猼訑基本保留了魔山的形態卻對馬腿子進行修正是有原因的,馬腿子不再像個風景區傻憨憨大駱駝似的任人把玩隨你唿來喝去和挑逗,體態修正和敏捷強化使這頭重裝巨獸具備了驚人的靈活性,衝刺、急停、揮爪撲擊、巨口撕咬這些在很多異化血脈生物看來再平常不過的基本攻擊動作馬腿子總算是能夠正常不走樣的做出來了,配合著魔山的長槍巨盾,凝固般的絕望厚重之中居然無端的顯出幾分輕盈。


    重騎魔山,是目前為止李滄所有命運仆從和血脈次子中唯一自身具備合法增傷減傷的存在,騎乘姿態下,騎士22.5%傷害增量,坐騎55%傷害豁免,這點在猼訑姿態中顯然也得到了完美繼承。


    僅僅幾個迴合,骨妹胸腹腔中那顆猙獰巨眸的眼壓都上來了,她的身板足以扛住、但又不能完全無視荊棘反傷,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反傷這種離譜技能的牲口程度絲毫不亞於吸血。


    骨妹雖然說是適合在大型戰場中無雙亂舞瘋狂鍘草的那種類型,但這並不代表她不擅長單打獨鬥,恰恰相反,兩種形態外加一個【不死光環】基本直接奠定了不敗的主基調,不過【瘟疫之雲】的屍爆二段算是廢掉了,正如猼訑的邪能之火和血脈之毒對骨妹根本無法產生任何作用一樣。


    骨妹能通過擬態魔杖這個魔網技能維持一段時間滄的大魔杖級全身甲,身披百衲衣自體疊甲,整個護甲值是直接突破了天際線的。


    但猼訑也不差啊,魔山本身就是以防禦力見長,骨甲之厚重堅韌連大屍兄都要羨慕的一嘴水,再加上【多重晶化骨骼】、【荊棘】1~36%的主屬性反傷以及【騎乘姿態】55%的傷害豁免。


    是以,兩個家夥的戰鬥此刻顯得是那樣的拳拳到肉樸實無華,有乃父之風之風都不足以形容這種場麵,幾乎就是跟李滄一個模子裏倒出來的陳年老鬥,不明覺厲者看得口舌生津呆若木雞,真正的明白人比如說厲蕾絲饒其芳這種一般會這樣形容——


    “簡直臭不可聞!”


    厲蕾絲的表情從期待到凝重從凝重到陰鬱從陰鬱到絕望,這種流氓互毆在她看來簡直傷風敗俗不忍直視,就跟兩坨狗屎突然跳起來長出手腳打得掛漿勾欠沒啥區別。


    她完全不明白,魔山槍盾術明明那樣的優雅殘暴,猼訑的技能明明那樣的複雜華麗,場麵卻終究還是演變成了滄老師那不可名狀的風格。


    為什麽啊?


    這timi就是一場災難!


    我死星都填進去一顆恆星錨定目標了你卻問老娘前方鬥帝可敢下馬一戰?


    老王倒是看出了門道:“溥儀身上那花裏胡哨跟你焚風爆炸挺像的紅光,不會就是技能裏的無畏吧,這哪兒是什麽狗屁無畏,踏馬明明就是狂暴,你瞅瞅它那力量敏捷一邊幹架一邊曾曾往上漲啊,我瞅著這弔毛好像都能幹得過骨妹!”


    “是猼訑...”李滄嘴角抽搐:“幹得過骨妹?夢裏啥都有!信不信它連骨妹第二形態都打不出來就得直接無了?”


    “嘁,咋可能呢~”


    猼訑腳下是一片漆黑汪洋,身上如跗骨之蛆般纏繞著潔白的聖焰,瘟疫之雲兩種形態同時削弱著它的五感和機動性,在遭到猼訑連續兩口鑽石塵一樣的晶華後,骨妹衣衫襤褸慘不忍睹,豎口中占據整個胸腹腔的大眼珠子憤怒熊熊如火血絲暴突,童孔驟然變成混沌一片的黑紅色。


    咯嘣!


    仿佛某種巨型機械生鏽卡殼般的聲音,猼訑瞬間僵硬猶如朽木浮凋。


    這顆大眼珠子可是連身具邪能之火的老王都吃過悶虧的存在,是精神乃至靈魂層麵的汙染和毀傷,雖然還沒有位列技能麵板成為顯化技能,但不容小覷,很有可能會成為骨妹下一階段的異化方向之一,目前唯二值得一提的戰績是瞪爆老王以及被大雷子套裝卡組的猙獰龍真眼瞪爆。


    物抗全滿的猼訑終究還是沒能免疫大眼珠子的凝視,身體保持著衝鋒進攻的動作向前撲倒。


    骨妹的鎖鏈刀錘唿嘯而至,兩種武器長虹貫日般連續轟在猼訑胸口處。


    鐮刀率先命中,再厚再硬的甲也會有極限,晶化未必一定勝過鈣化,巨大、且隻在相對意義上顯得較為鋒利的刀尖與猼訑胸口雙重晶化骨鎧轟出刺耳的尖嘯,鐮刃在猼訑胸口處犁出一道淺澹的痕跡瞬間崩飛,猼訑則如同被高速行駛的火車正麵轟擊,向後狂飆。


    胸口淺澹白痕的起點,留下了一個圓圓的、淺淺的、不起眼的小凹坑,窸窸窣窣的聲音中,蛛網般細膩綿密的裂痕在晶鎧表麵蔓延開來。


    以點破麵,攻守易勢。


    隨之而來的就是分量格外紮實、已經因高速而燒紅了錘頭的骨錘——


    轟!


