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大廚捧著粥碗筷子夾的小鹹菜懸在半空眼睛盯著這娘倆:“這不比我廚藝好?”


    “下飯屬實是挺下飯的。”李滄咂咂嘴,“不過沒以前有意思,以前那會兒大雷子身上總青一塊紫一塊的,我能賞心悅目好幾天,忒解壓,現在這娘們死一次都活蹦亂跳的,完球,這麽說來我果然是對生活妹有期待和新鮮感了!”


    眾人:“.”


    你滄老師的情緒高度,果然異乎常人。


    厲蕾絲沒讓李滄囂張多久,傷害姍姍來遲,眨眼他就被打發到下麵喂蚊子兼摘榴蓮了,李滄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你剛才不是過去了嗎,為啥不一道兒摘迴來?”


    “找不到!”厲蕾絲理直氣壯,“門羅來的榴蓮樹一共就16棵,你也不看看老王的島現在有多大,突然就變成大海撈針了,再說,我.我好像忘了種在哪個培植巢裏麵了!”


    李滄一時竟無言以對。


    這種東西,如果不祈願的話忘了基本就等同於丟了,畢竟狗腿子和蜂後可沒法迴答啥是榴蓮。


    不同於對大血爆和酗酒的後遺症都有那麽些微的、一丟丟效果的無時無刻都在接受投喂的異化山參,分門別類迴來的這些玩意其實也都經曆過至少一輪能量基質洗禮,隻可惜表現差強人意才漸漸被放棄的,即使如此,榴蓮樹最高的一株也已經來到了57米,主幹粗達十人合抱,按說如果不要錢的拿巨量能量基質一直堆,這玩意多少也是有顆能混出個異化性狀的。


    不過這些東西都和滄老師無關了,目前李滄正瞪著主幹和樹冠下掛著的一嘟嚕一串陷入深深的思索。


    球的麻袋


    光讓我來摘這玩意,可咋也沒人告訴我榴蓮到底怎麽著才算是熟了啊?


    我不道啊!


    熱帶雨林一樣的氣候滋生出極其健碩的蚊子,要說這玩意沒有一丁點異化性狀李滄是打死不信的,從來隻有他吸別人的血,現在卻被一群群戰鬥機一樣的蚊子摟席吃自助一樣集團衝鋒,李滄寄予厚望的蚊香根本屁用沒有,索性也不管了,挑最大最飽滿的榴蓮摘了十個,倉惶跑路。


    迴到正常蟲巢,厲蕾絲指著他哈哈大笑:“大不大?爽不爽?啊哈哈哈哈~”


    滿頭包的李滄臉都黑了。


    好奇寶寶秦蓁蓁拿出豐富的幹飯經驗準備手撕榴蓮,結果一爪子下去開是開了,卻是硬生生被對半撕開的,裏麵白花花一整片根本就看不到肉的痕跡,秦蓁蓁懵了:“滄老師,這榴蓮都沒熟!”


    李滄瞪大眼睛:“我又不是南方人,我怎麽會知道榴蓮熟不熟?”


    “你倆先等等,南方人也不知道榴蓮熟不熟好吧!”


    “呃,你說的好像也對?”


    已經吃過一次的太筱漪笑眯眯的遞給她一把小刀:“切開嘛,切開就知道了!”


    “一刀窮一刀富,我秦蓁蓁在運氣上一生不輸於人,我不信我會挑到一個沒熟的榴蓮,給我開!”


    一房硬梆梆金燦燦黃到發紅的榴蓮被劈成兩半,秦蓁蓁驚唿:“報恩了?哇,好香好香,原來樹熟的榴蓮還真是幹包的啊?可我以前吃過的液氮冷凍的那些也是濕包啊?”


    “啥家庭條件啊,有礦啊這麽造,果然蓁蓁以前也不簡單!”


    “好貴的,記得本姑娘大學畢業拿到第一個月實習工資的時候準備狠狠獎勵自己,天真的我跑到超市買了一個,小兩千塊,心疼的我喲,對著榴蓮殼邊哭邊吃!”


    “所以這玩意到底熟沒熟,聞著倒是好香”


    有人說有人看有人炫。


    李滄噴花露水把自己噴的濕淋淋的,拿起一塊惡狠狠的啃著,他不是不吃這玩意,榴蓮啊烤榴蓮啊他都能理解,就是吃的不多而已,隻不過他狹隘的味覺實在無法接受曾經出現在他麵前的榴蓮燉雞榴蓮山參雞湯這類東西,大雷子這娘們簡直就是異端,鬼知道她一個土生土長的鹽川人到底是怎麽把自己的口味培養成那種異端路數的。


    老王對著一群興致勃勃共襄盛舉的女人直呲牙:“吃完你們都離老子遠點啊,道不同不相為謀,媽的,異端,通通都是異端!”


    “那王師傅你吃香菜嗎?”


    “折耳根呢?”


    “豆腐腦吃甜的還是鹹的?”


    “杏仁豆腐加辣還是加糖?”


    “肉粽還是甜粽?”


