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夫問蕭珩玨:“你是她何人?”


    “我是她...”蕭珩玨遲疑了一會,還是說了出來:“丈夫。”


    既然是夫妻那就沒什麽可避諱的,老者放心的把剪刀給他:“把她衣服解開,用剪刀把紗布剪開。”


    蕭珩玨接過剪刀,可手上有些遲疑。


    老大夫催促道:“愣著幹什麽,快點呀!”


    老大夫出門去端水。


    “抱歉!”


    蕭珩玨這才上手將阮冰如衣服解開,將自己外袍脫下,蓋在她身上,包紮在她身上的布已經被染成了一片紅色。


    拿起剪刀將紗布剪開,老者正好端了水來。


    “扶起她。”


    阮冰如已經不省人事,煞白著一張臉,臉上毫無血色。


    蕭珩玨將她扶起,讓她靠在自己身上。


    老大夫給她清理傷口,上藥,幸好傷口未發膿,否則性命不保。


    將傷口包紮好,老大夫去櫃台撿藥,蕭珩玨將阮冰如放下,放了一錠銀子在櫃台上。


    “我們身上沒有婆羅國的錢幣,隻有銀子,可否?”


    老大夫撿了一副藥放入藥爐,走到櫃台前,拿起那一錠銀子瞧了瞧:“可以,診金用不了這麽多,隻是我沒有銀兩找給你。”


    “你等等。”


    老大夫蹲到櫃台下,不多久拿了些婆羅的錢幣出來。


    “拿著。”


    而後離了櫃台,朝裏間走去,不一會又出來了,朝著蕭珩玨道:“把她抱進來吧!”


    蕭珩玨依言抱起阮冰如跟著老大夫進了裏間,老大夫帶他們到了一間客房,房屋簡陋,屋內僅一張桌子一個櫃子,但是幹淨整潔,桌子上放著兩套衣服。


    老大夫指著桌上的衣服道:“這裏有兩套幹淨衣裳換上吧!等藥好了,我再給你送來。”


    蕭珩玨朝老大夫拱手施禮:“多謝!”


    老大夫出了門去,蕭珩玨從桌上拿起衣服,走到床邊,望著床上躺著的阮冰如,拿著衣服的手緊了緊,該如何給她換衣服?


    是他貪心,假扮夫妻,如今隻覺得難為情。


    可她衣服被血染髒,換衣服是必然的。


    坐到床邊頓了頓:“抱歉,我...我給你換衣服了。”


    將阮冰如扶起,將蓋在她身上的衣服拿去,撇開頭去解她身上的衣服。


    好在衣服之前解開了,衣服很快就脫去了,將老大夫準備的衣服套在她身上,對女子衣服不熟,又撇著臉,慌亂之中,不小心碰到她的身體,柔軟溫熱,嚇得他趕緊將手一縮。


    “對不住,我小心些。”


    等衣服穿好,蕭珩玨頭上已經出了一層的汗。


    長長籲了一口氣,緊張的神經才放鬆下來,給她蓋好被子。


    自己才去換衣服。


    不多久老大夫進來了,端了一碗藥和一碗粥。


    “天晚了,沒什麽東西吃,將就吃些。”老大夫將粥端到他麵前。


    將藥端出來:“這碗藥喂給她喝。”


    蕭珩玨朝老大夫躬身施禮:“多謝。”


    老大夫交代了一些事出了門去。


    蕭珩玨三兩口就把粥喝完了,端著藥到床邊給阮冰如喂藥。


    將人扶起,靠在自己的身前,看著她安詳的睡著,恍如做夢一般。


    那幾日他真的急死了,從大軍中跑出來,不見了羅布的身影。


    慌不擇路的找,一刻也不敢停,可就是找不到,他將她丟了,他怎麽能把她一個人留在醫館,懊悔莫及。


    他怎麽也想不到羅布丟了城池,便找城裏的漢人泄憤,將城裏漢人開的店全部砸毀,甚至將店裏的漢人殺害。


    好在他發現她後,沒有立即殺她,而是帶著她逃跑。


    他北邊,西邊都追了,毫無羅布的身影,終於往東邊追時,見到有人留下的火堆,還有阮冰如留下的衣帶,她衣服的布料與他的一模一樣,他一看便知是她。


    蕭珩玨一口一口將藥喂給她吃。


    吃完,將她放迴床上,俯身看著她端詳的睡容,伸手在她臉上輕撫:“感謝老天讓我再找到你。”


    俯下身去,在她額頭上輕吻:“以後再也不會讓你一個人冒險了。”


    他心裏的石頭算是落下了,前幾日一刻不敢休息,生怕錯過尋找她的一點蛛絲馬跡,生怕醒來後她被羅布殘害。


    此刻安靜下來,困意來襲,靠在床頭便睡著了,睡得異常的沉。


    第二日阮冰如醒來時他半個身子歪在阮冰如頭邊,頭靠著她的頭。


    阮冰如猜想他肯定這樣歪了一夜,醒來定會腰疼脖子疼。


    坐起來,想將他扶到床上。


    可阮冰如身上沒什麽力氣,抓著著蕭珩玨的胳膊身往床上拖。


    感覺拖不動,下床,將他鞋子脫掉,把腿挪到床上來,將身子往裏推了推,這下整個身子都到了床上,隻要將他上半身拉直一些便好了。


    阮冰如先是將他的腿往後拉了拉。


    然後走到床中間,想將他身子擺正些。


    雙手抱住他的腰往裏拉,可沒想到蕭珩玨翻身了,一個翻身將她整個人禁錮在他身體下。


    腿還跨到了她的身上。


    兩人幾乎臉貼臉,粗重的唿吸打在她臉上,胡須戳得她的臉癢癢的。


    伸手去推他,怎麽都推不動,越推抱得越緊。


    伸手往他身上拍了拍:“蕭珩玨,醒醒啊!”


    蕭珩玨毫無知覺,一動不動。


    阮冰如又喊了幾聲:“蕭珩玨。”


    蕭珩玨還是未應答,突然頭動了動,在她臉上蠕動幾下。


    阮冰如以為他醒,將頭側了側去看他。


    仍是雙眼禁閉,看來是沒醒。


    隻得先這樣,等他睡安穩以後,將他的手從她背後拿開。


    這下可以坐起來了,又將他架在身上的腿挪開。


    突然聽到有敲門聲,阮冰如隻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燙,也不知是為何,趕緊下了床開門。


    是老大夫來送藥的。


    阮冰如接過,微微施禮:“多謝!”


    “趁熱喝了吧!”


    “還有,身上的藥,等你丈夫醒了,讓他幫你換一下。”


    留下這句話轉身離開。


    “丈夫?”阮冰如知道他為了方便行走,假扮的身份,夫妻?也許行動起來更方便,便沒有多想。


    阮冰如喝了藥,蕭珩玨還是未醒,這才發現身上的衣服換了,穿得不太整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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