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之軒連連自扇巴掌,很快便成了豬頭。


    但慕容複沒喊停,他便不敢停下。


    與小命相比,區區尊嚴,不要也罷。


    “石之軒,你也有今日!哈哈哈——”


    祝玉妍一手叉腰,一手指著石之軒,頤指氣使,笑得眼淚都要出來了。


    石之軒臉色訕訕,沒有迴話,隻是其眼底的歹毒之色愈發濃鬱。


    祝玉妍豈會看不出其怨毒,冷聲道:“石之軒,再瞪,便將你的眼珠子挖了!”


    “不敢……”


    石之軒一顫,腦袋垂在地麵,根本不敢抬頭。


    “好了,做人不要太霸道。”


    慕容複擺擺手,打斷了這場鬧劇,板起臉,拍了拍石之軒的腦袋,說道:


    “好歹是本座的嶽丈,豈能如此低聲下氣,迴去好好習武,別隨便遇到什麽阿貓阿狗,都來找我求助,你已經是成熟的帝皇了,要學會自己解決問題。”


    感受著腦袋上的大手,石之軒仿佛一條狗,在被主人撫摸。


    前所未有的憋屈,卻無計可施,隻能露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並迴道:“小的明白了,多謝前輩教誨。”


    石之軒半弓著腰,直到離開小院,離遠了才敢直起腰骨。


    臉上的訕訕笑容消失,變為嚴寒,好似酷暑瞬間來到了寒冬。


    “終有一天,我要百倍奉還!”


    石之軒低吼,不敢太大聲,萬一被聽到了,又是一場災難。


    石青旋優美的嗓音幽幽響起:“父親,你要奉還什麽?”


    “……”石之軒立即尬住,解釋道,“爹是說,多謝慕容公子助我成就帝皇霸業,他日定要百倍拜謝慕容公子。”


    “你知道就好,夫君不是你能招惹的,你……好自為之吧。”


    石青旋神情複雜,沒有多說什麽,能給他提醒一句,已經是仁至義盡。


    石之軒深深吸氣。


    隱忍!


    現在能做的唯有隱忍!


    迴到宮中。


    石之軒臉上傷口已經消腫,但仍有一些傷痕。


    “陛下,您……”


    “死!”


    石之軒氣勢全力爆發,轟死了一批宮女太監,終於解氣。


    那些躲過一劫的下人們戰戰兢兢,但也早已見怪不怪。


    自從三征高句麗失敗,陛下便變得越來越喜怒無常,殺人隻是最低級的,還有各種各樣的折磨人手段,那才是真正可怕。


    “皇後駕到!”


    太監尖聲道。


    “皇後?”


    石之軒深吸一口氣,望著來人,雖已是黃花之年,然肌膚似雪,模樣嬌俏,風韻猶存。


    這位蕭皇後乃是世家望族出身,此前因為害怕暴露,石之軒並未與其深入交流。


    此刻,石之軒隻想狠狠鞭撻她!


    “過來!”


    石之軒伸手一攬。


    蕭皇後花容失色:“你不是陛下!”


    石之軒霸氣道:“哼!朕要臨幸你,是你的榮幸!”


    “石之軒!放開她!”


    冷清的聲音從外麵傳進來,是祝玉妍。


    石之軒皺緊眉頭,質問道:“你在教朕做事?”


    由於不確定慕容複在不在附近,石之軒沒輕舉妄動,否則以他的性格,早便一掌轟死祝玉妍。


    “好大的官威!給我跪下!”


    祝玉妍雖然還隻有先天境修為,但完全不懼,目視石之軒,冷哼道。


    石之軒猶豫了,雙腿下意識發軟。


    跪過第一次,便會有第二次,第三次便會順理成章。


    他跪下了,腦袋垂在地板。


    祝玉妍繼續嘲諷:“廢物就是廢物,就算讓你做了皇帝,也仍舊是廢物!”


    石之軒青筋暴起,渾身經脈繃緊,可他不敢賭,賭贏了無非就是殺了眼前的賤人,可若賭輸了,便一無所有。


    他輸不起!


    蕭皇後看呆了,朝祝玉妍驚疑問:“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跟我走,我會告訴你一切。”


    祝玉妍捏了捏蕭皇後的下巴,還算標致,而且因為母儀天下的緣故,氣質斐然,主人應該會喜歡。


    “好。”


    蕭皇後已經不敢在皇宮待下去。


    祝玉妍帶著蕭皇後,輕鬆離開皇宮。


    “啊!!!……”


    石之軒無能狂怒,又砸了許多物件,殺了好些太監宮女,總算平靜下來。


    ……


    小院。


    “主人,這位便是當朝皇後……”祝玉妍扭頭瞥了眼蕭皇後,“對了,你叫什麽名字?”


    “妾身蕭美娘。”


    蕭皇後微微欠身,盡量讓自己的聲音顯得平靜些,警惕地望著慕容複,就怕慕容複也是急色之人。


    好在,慕容複目光平淡,沒有絲毫波瀾,僅以欣賞的角度望著蕭皇後。


    雖不是天仙之姿,卻有著獨有的母儀天下氣質,就仿佛,皇後就該長這樣。


    用算命人的說法便是,此女,旺夫。


    慕容複嗬嗬一笑,想到了蕭皇後原本的命運,可用一個詞來總結:六味地黃丸。


    算是個悲劇女子。


    如今,自己算是挽救了其悲劇。


    慕容複道:“留在府中,當一個侍奉下人。”


    “是!主人!”


    祝玉妍眨了眨媚眼,明白其中深意,重重頷首。


    蕭皇後稍鬆一口氣,此人至少比那個假皇帝好,留在此地或可暫時避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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