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3/7基地。


    剛剛結束了一趟難得的自駕遊的李滄正滿臉晦氣的窩在沙發裏在看一本孔姨珍藏的古董食單,隻是他臉上的表情那可比紙張上的內容精彩太多了。


    瑪緹尼斯部落那邊的空島或者說周邊近乎十六分之一的環線全部都被打造成了巨巨巨大的球狀“蔬菜大棚”,現在主島彼此間有公路和浮空橋梁相互連接,風大浪急無疑會讓帶魔法師閣下打發時間的自駕之旅雪上加霜。


    不過不得不說,那附近的風景就讓人很是享受,筆直的公路或浮空吊橋以自然下垂的漂亮曲度蜿蜒翹起,延伸向視線盡頭的無限遠方,道路兩側糧食作物蔬果植物豐茂,尤其金燦燦的油菜花田,簡直讓每一個種花家的兔子如沐春風似水如流上通天靈蓋下通胯骨軸。


    和瑪緹尼斯等一攬子狂野術士簡單溝通了一下部落青壯最近趕赴金魚各個開航戰場作業的狀況以及一些吃喝拉撒亂七八糟的瑣事,李滄帶著一大堆部落土特產,借口東西太多車子裝不下,最後不出所料是乘著狗鯤灰溜溜迴來的。


    “血肉苦弱機械飛升?嗬!濕件天下第一!”


    廚房中飄出厲蕾絲格外偏愛的各種小野蘑菇雜菌清湯的香氣,大概李滄這副怨念深重憤世嫉俗的狼狽模樣實在太罕見太有趣了,孔大廚金玉婧饒其芳鵝鵝鵝的笑聲從頭到尾就沒停過,整個就一稀裏嘩啦。


    是的,這大概是難得饒其芳和孔菁巧和金玉婧仨人互相和解的局麵,畢竟是聯手整的傳統藝能坑了好大兒和好女婿一波嘛,現在正是享用勝利果實的大好時機,再不笑那可就要過保質期了。


    一時間廚房外間的中島台上開貝的開貝剝蝦的剝蝦摘菜的摘菜,那叫一個其樂融融陽光姐妹淘。


    厲蕾絲對這一切充耳不聞,用一種任何正常女人看著都會覺得眼紅肉疼的姿勢趴在沙發裏,兩坨巨物壓著軟中帶韌的沙發扶手,大長胳膊垂過去搭在外麵捧著手機,然後披散著滿頭秀發翹著jio,主打一個兩腿一蹬與世無爭,全部心神都沉浸在手機界麵的遊戲裏,一月之約已過,是到了網癮少女在基地遊戲界掀起腥風血雨的時候了!


    “爸?爸爸!哈密瓜哈密瓜!啊~”


    嗷嗷待哺,一句話聲調拐了timi十八個彎兒,李滄嫌棄的直呲牙,頭不抬眼不睜的舉著個小叉子叉起一塊瓜精準投喂進這娘們嘴裏,自然而然行雲流水,生活和娘們的捶打竟使我的肉質變得筋道q彈,有些東西早timi八百輩子就已經形成條件反射了。


    “?”


    李滄反應了一會兒,突然僵在那裏,脖子仿佛生鏽一樣發出慘烈的骨骼摩擦聲,眼角餘光一點點的掃過廚房,廚房裏的笑聲早timi一萬年就已經消失了,三個人六隻眼睛目光定定的、直勾勾的、滿目瘡痍的黏在客廳這邊,神色各有各的精彩和複雜。


    “啊~好爸爸~還要還要~”


    自然毫無迴應。


    終於,厲蕾絲也意識到可能有些不對勁了。


    然後


    這妹有心的娘們隻是嘁了一聲,很畜生很光棍的一臉不相幹。


    再然後.


    李滄麻溜滾了。


    嗯,那啥,也不是什麽大事,就突然想起來老婆要生二胎,我手機沒油了先下了哈.


    滾到姆神陸的時候,李滄還是覺得自己渾身上下都在發燒,鑽蟲子肚皮同源通道傳輸帶來的痛苦都絲毫遮掩不了臉皮上那劇烈的灼燒感,像timi隨時可能自我降解似的。


    很好。


    眼前的深山野甸子什麽的果然再適合我不過。


    滿滿都是安全感。


    狗鯤將體長縮減至一米以內,低空掠過雪地冰麵,迅速遠離一切人煙之所,惡役與三相錨定犁地式反複掃描著每一寸經過的土地,試圖找出這裏的異常氣息,或者說,尋找可能存在的織屍複蘇痕跡。


    咳.


    這當然不是啥他又叒膨脹到產生啥啥啥自己強得可怕的錯覺了,恰恰相反,每每迴想當年自己那莽的一匹的強行雁過拔毛行徑,現在姑且都隻能形容為矛隼大人保佑藥鬼祭天法力無邊吧。


    當年無所顧忌才有所為,這會兒姆神陸已經投入天量硬幣和資源,發育到了現在這個地步,就更是束手束腳沒了開戰的理由。


    魯迅先生曾經說過:隻要我不想升副科,那我他媽就是正處,呸呸呸,不對,是當戰爭發生在你的地盤上,即使贏了也是輸了,戰爭發生在別人地盤上,最後輸了也沒輸多少。


    現在局麵其實相當清晰明朗,這地盤的租子雖然是李滄來收,但產權卻有至少三分之一都在織屍那邊,織屍和姆神陸狀態就等於說是死神海拉之於阿斯加德,隻想從它身上順點什麽東西毛下來那無所弔謂,但要是想徹底幹掉人家,說簡單也簡單說難也難,隻需巢穴之主屍山狗海略微出手把姆神陸吃幹抹淨,那時候織屍肯不肯出來意義其實都已經不太大了。


    這一點在上次和織屍痛陳利害過後上天入地再找不到它老人家的影子之後李滄就已經徹底想明白想透徹,空島乃至浮空陸的隱藏權限從屬給行屍的情況都有發生,更何況是巨獸種乃至神性生物。


    實際上李滄目前並沒有一個合理的預案無痛解決姆神陸上出現的問題,無論怎麽算都是在瘋狂背刺自己的錢包,所以他這次來,除了規避社死的即死傷害之外,最大的能耐就是作為債權人想一轍跟產權人和氣生財掙點窩囊費,至於織屍願不願意帶著它那蹩腳的童話故事出來跟帶魔法師閣下這個冤親債主孽緣再續,哪怕最理想的情況下都是要緩緩打出一個問號的。


    “e=(o`*))),真是懷念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光棍日子啊!”


    強如帶魔法師李滄閣下,此時此刻也隻能無助的發出如此感慨,嗬忒,哪有什麽大丈夫當如是也,隻不過是被架住了下不來台而已。


    剝離織屍與姆神陸?


    比較容易的方式是通過勸說和屈打成招使織屍主動放棄從屬權限,比較難一點的方式是騎在小幣崽子脖頸子上拉屎,除此以外,都是放屁。


    隨手招出大魔杖,閾限人格氣場全開,雖然並沒有大開殺戒,但彌散在姆神陸上的無屬三相之力卻已經有了翻江倒海躍躍欲逝的架勢:“heybro,真的不打算出來見一見老朋友麽,聽說你最近在搞香火願力那一套?實不相瞞,區區在下在這一塊也算是吃過見過頗有心得的,別害羞,交流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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