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蕭珩玨強烈反對,阮冰如隻好作罷,隻是車跑得太慢,刺客很快能追上。


    果然沒多久,又有兩隊人來了,阮冰如依照先前的方法,讓兩隊人廝打,他們趁機脫身。


    到了黃昏,找了個地方歇下,蕭珩玨抓了幾隻野雞野兔烤著吃,將餅也烤上。


    蕭珩玨遞給阮冰如一隻水袋。


    “可惜沒有酒,我們以水代酒敬一杯。”


    阮冰如覺得他今日有些奇怪,不過還是拿著水袋與他相碰了一下。


    蕭珩玨放下水袋,將烤好的野雞肉一塊一塊的切下來,夾在餅裏。


    夾了滿餅遞給阮冰如。


    阮冰如接過,一口咬下去滿口留香,焦香四溢。


    “你知道今天是什麽日子嗎?”


    出來這些時日當真是忘記日子了,阮冰如掰著指頭,算著日子。


    突然望向蕭珩玨:“除夕呀!”


    蕭珩玨笑著點了點頭:“對!”


    阮冰如悲從中來,迴想去年除夕,她跪在父親的靈堂前燒紙錢,如今已經一年過去,父親已經去世一年多了。


    將水袋裏的水往地上倒。


    蕭珩玨趕緊坐到她身旁來,見她眼中噙著淚水,忙道:“對不起,我不該提這日子。”


    阮冰如伸手往臉上一摸,把要流不流的眼淚擦掉:“我隻是有點想我爹了。”


    手越擦,臉上的眼淚越多,抽泣聲越大。


    蕭珩玨抓住她不斷往臉上擦的手:“想哭就哭出來,這又不丟臉,我想我娘的時候也會流淚。”


    “我沒有想哭,就是控製不住我自己,一會就好了。”


    蕭珩玨拍著自己的肩膀:“要不要在我肩膀上靠一靠。”


    阮冰如靠了上去,鼻涕眼淚一股腦的擦在他衣服上,等心緒平靜了從他肩上起來。


    “你這衣服穿了好多天了,臭死了。”


    蕭珩玨去她肩頭聞了聞:“彼此彼此,誰也別說誰。”


    時間過得真快,這一年發生了好多事,她如願的上了戰場,還有眼前這個人。


    一年前對他畏懼,厭惡,如今竟跟他調笑,真是奇怪。


    明明他以往冷心冷麵,現在這麽平易近人,不惜舍命救她,到底哪個才是真的他。


    阮冰如真真正正的看著他:“蕭珩玨,你是不是被奪舍啦!”


    蕭珩玨一聽,在她頭上輕輕敲了一下:“問的什麽話!”


    “就是覺得你跟以前大不一樣。”


    蕭珩玨來了興致,正想聽聽他在她心中是什麽樣的。


    “那我以前是什麽樣的?”


    “以前!”阮冰如望著他:“我說了你可不能生氣!”


    蕭珩玨搖著頭:“不生氣。”


    “以前覺得你冷漠,陰狠。”


    蕭珩玨沒有生氣,臉上的笑一直不停:“所以每次見到我都躲著、避著?”


    “我是怕你對我使陰招,每次打架都是打斷我的手腳,我手腳斷了,如何上戰場!自然得躲著你。”


    “對不起,以前的事,我真的很歉疚。”


    他臉上的笑沒了,麵色沉重起來,滿眼都是歉意。


    “我一直想跟你道歉,可是你總是躲著我,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跟你說。”


    他以前一直說是誤會,可又一直不說是什麽誤會,隻說會給她交待,他要如何給交待呢?又為何不說,如今兩人同生共死,還有什麽不能說的呢?


    阮冰如問道:“當初到底是為何?”


    蕭珩玨頓了頓:“當初...那日我偷偷去看禁衛軍練武,迴來後發現銀月不見了,我嚇死了,以為她被人害了,到處找她,我在皇宮找了一圈,沒找到,我找皇後對峙,皇後說沒有見到銀月。我隻能在皇宮內繼續找,終於找到一個見過銀月的宮女,從宮女指的方向去找她,找到一個狗洞,那狗洞直通宮外,我爬了出去,幸好我找到了銀月,可是我見到銀月的時候,她正被一個毛頭小子欺辱,那小子握著她的手揉來揉去,我正要上前找她,發現她已經走了,所以我就想好好教訓一下那個毛小子。”


    原本以為是什麽大事,才結下仇怨,原來真的是誤會,是為了嫂嫂,她就更加不能怪他了,當初覺得嫂嫂的手軟軟綿綿,自己的手全是繭,又黑又糙,沒想到竟是因為這個引起的。


    蕭珩玨接著道:“第二次在皇宮,我見你跟蹤銀月,以為你又要對她不軌,所以...”


    “哦!”以往每每提到這件事就心情不暢,如今知道真相卻什麽話也說不出來,哥哥保護妹妹天經地義。


    “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是女子,要是知道你是女子,定然不會如此。”


    “阮冰如,對不起,我說過要給你交代的,等戰爭結束,我一定會給你一個交待。”


    阮冰如看著他:“那你打算如何給我交待。”


    “當初我打斷了你的手腳,自然是將這副手腳賠給你。”


    “哼,我可不稀罕。”


    阮冰如伸手在他手臂上拍了拍:“不過,你既然要將手腳賠給我,我勉為其難笑納吧!以後這副手腳就是我的了,得聽我的使喚。”


    蕭珩玨高興,她這算是原諒他了?


    “好好好,以後不僅這副手腳是你的,我整個人,整條命都是你的。”


    阮冰如聽著這話總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勁,但是又說不出來哪裏不對勁,瞥了他一眼:“我要你命幹什麽,不必如此。”


    蕭珩玨突然正色起來:“阮冰如這是我今年最高興的一件事,我以為你會很生氣,以後再不會理我了,我害怕跟你說。”


    “我可沒你說的這麽小氣,隻不過當時真的好疼,好在已經過去了,你既然是為了嫂嫂,我也就不怪你了。”


    “對不起,說再多對不起都是無用的,我會用餘生來補償你。”


    餘生?倒也不必吧!這人今日說話總是怪怪的,什麽總個人,什麽餘生。


    “倒也不必!”阮冰如尷尬的朝他笑了笑。


    可蕭珩玨一臉傻樂,笑得像個孩子,真有這麽高興嗎?


    她從未見過他這麽笑過,也許這件事也讓他困擾了許久許久,愧疚了許久許久。


    也許他的性格跟琳妃娘娘的更像,隻是心中壓抑的東西太多。


    阮冰如也朝他笑了笑。


    蕭珩玨望著她道:“往後餘生,平安喜樂,福澤綿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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