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體型的怪物已經嚴重超出了人類能夠理解的範疇,即使是在空島時代。


    哪怕想法再大膽,也可以明白一米多卯大勁兩米多的小蟲子能對四千多米長的玩意做的事不是光靠想象力就能補充的,尤克特拉希爾人引以為傲的巨型火炮在巢穴之主麵前成了小孩子手裏的彈弓一樣可笑的存在,從屬者們好一通指天罵地,恨不得直接他媽開著空島來對這玩意騎臉輸出,千多米長的空島改戰艦在外麵早就不是什麽新鮮事兒了,資源豐富的地區,全改艦艇甚至可以達到四到五千米長,主炮一響能轟出去數十萬枚命運硬幣!


    是的,這就是從屬者們罵娘的理由。他們恨啊...恨的是明明這些人整天都在和蟲子打交道,除了中看不中用的破爛蟲驅座駕居然從未考慮過準備任何一種大型戰爭器械,哪怕有十座八座從屬者空島或者中小型改造艦艇能開進尤克特拉希爾這仗都不會打的如此慘烈!


    就是說,一條不能動的大蟲子玉體橫陳的躺在那誰他娘的不心動啊,然而從屬者們現在卻隻能狼狽的可持續性的雞飛狗跳,他們啥時候遭過這種罪受過這種委屈?


    大地如同液化了一般激蕩,無論地麵還是空中,所有人都在遭受各種形式的衝擊波的各種虐待,其中以尤克特拉希爾的人和裝備損失最為慘重。


    他們受到的教育他們口口相傳的經驗讓他們對與巢穴之主進行戰鬥缺乏最起碼的心理準備,在不存在有效的針對性技能和戰爭武器、器械的前提下,能好過那才叫咄咄怪事,基本都是純靠體格在硬頂!


    翻幾個身打幾個滾吐幾口血,除了個別極其倒黴悲催的家夥,絕大多數從屬者很快重新站了起來,開始玩命往迴跑,巢穴之主的腦瓜子已經被撂地上了,去晚了的話,旁邊那群餓狼可不會好心好意給你多留幾塊肉,世界上所有軌道從屬者都一個尿性,如果巢穴之主不介意的話,哪怕是它腸子裏的屎這群人都想著擠出來帶走!


    尤克特拉希爾的世界樹巨炮經此一遭算是徹底絕種了,基本一門完整的都找不出來,不是被砸碎就是被埋在不知多深的地下土層,不過已經沒人在乎這個,削甲弓兵和法係職業者為主的尤克特拉希爾人本身不需要那種笨重的裝備也可以打出有效輸出。


    尹莉雅大公法係職業者重組魔網進度相當快,寒風凜冽如刀,巨型冰錐幾乎是全程不停歇的飆向巢穴之主,鋪天蓋地光芒亂閃。


    這是一場艱難的持久鏖戰,更多更複雜更花裏胡哨的魔法表達都隻是在浪費寶貴的精力和體力而已,尹莉雅對自己的定位相當明確,他們完全可以拋棄那些紛繁複雜自找麻煩的東西,隻是機械的做著自己應該完成的部分,明明一個優雅的帶魔法師,那生無可戀的表情愣是讓人在她身上找到了一種流水線上打螺絲女工的機械。


    破甲和冰錐的雙重削甲破敗效果之下,即使巢穴之主也在此刻感受到了充分的痛苦,失去外部繭化層之後和力場護盾後,它的每一寸肌體時刻在遭到無休無止攻勢的侵蝕,裸露的外骨骼每一秒都會被生鑿下去一層,以至於它不得不動用寶貴的生命能量用來恢複外部骨骼。


    “有效!進攻有效!”


    “削甲兵加油!”


    “尹莉雅大公萬歲!”不得不說,這對士氣的提升是驚人的。不過從另一種角度來看,李滄老王厲蕾絲表現的戰鬥力哪怕再驚人,恐怕也不會比把小小姐的血條視野共享給從屬者們產生的連帶效應更加積極。


    巢穴之主就像是一頭跑到螞蟻群裏撒歡打滾的大象一樣驚天動地的瘋狂掙紮著,顎鉗之上銀蛇亂舞,崩解著大地,潮水一般衝刷著人類戰士。


    此刻巢穴之主的頭顱向下占據身體長度三分之一的部分幾乎完全被癌化組織所覆蓋,它在強行撕裂和支撐同源通道時,一直都沒有放棄侵蝕李滄的意誌操控他的身體,換句話說,上麵打的貌似熱鬧的一匹,實際上對巢穴之主造成有效限製和殺傷的份額絕大部分都是在老老實實蹲坑的李滄身上...這種物理硬連大概是李滄這輩子都難以企及和重演的反傷巔峰了,這是完完全全的無縫血條對衝,不摻雜任何水份、樸實無華,每一分鍾每一毫秒都在以血換血對巢穴之主造成巨量無可豁免的傷害。


    誰又能想到,就連邪能之火都控不住的怪竟然會以這種奇葩的方式被李滄拿下了呢,而且還timi完全是在出於巢穴之主自覺自願主動的情況下。


    emmm...雖然說這個狼狽的樣子多少有失一個帶魔法師的優雅和體麵,不過,賺錢嘛,不寒磣!


    痛苦對人有好處。常年死來死去的滄老師一行人對這種小小的痛苦不能稱之為免疫也可以稱之為習慣了,以肉身鎖死大蟲子主觀能動性的同時李滄都還沒忘了指揮狗腿子們清剿戰場,尤其是從巢穴之主身上掉下來的每一塊邊角碎料更是重點關照的對象,連一根蟲子毛都不能錯過。


    龜背龍虱的運力是那些中飽私囊的從屬者和尤克特拉希爾人不敢想象的,可以說,每多戰鬥一分鍾,這些家夥都能從戰場上運迴天量的物資。


    李滄沒心思搭理尤克特拉希爾人和那些從屬者的意見,這次與蟲族與巢穴之主的戰鬥已經把他折騰的山窮水盡,且不要提填進去多少1、2號狗腿子,光是龍虱三狗子和魔山老爺的磨損率就讓他想想都已經覺得腰子在隱隱作痛。


    血賺和血虧永遠在一念之間,要不是有緹麗和姆神陸兩個種了轟雷樹的浮空陸持續產出利益,他甚至不敢把自己造這麽山窮水盡。


    真說起來,像藥鬼織屍那種完全淦不動隻能幹瞪眼的場景其實比現在這種勉強肝得動但隻能一點點磨的情況節省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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