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冰如輕輕在他手上拍了拍,溫聲道:“好,娘不走,娘在這裏陪你。”


    說著,突然笑出了聲,好像占了他便宜。


    “你先把娘放開,娘去給你倒杯水好不好?”


    蕭珩玨真的聽話,將阮冰如放開。


    阮冰如起身倒了杯水來,走到床邊時,蕭珩玨已經躺下。


    扶著他的頭,給他喂了水喝。


    正要走,手又被他拉住了,手中的茶杯滾落到床上。


    阮冰如另一隻手撿起茶杯,放到床頭。


    迴首拍了拍蕭珩玨的手背:“娘不走,我的好大兒。”


    頭一次占他這麽大便宜,阮冰如總抑製不住的笑出來。


    蕭珩玨好似聽到了阮冰如的話,乖乖的點了點頭,像隻小花貓一般乖乖抱著阮冰如手臂,窩在她手邊。


    頭一次見他如此乖,平日那嚇人的樣子裝給誰看呢。


    “我兒乖,我兒乖,我兒真乖,嘿嘿嘿嘿。”


    乖得阮冰如忍不住輕撫他的頭,他的眉眼,真不敢想,要真有個這麽大的兒子該有多爽。


    阮冰如細細看,他長得真是很俊美,他們眉眼,臉型跟皇上並不很像,應該像琳妃娘娘多些。


    琳妃娘娘該是個美貌的女子。


    猝不及防,蕭珩玨抱著她的手臂翻了個身,阮冰如被托到了床上,頭磕到他背上。


    氣罵道:“蕭珩玨,你是不是故意的?”


    蕭珩玨無聲無息,仍抱著她的手臂,唿吸平緩均勻,應該是睡著了。


    阮冰如拚命的抽手,可怎麽的抽不出來,無奈隻能放棄。


    索性在旁邊躺一會,等他熟睡了在抽迴手。


    躺著躺著,竟然起了睡意,伸手推著蕭珩玨:“蕭珩玨你到底睡沒睡著,快把我手放開,我不是你娘,我是阮冰如,你認錯人了。”


    “蕭珩玨我不是你娘,我是阮冰如。”


    突然蕭珩玨翻身將阮冰如緊緊抱在懷中。


    阮冰如有些錯愕,整個人一下子清醒。


    拍著他的背:“蕭珩玨快放開,我不是你娘。”


    “阮冰如!”


    阮冰如愣住了,他竟然在喊她的名字,他是不是在裝睡。


    又去拍他的背,又去推他,可越推被抱得越緊,臉都快要貼上了。


    蕭珩玨伸手將她的頭按在胸膛上。


    “阮冰如,對不起,當初是我的錯,一切都是我的錯,等戰爭結束,我一定給你一個交代,你不要怕我好不好,我對你沒有惡意,你相信我好不好。”


    “阮冰如”口中呢喃著,聲音越來越低。


    阮冰如頓住,他這話是何意?這是道歉嗎?想怎麽給我交代,難不成讓我打一頓。


    整個人睡意全無,被他抱在懷裏掙脫不出,越發煩悶。


    可蕭珩玨睡著一動不動,跟死豬一般,再無聲息。


    屋外的雪已經停了,下雪的天,周遭越發寂靜,屋內安靜的隻聽到炭火燃燒的聲音和兩人的唿吸聲。


    時間一長阮冰如再撐不住,迷迷糊糊的眼皮開始打架。


    阮冰如搖了搖頭,好讓自己清醒點。


    可終究是熬不住,睡著了,心裏一直想著要掙脫他的懷抱,睡得便很驚醒。


    不知何時醒來的,屋外的雪映得外麵一片光亮,但天空仍是黑的,也不知是何時辰。


    幸好青笛和墨玄不在,否則見到他們抱著睡在一張床上,傳出去怎麽都說不清。


    可奇怪的是,她明明沒有脫氅衣,大氅卻被丟在一旁,睡前身上是沒有蓋被子的,如今被子蓋的嚴嚴實實。


    是她自己脫了氅衣蓋的被子還是蕭珩玨。


    可蕭珩玨抱著她一動沒動,連睡姿都沒變一下。


    她也說不清到底是自己所為還是他所為,可當務之急,得離開這,畢竟孤男寡女的,還是得在意點名聲,她倒無所謂,她一個和離的人,名聲好壞早已不在乎,可他不一樣,他是皇子,是王爺,是大晉將軍,尚未娶妻,若被傳出荒唐的名聲,誰敢嫁給他。


    所幸,阮冰如輕輕一推,蕭珩玨的手便鬆開了,看來是熟睡了。


    趕緊下了床,撿起地上的大氅,出了門去。


    阮冰如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直到卯時都未再睡著,起床練槍,可是出門發現蕭珩玨早已站在廊下。


    阮冰如有些愣怔,他怎麽起得這麽早。


    朝他點了點頭:“早!”


    蕭珩玨也朝她笑笑:“早。”


    阮冰如沒有理他,把大氅放在一邊,在院子裏練槍。


    練完槍,蕭珩玨如往日鋪開大氅遞過去,阮冰如沒有走過去,遠遠的伸手拿過大氅進了屋。


    沒有跟蕭珩玨說一句話。


    這一日都未出門,沐浴完便睡下了,蕭珩玨倒是來敲過幾次門,可都無人應答。


    蕭珩玨心中焦急,是否昨晚做得太過,她生氣了,又或是昨日在雪地受了風寒生病了。


    敲了幾次無人應答,若是生氣,總得迴句話,就怕生病。


    直接將門踹開。


    阮冰如聽到“砰”的一聲響,趕緊從床上坐起,以為大疆來犯,見蕭珩玨匆匆進來。


    焦急問道:“發生了何事?”


    蕭珩玨問:“你沒事吧?”


    阮冰如驚訝:“我?”


    “不是大疆來犯?”


    “沒有,大雪冰封,他們也不敢來,你在屋內睡了一天,我擔心你生病,所以才闖了進來。”


    既然不是敵軍來襲,阮冰如放下心來,又躺迴了床上。


    “我沒事,隻不過想睡覺。”


    蕭珩玨走到床邊將她拉起:“別睡了,你都睡一天了,再睡晚上又睡不著。”


    阮冰如被蕭珩玨拉起來,身子又往後躺:“你去忙吧,不用管我。”


    蕭珩玨又將她拉起:“你昨晚是為照顧我才一夜沒睡吧!青笛和墨玄都跟我說了,他們去巡營了,今早才歸,真是對不住,我昨晚也不知怎的喝醉了。”


    阮冰如一聽昨晚的事,精神一下子清醒。


    蕭珩玨道:“我昨晚有沒有做什麽出閣或出醜的事?”


    阮冰如瞪大眼睛望他,試探性問道:“昨晚的事,你真不記得?”


    蕭珩玨搖了搖頭。


    阮冰如這才放心,要是被他知道她當他娘,他定然不會放過她。


    “哦!沒什麽出閣的事,你睡得很安穩。”


    “這我就放心了。”


    蕭珩玨拉著她的手:“快起來,我帶你去打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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