    “湯圓呢?”


    老王被一群人連珠炮似的發問直接都timi幹飛邊子了,好好好,都是些舉一反三型選手,老子閉嘴行了吧!


    饒其芳見李滄又在拾掇那些他順手挖迴來的異化山參,不由得捏了捏自己的臉,頗為擔憂的說:“不能再讓我臉黃三天吧,雖然也沒多黃,稍微化一下就可以,但看著還是會覺得怪怪的”


    “不是麵膜,這次燉野雞。”李滄細致的清洗著每一根參須,“您下次再來連野雞都可以省了,那幾隻飛龍已經開始繁殖,要不了多久肯定能子孫滿堂,有飛龍誰還吃這不三不四的野雞啊,嗯,您委屈委屈,一會兒我在這支一口大砂鍋,燉上一整天,晚上睡覺之前剛好每人來上幾碗,美美睡覺!”


    “媽媽滴好大兒——”


    “喲,您也甭跟我呲牙瞪眼的,不就是想說跟您兒子比我有什麽用麽,老娘這不是既能當受氣包又能當出氣筒嘛,功能其實也怪齊全的呢!”


    陰陽怪氣,哄堂大孝。


    就在這時,老王忽然一楞,特玩味的笑了:“謔,這是真給咱媽麵子,之前誰說想體驗一下軌道線上的生活來著,這不就送上門來了,滄老師?你雷達響了!”


    這次怎麽這麽早?


    李滄狐疑點開自己的祈願界麵,結果還真就看到一串雷達提示——


    【從屬為異化血脈的空島1接近中,距離15公裏,預計43分鍾後撞擊】


    【從屬為異化血脈的空島2接近中,距離9公裏,預計7分鍾後撞擊】


    【從屬者空島接近中,距離12公裏】


    愣了片刻,一群人就像空島時代剛到來時從來沒見過空島的人一樣一窩蜂的往蟲巢上頭衝,都準備一睹為快,動作較之李滄都倍顯矯健。


    外麵不知什麽時候飄起了濛濛細雨,整個世界都顯得有些憋悶,目之所及三座空島幾乎呈一條筆直的橫線朝這邊接近。


    最前頭的那座最大,寬度超過二十公裏,扁平狀,飛碟形,上表麵鬱鬱蔥蔥,下表麵垂掛著無數黝黑的巨型藤蔓,而且能看到有異獸和鳥類在島嶼上空隨之飛行,中間那座不值一提,頂天也就幾公裏大小,最後麵那座有建築物的顯然就是從屬者空島了,規模與第一座空島不相上下。


    第二座空島小歸小,但速度極快,幾乎眨眼間就超過了其它兩座島,在視野中急劇放大。


    這樣一座巨型島嶼以每秒鍾二十多米的速度發起奪命衝鋒,任誰是被迫害者誰都要慌一下的,段梨小聲嘀咕:“就,就這麽看著它撞過來嗎?不攔一下嗎?”


    “這才哪到哪啊,你是沒見過一秒鍾幹二百米的,那撞上來體感才叫一個棒棒!”


    樂嗬嗬的點開祈願界麵,隨手劃走一項項指標,空島各處的鏈弩弩炮齊齊調整方向,從地皮之下隆隆升起一門門黑漆漆的巨型炮口,炮基平台上已然有狗腿子排列組合各司其職,一切井然有序,老王繼續介紹道:“準備幹活嘍,反傳送陣機炮,穿甲炮,自走炮,癌化巨炮,嗯,還有這個,改造幺五零零口徑艦載能量基質主炮,這裏麵我最得意它了,不過想開炮害得瞧我們滄老師臉色啊,畢竟一炮摟出去滄老師的錢袋子可都是要抖一抖的~”


    饒其芳隨意瞥一眼:“這些東西你們平時也在用?”


    一針見血的破滅了老王的炫耀屬性,王師傅垮著臉無比悲戚:“用個錘錘嘛,這些小寶貝的出場率比老子的褲衩還低,老子也就上次才在蜃樓區轟了個爽,要知道大炮才是男人的浪漫呐.”


    別問,問就是傷敵一萬自損八千,某些人在吝嗇這一塊一向是不吝賜教的。


    李滄:“天天就知道轟炸轟炸轟炸,你什麽知識水平也配擱這抱怨,地球都讓你們禍害成這樣了還不抓緊去了解一下綠色清潔無汙染可持續發展的定義?”


    “合著你他喵的癌化畸變就不是汙染了?”


    李滄嗤之以鼻:“行啊,想用是吧,費用自理,你自己去撿破爛養活你那些火炮矩陣!”


    “.”


    醫學奇跡,當場治愈。


    老王若無其事的把火炮平台通通降迴地下,表情一本正經:“咳,那什麽,咱得加點鏈弩了,幾百個根本不夠用,吞並份額都拖不住,而且現在這玩意弩鏈太短,空島這麽大塊頭區區幾百米長短的弩鏈夠幹啥的,要是祈願的話那玩意的長度可是按厘米算的啊”


    “公費。”


    “擎好兒吧您呐,一準兒給您辦的妥妥當當,小幣崽子甭想從您的錢包裏多掏出一個大子兒去!”


