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清都如此說了,章明遠也不好再說什麽,若再說難聽的 倒顯得他心胸狹窄。


    “並非有責怪娘子之意,娘子莫要自責。”章明遠忙補充。


    “多謝夫君諒解。”落清低眉順眼地提醒他,“夫君,合歡酒還未飲。”


    二人飲過合歡酒,接下來便要洞房。


    這一夜對落清來說實在算不上快樂,隻記得粘膩的汗水和橫衝直撞帶來的疼痛。


    翌日一早落清就推醒了章明遠,要起來奉茶。


    章明遠要落清服侍他,落清道:“夫君娶我是為何?”


    “父母之命,打理家業,輔佐我光耀門楣,延續子孫。”章明遠答。


    “那丫鬟小廝是做什麽的?”


    “自然是服侍主人。”


    “那我服侍了夫君,丫鬟小廝做什麽?那誰來做夫君所說的事呢?”


    章明遠愣了一下:“夫人說的是。”


    “並非是妾身不願,隻是陰陽有道,各司其職,妾身不敢逾越。”


    “夫人高義。”章明遠有點明白為什麽母親非要他娶她了。


    “夫君辛苦,妾身這些算不了什麽的。”落清微微一笑,讀書人講道理,就是好騙。想讓她一份錢做兩份事,沒門。


    丫鬟進來服侍他們更衣洗漱,章明遠瞥了眼服侍落清的丫鬟:“你瞧著眼生。”


    丫鬟微微福身:“迴少爺的話,奴婢是小姐的陪嫁丫鬟,昨天剛來的。”


    章明遠道:“你叫什麽名字?”


    “奴婢名叫草兒。”


    “你服侍少夫人多久了?這是誰起的名字?”


    “奴婢今天第一天服侍少夫人,名字是人伢子隨便起的,說好養活。”


    章明遠微微驚訝:“怎麽第一天服侍夫人?”


    落清道:“從前我不習慣丫鬟服侍,身邊隻有何嬤嬤跟著。不過草兒既然跟我來了,從此就隻作姐妹相待,日後我們互相照料。”


    草兒低頭:“是,少夫人。”


    “你叫草兒以前叫什麽名字呀?”落清問。


    草兒搖搖頭:“奴婢三歲就沒了母親,被父親養到八歲賣了,因此沒有名字。”


    落清愣了下:“那你喜歡草兒這個名字嗎?”


    “草兒不知。”


    章明遠笑道:“夫人怎麽問起一個丫鬟的名字,丫鬟隻是丫鬟,名字不都是由主子決定的嗎?”


    落清將耳環扣上,道:“這可不見得,丫鬟與你我一樣都是人,不過你我命好生的富貴人家,他們命苦罷了。生在哪裏不是由我們決定,可是日子過的如何是自己定的,夫君是讀書人,怎麽會沒見過寒門貴子呢?”


    “這……”章明遠啞然,他想反駁落清的話,可又不知道說什麽,“那既然草兒這名字輕賤,我替她改一個吧。”


    落清瞟了章明遠一眼,明白了章明遠的心思,卻暗暗覺得奇怪:章明遠看起來也不是好色之徒啊,怎麽會對草兒如此感興趣。


    “夫君,這好歹是妾身的陪嫁丫鬟,改名這事,夫君總要讓讓妾身的吧?”


    “好好好,就讓與夫人。”


    落清笑盈盈地起身:“還是夫君體諒妾身。時間不早了,我們去給爹娘奉茶。”


    如此,改名一事,就被落清含糊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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