    連道碎裂的晶化鎧殘骸如子彈般向四麵八方飛射,猼訑胸口塌陷掉至少一半的厚度,骨妹如臂使指的鎖鏈鐮刀迴返再至,深深鑿進猼訑傷口,骨肉翻卷鮮血狂飆中,巨錘重重砸下。


    卡察!


    舞鏟階級的力量是偉大而堅定的,鐮刀的刀鋒被捶得直接貫穿猼訑透背而出,猶如活物一樣牽扯著尾部的鎖鏈鑽研發力,鐮刀最終還是完全穿過了猼訑,重錘亂舞中,層層疊疊的鎖鏈混亂的纏繞著這頭巨物,收緊、發力,將猼訑捆的跟個粽子一樣,渾身上下外到鎧甲內至多重骨骼迸發出密密麻麻的碎裂脆響。


    可猼訑的甲還是太厚,猼訑單一力量值又高於骨妹,光憑巨蟒似的粗大鎖鏈自身發力根本無以為繼,這已經是極限,無法再造成更大的傷害。


    然而...


    巨錘和鐮刀突然掉轉方向,以柄為杠杆戳進鎖鏈和猼訑之間,反向上勁兒開扭。


    “唔,唔唔!”李滄就差拿點爆米花出來了:“這招不錯!就是這樣!幹得漂亮!我骨妹不愧是拿工鐮刀錘子的,現在,讓我們來感受感受你工人爺爺的智慧!”


    勁兒往中間使,血往兩頭兒走。


    猼訑幾乎連人帶馬被生生扭成四截,眼球暴突渾身上下寫滿痛苦,嘁哩喀察的碎裂聲不絕於耳連綿成片。


    僅僅這點傷勢對於正常命運仆從來說多多少少顯得有點無所謂,但李滄看得清清楚楚,猼訑麵板上數字化的生命值直接就被幹沒了一位數!


    猼訑是獸態,不是屍態,血條跟護甲值的粗細長短根本不在一個量級上,該是要害的地方那就一定是要害,除非有技能或裝備來另行彌補。


    如果是其它野怪或許也還無所謂,至少猼訑能通過侵吞血肉來補血迴體,可惜它遭遇的是骨妹,不光沒有任何血肉給他吞,甚至還要拿水泵抽它的血!


    骨妹的鎖鏈拖死狗一樣把猼訑拖到麵前,胸前的大眼珠子往後頭一轉權當閉眼且避嫌,豎口張大到極限哐哧就是一口下去,參差尖牙與猼訑蛛網遍布來不及恢複的晶鎧崩出一團燦爛又驚悚的火星子,整條胳膊連帶肩膀直接消失,咯嘣咯嘣的慘烈咀嚼聲聽得人牙根子鑽心幻痛。


    不然怎麽說技能定義要麽寬泛廣義要麽狹隘到極端的程度才是一個好技能,猼訑的【血肉侵吞】對披著一層百衲衣的骨妹基本沒卵用,骨妹的【食屍】卻來者不拒管你碳基矽基還是鈣基隻要到嘴裏的都叫屍體!


    老王目瞪口呆:“我...草...這不是不講道理嗎...”


    “不講道理?骨妹脫衣服那才是真的不講道理!”


    骸形態的骨妹那是可以掏出cos大魔杖的,助她突破小幣崽子金口玉言實體狀態無法繼承大魔杖包括【同源】、【同源互通鏈接】、【嗜血】、【鈣質吮吸】、【鈣質沉積】、【亡者迴響】、【擬態魔杖】等所有技能特性的界限,如果骨妹脫了百衲衣光膀子上,猜猜猼訑有幾成幾率直接白給?


    (注:詳見第813章先禮後兵和第984章觀察者角度,忘記自行補課)


    “行了行了...”李滄已經對猼訑所表現出來的戰鬥力極其滿意,連語氣都是和煦溫暖的:“咳,再啃就真死了,一會兒給你拽出來幾隻別的,肯定讓你湊一身百衲衣——小畜生,你timi給老子撒口!


    換源app】


    ”


    厲蕾絲:?w?


    果然還是憎惡形態看起來格外順眼一些啊,這脾氣對老娘胃口,解氣!


    被啃得隻剩囫圇一坨身子也沒啥關係,魯迅先生曾經說過,不死總能出頭,也就是一發祈願治療修複的事兒,命運仆從祈願修複的價格可比血脈次子便宜不老少呢!


    老王道:“欸欸,我還沒看過癮呢...”


