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平日裏一副閑散的樣子,從不參與朝政,似不在意功名利祿,像方外之人,一心修道,卻不曾想,私底下是另一番模樣。


    暗中培養勢力,擾亂朝綱,最是追名奪利之人。


    阮冰如看著他的背影,葛巾布袍,仙風道骨,無論如何都想不到他是這樣一個人。


    “在看什麽?”


    聲音從阮冰如背後傳來,阮冰如心中一驚,站立一會才轉身。


    笑著道:“沒看什麽,你怎麽來了。”


    “我看你起身離席,便跟來了。”


    阮冰如又是一驚,不知他看到什麽沒有,望著蕭珩玨沒有說話。


    過了一會道:“找我有事嗎?”


    “我們...好久未見了!”


    阮冰如算起來,確實好久沒見,都有十來日了,阮冰如意味深長的望了他一眼,心中思緒萬千,到底是什麽在變,現在怎麽不能像以往那樣輕鬆麵對他。


    蕭珩玨看著她也沒有再說話,好像在等她迴答什麽。


    微風拂過,吹起兩人都衣擺,風中帶著一股炎熱。


    “你...”


    聽到一個‘你’字,蕭珩玨期待的望著她,期待她跟他講些話,期待她不要對他有芥蒂,期待她還是如以往一樣愛他,信他。


    “你瘦了!”


    她還是關心他的,還是念著他的,還是愛他的。


    蕭珩玨喜悅不已:“你關心我?”


    阮冰如見他隻因這句話,他便笑得跟個孩子似的,他真的很在意她的吧!可是無論如何怎麽比得了父母親情,要是知道她要殺他父親,估計不會像這樣這般對她了吧!


    “好好吃飯。”留下這句話,阮冰如從他身旁掠過,迴到席位上。


    蕭珩玨卻愣在原地,她剛剛不是還關心他,要不然怎麽會要他好好吃飯,可是為何隻說這一句話就走了,她真的不願理他了嗎?


    蕭珩玨迴席位後,一直盯著女子席位那邊。


    直到宴席結束,他在門外等她。


    阮冰如一出門,便看見了他,她之前隻注意他臉瘦了,現在才注意到,他身上掛著她給他繡的香囊,這麽醜他也帶出來,真是不怕丟人。


    蕭珩玨朝她走近,銀月見狀招唿了一聲,趕緊推著阮冰澈離開。


    “可否說說話?”蕭珩玨一副低眉順眼,小心翼翼的模樣。


    阮冰如見他這樣,有些心疼,他對旁人都是殺伐果決,隻有對她時,才能體現他身上的溫柔低順。


    阮冰如點了點頭,朝著他的馬車走去。


    青笛墨玄見狀,都開心不已,王爺可算能吃頓好飯了。


    青笛和墨玄趕緊跟阮冰如行禮。


    阮冰如朝他們點了點頭,上了馬車,蕭珩玨跟著上去。


    青笛將馬車趕得異常平穩,馬車內異常安靜,沒有人說話。


    蕭珩玨見她冷若冰霜的坐得離他一尺遠,不敢去觸碰她。


    隻等她說句話,他好順著她的話說下去。


    可沒想到她說出來的是這樣一句話。


    “我們以後...不要往來了!”


    蕭珩玨瞬間臉色垮了下來,她這是什麽意思。


    心中氣急:“有些事是說斷就能斷的嗎?”


    阮冰如深深望了他一眼,隨後撇開。


    她要做的事非常兇險,說不定還會連累九族,而他是他的兒子,晉國的江山隻有他有資格繼承,所以他知道得越少越好。


    她還打算過些時日找處宅子搬出定國公府,她已是嫁過兩次的人,府裏一直是嫂嫂的管,按理來說,她也不能一直給他們添麻煩。


    離了定國公府,以後她所做的事隻代表她自己,與定國公府無關。


    若最後失敗,定國公府的丹書鐵券,尚可保他們的性命。


    可蕭珩玨就不一樣了,他是他兒子,為求娶她,在太極殿跪了三日三夜,以他們這種關係,到時候說不定會被看成同謀,最後斬殺。


    她不能這樣,將來他要承擔起晉國江山的,成為晉國至高無上的人,她能赴死,他不能。


    “沒什麽斷不了的,我們相交並不深。”


    蕭珩玨奇極:“相...交...不...深!”蕭珩玨一字一頓的講出來,心中氣血,他怎麽能這麽絕情,不是說好了會相信他,不冷落他,現在這又是什麽意思。


    阮冰如見他失魂落魄的樣子,心疼不已,可是她也沒辦法。


    沒再理他,朝著外麵道:“青笛,停車。”


    青笛“籲”一聲,停下馬車,正想問裏麵的人有何吩咐。


    隻見阮冰如匆匆下車。


    青笛茫然的望了蕭珩玨,見他臉色黑沉,兩人定吵架了,什麽事值得這般吵。


    可阮冰如早已離開,蕭珩玨冷冷地道:“迴府。”


    青笛打了一個哆嗦,那個冷漠的王爺又迴來了。


    阮冰如第二日如期赴約,魏奉賢仍一身道袍,仙風道骨,不染塵世。


    阮冰如起身見禮,魏奉賢朝她一個請的手勢:“既是姚兄叫你來的,便不是外人,不必客氣。”


    阮冰如給他倒了杯茶,坐下。


    魏奉賢道:“他可將事情告訴你了?”


    阮冰如點點頭。


    “你跟姚叔是什麽關係?”


    魏奉賢笑道:“沒跟你說起過我?”


    “所說不多。”


    “哈哈哈哈哈哈!”魏奉賢笑了起來,二話沒說,將右臂袖子撥開,阮冰如趕緊捂住眼睛迴避。


    魏奉賢笑道:“不是要知道我跟他的關係嗎?不看看嗎?”


    阮冰如這才放下擋住眼睛的手,視線落在他右臂上。


    臂上有個與姚重山幾乎一樣的疤痕。


    魏奉賢將衣服拉起:“去這個圖案可不易,要連皮帶肉一起挖掉,長出新肉,方不可見以前的圖形。”


    阮冰如第一次聽說怎麽去除這個疤痕,想想都覺得疼,他們竟然能承受得住。


    “原來你也是那個組織的!”


    “如今隻剩下我跟他兩個人,我們隱姓埋名,才能存活於世,當年我進京參加科考,後來中的探花郎,結果被長公主看中,強取豪奪,唉!我也是不得已才低頭。”


    原來他和長公主的姻緣是這樣來的,這倒像長公主能做出來的事,嬌縱蠻橫,為所欲為。


    “你膽子倒是很大,竟然敢來京城,還參加科考,果然不是一般人。”


    “殊不知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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