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從無戀愛經驗的滄老師陷入了深沉的思考中去。


    是啊,這不對啊...


    我不對勁...


    我竟讓我和大雷子純潔的基友情變了味?


    該死的罪魁禍首竟是我自己?


    “嗯咳!”王師傅偷摸的杵李滄一肘子,以過來人的姿態嚴謹勸慰:“瞧見沒,這就是私有化製度的弊端,年輕人還是不要太年輕啊!”


    然後,自然是老王被小小姐爆錘咯。


    幹飯修整,幸存的從屬者們該睡覺的睡覺該睡人的睡人,可以說整個碎片都沉浸在一種擺夾爭鳴的濃鬱學術氛圍中。


    老王守著自己的鍋和碗,對小小都快翻麻了的白眼視若無睹嬉皮笑臉,深深吸了一口飯菜香:“什麽他媽的叫他媽的他媽的秀色可餐昂,這,就!是!天!堂!”


    太筱漪以手掩麵,又是氣又是想笑又是羞恥。


    厲蕾絲就直接多了:“神經病吧你,在我們那邊好好待著不好麽,非要到他們這邊來。”


    好吧,即使兇猛如大雷子此刻也沒法說下去了,一瞬間的嘹亮,比她聲音婉轉柔媚入骨九分的娘們實在太多,嚴重影響發揮,大雷子臉瞬間紅到脖子根上。


    滄老師對此的迴應是喝湯的聲音以及一個問句:“他們哪兒來的女人?”


    三人:“...”


    emmmm,合著一起打了四天仗你連人家哪個是女人都沒看出來?!


    她們不就是狼狽了一點鎧甲護具穿多了一點畫風粗糙了一點,姓李的你這樣講話簡直是在侮辱人!


    這要是擱正常女人,要麽懷疑李滄虛偽湖一巴掌要麽欣喜的給予甜棗,可大雷子畢竟是大雷子,隻聽兄弟們的好同誌厲蕾絲評價道:“你這樣子老娘簡直一點成就感都沒有,作為一個正常且成年的男人,你厭食了還是咋著?”


    李滄懶得搭理,老王卻接口說:“有沒有一種可能,滄老師才是那個‘食’?”


    雷的沉默。


    姓王的你居然膽敢內涵老娘?


    誰給你的勇氣?


    你等著!


    改天等這茬兒事故過去的老娘必找一借口給丫翻翻腸子!


    老王這嘴肯定是經年累月的禿嚕慣了管不住,腦子還是好使的,一瞅厲蕾絲那鼻子那眼那表情,頓時知道自己的診斷書上基本已經被壓了時日無多的鋼印,立馬開始轉移話題:“這幾天晚上異獸襲擊越來越多了啊,各位都小心著點,腰扭了事小,弄出人命事大!”


    嗯,反正大雷子記憶力不咋地,過幾天沒準直接忘幹淨嘍。


    要說這幫子混賬倒也真敢配合,也不知道是哪個二百五百忙之中抽出嘴扯著嗓子嚎了一聲:“您說的是哪種人命?”


    “草!”


    帳篷裏裏外外的人全在笑全在罵,伴著各種口味的繞梁靡音,氣氛無比和諧,所謂人類群星閃耀時,也不過如此了吧?


    區區幾許亂飛的異獸在李滄等人坐鎮下發揮的作用比大號撲棱蛾子強點有限,幾百號人經過一夜此起彼伏透徹深入的休憩,狀態也都相當不錯,美美地吃過早飯幹了一碗“壯行酒”,嗷嗷叫著朝最後的十三座大型碎片合圍過去。


    整個過程耗時11小時零5分鍾,無事發生。


    將所有穢痂屍卵堆積在那座廢品山上,幾百號從屬者屏氣凝神的等待最後宣判,大氣都不敢喘。


    李滄其實也有點緊張,調整了一下情緒:“去吧。”


