,往樓下一瞧,嘿,你猜怎麽著,滿世界都是五顏六色的腦袋。


    好一陣磨牙吮血。


    【滄:姓王的,你他媽到底躲哪兒去了,這怎麽迴事,這些人我就沒一個認識的!】


    【手藝人王師傅:熟人作案有毛線意思,還是讓為父幫你見識見識人心險惡吧哇哢哢哢,weetotheworldofadults!】


    不知道從哪來的聚光燈嘩一下打在李滄身上,連旁邊的段梨霍雯三小隻都沒放過,李滄臉一白,披著浴巾的霍雯雙目失焦搖搖晃晃,好懸沒直接暈過去。


    立體環繞半扇別墅擺放的音響響起一陣激昂的聲浪節奏,老王這貨的咆哮山崩地裂:“讓我們歡迎這場派對的發起人,裂地降生天高三尺偉大的帶魔法師行屍的毀滅者詞條的終結者小幣崽子的分銷商軌道線淨街虎李滄閣下!!!”


    李滄:(;`)


    讓我死,快來個人把我叉出去宰了給在座的各位助助興!


    李滄連人帶表情連笑帶淚一整個兒都被風幹了,但有一說一,在老王和物業管理處一群人的拾掇下,這場泳池燒烤party至少也達到了一個狀況穩定和諧文明玩的盡興也能安靜的程度,每一個人都能在派對上找到適合自己的位置,每個人都相當滿意。


    甚至,傍晚的時候,連沉迷副本無法自拔不願意來的大雷子都帶著鬼火姐妹團聚焦現場。


    過了堪稱這輩子前幾爽一天的大老王多少有點膨脹:“嘖,雷子,瞧見沒,咱家豬終於學會拱白菜了,現在有點危機意識了沒?”


    “嗯,霍雯嗎,以前去科院的時候就見過一次!”炫著烤肉的厲蕾絲頭都沒抬一下:“擱這打群架呢,一個個的都學會找幫手了,人多要是有用的話小拉索五年前就能給他直接拉來兩個獨立舞蹈團,嗬,老娘的道德底線如果還是條線,那小娘皮的下限直接就是個坑,她什麽都做得出來!”


    老王竟無言以對,無奈的跟這娘們碰了碰酒瓶子。


    “小小姐怎麽還不來啊,不會迷路了吧?”厲蕾絲噸噸幾口把啤酒瓶整個抽幹,“喏,你那群小瘟神又追過來了,你趕緊死開點,省得姓顧的小丫頭又纏著老娘給她紋身幫她統一校園!”


    老王罵了一句,丟下酒瓶子低頭哈腰狗狗祟祟的就要往人群裏鑽。


    “你再跑我就喊我懷了你的孩子!”


    “握草!”


    啪的一下,很快啊,老王以堪比閃現一般的速度捂住了顧孟兮的嘴。


    “誰懷——”


    小小姐出現在厲蕾絲身後,盯著老王和顧孟兮還有努力挺胸抬頭的趙小爽,眉毛逐漸擰成一團。


    淦,又是兩天沒睡好,眼冒金星,今兒一更低保,求點票票助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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