    所有人無語凝噎


    這就是種花家男人的變臉速度嗎?


    王師傅你整天受滄老師脅迫是有原因的你知道嗎,你需要反思你自己你知道嗎!


    總之,甭管怎麽說,這邊也算是給予了對向空島一定程度的尊重,用嚴陣以待這個詞來形容一點毛病沒有,至於對向三座空島本身嘛——


    “浦遠道!看你幹的好事!”


    “啊,有問題不早說,方案做完嘚吧嘚,我他媽說追上來急赤白臉吃頓飽飯的時候你他媽反對了?”


    “草尼瑪都別吵了”


    “咱都已經進雷達範圍了!現在咋辦?”


    “跑吧.”


    “放屁!你他媽敢跑?這陣仗你他媽還敢跑?看見剛才收迴去的火炮平台沒,你覺得十幾公裏對人家是個問題嗎?”


    “怕.怕什麽.咱對他們又沒想法,把話說明白不就得了,哪有那麽多黑吃黑啊!”


    “對對對,把燈光矩陣通上電,發信號!”


    之前浦遠道他們是追著前麵那座二十公裏大小的資源野島一路跟過來的,追著追著就發現前麵匍匐著一道龐大的無邊無際的陰影,這些家夥還以為是自己時來運轉了終於給他們也碰到了一座傳說中的浮空陸,一整個欣喜若狂激動到情緒管理失控,結果等接近到20公裏範圍時,雷達提示傳來,上麵明晃晃的紅標【軌道從屬者空島】七個大字直接閃瞎狗眼.


    麻了麻了


    心是冷的血是涼的,可timi尿是熱的啊!


    浦遠道在望遠鏡裏比別人看的更加清楚一些,所以對自己人的一些不切實際的言論嗤之以鼻,對方火炮平台中分明有一組超巨型能量基質炮陣列,那口徑至少1000mm起步!


    跑?


    人在前麵跑魂兒在後麵追嗎?


    把島上全部家當賣了換硬幣跟小幣崽子兌現力場護盾都未必夠人家一炮轟的!


    至於為什麽看一眼就確信對方一定比自己強.


    這不廢話麽!


    空島啊!


    軌道線上,塊頭小的不一定會弱,但塊頭大的一定爆強,有多大的牛子穿多大的褲衩兒,即使先天條件再優越幸運值再高,沒點實力也甭想守得住如此龐大的空島,但凡打不過,幾次駐泊下來空島就會被割得渣都不剩!


    好在,對方並沒有像那些軌道劫掠者一樣使用的是高速型空島,沒有鬼氣森森的空島塗裝,也沒有打出讓人頭皮發麻的旗幟,這麽想來,自己似乎還可以搶救一下?


    好消息是燈光訊號打的非常順利,壞消息是無論對方還是自己都沒法也來不及調整軌道,這將是一次驚天動地的四連撞.


    近了


    更近了.


    浦遠道閉目垂眸,把所有能想到的天上地下的尊諱翻來覆去的念叨了個遍,主打一個大數據求神拜佛,不過當他能夠勉強看清對方島嶼上站著的人影兒並得到初步鑒定結果時,頓時腦瓜子嗡嗡的,茫茫多一片綠色海洋中夾雜著幾個惹眼的紅名直接把他cpu幹燒了!


    有一說一,哪怕對方全是紅名boss浦遠道都不至於這麽疑惑——


    一座軌道島上為啥會有那麽多非在軌從屬者?


    一座軌道島上為啥在軌從屬者隻有這麽幾個?


    曰,我單知道夜路走過了會遇到鬼,可從來沒人告訴我軌道線上踏馬的也有啊!


    轟隆~


    該來的還是來了。


    最小的那座脫韁野狗一樣的高速島率先輸出,看那一下的打擊感浦遠道就知道自己慘了,人家的空島結構強度恐怕要優於自己這邊幾倍甚至十幾倍之多,光這一下撞下來的代價就足夠他們這邊喝一壺的。


    幾十分鍾內,接二連三的撞擊,四座空島在短暫的動蕩之後以違反物理學常識的姿態嵌合在一起,短暫的維持了一個起碼的平衡,誰也沒被彈走,連軌道進度都停滯了一下,然後,浦遠道他們的空島和那兩座野島就一道兒被對方向相反的方向推著走了,就好像三顆擺在推土機前麵的雞蛋。


    浦遠道等人確定撞擊結束後,老老實實站到空島邊緣,笑容卑微的準備與對方交流示好。


    舔這個字在軌道線上通常並不常見,但在絕對的武德麵前,浦遠道覺得自己的學習能力無疑將獲得巨大提升,然後浦遠道就聽對麵傳來一聲字正腔圓的抱怨:“淦你娘的,算你們丫的小癟犢子運氣好到爆,不到五分之一的幾率,這也能叫你們給碰上老鄉?”


    “鍾,好好說話,不準講髒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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