    老王一聲人猿泰山般的咆孝,乘著狗蛋變身巨人形態,開始唱搖籃曲,幾十個剝離者外加大雷子開始撿漏進行最後的獻祭。


    此前他們已經陸陸續續的獻祭了不少穢痂屍死亡後的材料,但這玩意卵化成功或失敗,材料的獻祭價值也就那麽迴事兒,勉強介於1~2階段普醜異化血脈生物之間,再說給的硬幣再多也就那麽迴事,還是無法挽迴空間膜泡外麵空島體積的慘重損失。


    事到如今多數幸存者也不在乎這個了,是賠是賺日後清算,現在主要且唯一的目的就是從這裏邊活著出去,不然萬事皆休!


    老王在下頭土嗨土搖雷火隨行湛綠一片,狗蛋在上頭烈焰狂湧多重烘烤,堆積成山的穢痂屍卵沒有任何營養可以汲取,為了活命隻能互相侵吞,整座島先是播散出成噸成噸的血花,隨即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兩種火焰中急劇縮水,如同被精煉成丹了似的。


    查燦陽腦子裏忽然飆出一個匪夷所思的念頭:“這他媽該不能煉出個孫猴子吧?”


    當然...不能!


    小幣崽子已經親幣鑒定出來的屬性,想跳反恐怕比換個親媽都難。


    隨著成噸的穢痂屍卵灰飛煙滅,肉眼可見的,這處坍縮的躍遷空間水流狀波動起來,無以計數扭曲視覺的紋理自穢痂屍卵的火焰山上剝繭抽絲般的釋放出來,攀附上每一寸空間卵膜,整個空間如同向中心拉扯的肥皂泡一樣,關於外界的視效開始變成軌道從屬者眼中異常熟悉的駁雜色彩線條。


    眩暈感一重接一重潮水般湧來,不少人的眼耳口鼻開始流血。


    嗡~


    無形且劇烈的波動讓人眼前一黑,那種感覺就像常人突然走入真空環境或從真空環境迴歸,眼球脹痛,宛如有一隻手在劇烈翻攪你的內髒。


    “嘔~”


    李滄張口就是一頓早飯的量。


    腳踏實地,是自己的空島。


    李滄手邊扯著厲蕾絲,眯著有點模湖的眼睛向老王那邊望去,還好,小小姐和老王都在。


    周圍卻沒見到什麽不對勁的東西,隻有亂七八糟的殘碎土石、建築、實驗器材在軌道平麵上浮蕩著,入目所及幾乎全是這種東西,以至於讓人產生一種站在星環或者巨大長黴的黑膠唱片上麵的錯覺。


    寥寥十餘座從屬者空島上麵,李滄看到了查燦陽和湯夢星等人,哦,還有那個叫麥丹琪的女人的身影。


    “???”


    有那麽一瞬間,滄老師對自己的智商或者王是非的勇氣一度產生了質疑情緒,還是說——這timi該不會又是隨機拋物吧!


    蒼天無眼!


    豈有此理!


    幾分鍾後,當李滄看到周圍狂飆而來的黏湖湖的黑霧島、全然鋼筋鐵骨艦艇巨炮森然的空中要塞、咆孝嘶吼的飛行巨獸後,一顆漸漸冰冷的心頓時宛如被寒冬臘月裏的溫泉水沁人心脾的滋潤著,從裏到外透露著由衷的舒適,讓他情不自禁的想起了以前躺在台上給新來的小護士講笑話的日子,那麽多麽的紙醉金迷火樹銀花溫馨愜意啊...


    甭客氣甭客氣千萬甭跟我客氣,這些都是我活該的,天行賤,君子以自戕不惜!


    還沒等老王從被嘔吐物紮脖兒溺斃的半死狀態恢複,就聽李滄那邊已經扯起嗓子嚎開了:“狗鯤把那邊幾座島給我拖迴來,磨坊10倍速率,魔山列陣,給我列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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