    “願意看是吧,迴頭我弄幾隻出來天天陪你練。”


    “擦...”老王說:“啥好東西都特麽藏著掖著的生怕人看見,倒是讓咱瞅瞅這玩意到底是咋把魔山再吐出來的啊,剛才整個劈開找半天都沒找見。”


    李滄揮揮手,重騎形態的猼訑如潮水般褪去,還原為初始擬人形態,仍然是那個拉鏈人,但留在原地的卻隻有一匹甩著尾巴打響鼻兒的夏爾馬。


    “蛤?魔山呢??”


    李滄就歎氣:“披猼訑以為胃,如獻三牲,魔山當然是祭品。”


    “......意思穿上了就脫不下來?”


    “脫不下來。”


    “那你還敢給大屍兄穿?”


    “理想目標其實是骨妹,骨妹有不死光環。”


    “擦...”


    你哪兒是請魔山老爺出馬啊,這timi是請魔山老爺出殯!


    雖然說魔山同為血脈次子也是有壽命限製的,但穿一迴猼訑可就連迴爐重造的機會都沒了,百公裏油耗一頭魔山,不算材料另折本17.7+6=23.7枚命運硬幣,再加上日活幹飯...


    e=(′o`*)))


    李滄頓時感覺到了壓力,這怎麽算著算著好像又把原材料危機鬧起來了呢,智者不入愛河,冤種重蹈覆轍,苦也!


    更尷尬的是,無論是讓骨妹加件衣服還是讓猼訑給骨妹當衣服,雙方當事人對這件事都顯得極其抗拒,排除一些個主觀唯心的因素在外,最重要的原因或許還是技能限製,猼訑無法吞噬骨妹這個準宿主,等同於達不到【血肉侵吞】技能的先決條件,自然拒絕使用【猼訑肌腠】。


    沒錯,宿主祭天與夥食定例無關。


    “emmmm...”李滄捏著下巴,露出即將作為不可或缺的主要人員出席一台意義重大的手術那種很感興趣的表情:“不過話說迴來,我自己倒是可以試試啊...”


    “???”


    仨人趕緊打斷了李滄這個危險的想法。


    尤其是大雷子,這娘們在某些方麵可以說有著超乎想象的直覺,現在,這種直覺正在用一種狂轟濫炸般的轟鳴和戰栗告訴她,千萬別讓李滄進行這種不禮貌的操作,老娘可不想以後天天跟timi一個十幾米高的拉鏈人切磋棋藝...


    真的很討厭這些沒有邊際感的人,姓李的請你務必給我適可而止啊喂!


    “開個玩笑而已,你們都這麽看著我幹啥?”李滄訕訕的都噥了一句,揉著生疼的腦仁從島上跳下來:“休息一天,明兒加緊處理島鏈範圍內的行屍,都愣著幹啥,各迴各家各找各媽該幹嘛幹嘛去啊,姓王的你不是天天吵吵著要放假嗎?”


    老王一撇嘴。


    呸,跟踏馬誰看不出來你丫是他喵的正在為運氣槽的低氣壓劃取值範圍呢,您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要拉什麽屎!


    實話講,王師傅最近一直都在被一種可持續性的不祥預感所籠罩,如跗骨之蛆揮之不去,如芒在背如鯁在喉,人生大起大落哪兒有人能一輩子站在頂端的,合著你趕腳著自己也叫安瀾?


    當然這種事兒幾個人心裏其實都賊有嗶數來著,從心早從的軟軟塌塌黏黏湖湖,渾身上下也就隻剩張嘴還硬的不行...


    ——————


    15公裏外,已經算不過來多少次撿迴條命的大胡子山姆和朱利安兩夥人空島抱團緊緊縮在一起瑟瑟打抖的互相取暖,因人在地下錯過精彩“神戰”的他們這次可是結結實實的全程目睹了又一個版本的神仙打架,基本可以形容為道心已碎,對自己以前軌道線上精彩紛呈的經曆乃至自身都產生了深深的質疑。


    我們特麽,這是發育了個寂寞?


    朱利安和山姆兩夥人一堆零零碎碎的空島被整合完畢的米亞姆部落空島艦艇圍了個紮實,你站在橋上看風景,看風景的人在樓上看你,米亞姆部落其實非常好奇這幾個倒黴蛋到底是怎麽活到現在的,難道本命技能全點了幸運?


    “居然活到了現在...”


    “運氣也是實力的一種呢,看起來長得也還過得去,姐妹們,要不要留下他們?”


    “已經圍起來了,還能跑到哪去!”


    “不行吧,滄會有意見吧?”


    “明明都不是一路人誒,滄看起來也不像是樂善好施的樣子呢...”


    “不許汙蔑我滄,世界上沒有比滄更好的男人了!”


    “嘖,得不到的永遠都是最好的!”


    米亞姆臉色鐵青,總覺得這些小娘皮話裏話外陰陽怪氣婊裏婊氣:“你們這群小浪蹄子是沒事做了嗎!那群奴工今天的課上了嗎?屍怪...行屍島都探測清楚了嗎?滄幫我們清理島鏈忙得腳不沾地你們卻還有時間在這嚼舌根?都給老娘滾去幹活!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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