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頓時喪命。


    阮冰如也未想到,女子會如此狠。


    更加不想管閑事,本想騎馬離開。


    那女子看到了他,大喊道:“多謝壯士相救,壯士留步。”


    阮冰如正要停留,蕭珩玨到了跟前,低聲道:“快走,大疆大批人馬朝這邊來。”


    阮冰如大驚,但還是聽蕭珩玨的話離開,也不管那女子再說什麽。


    兩人快速騎馬離開,躲到一處山坡後查看。


    大疆那批人馬沒多久到了女子身旁,為首的人是羅布身邊的副將,對女子很恭敬,他們用大疆話交流,也不知講了些什麽,那副將將攔截女子的人盡數殺了,屍體拋在草地上,朝天空吹了一聲口哨,帶著女子離開。


    沒多久天空飛來一群禿鷲,飛在屍體身上啃食屍體。


    不到一會的功夫屍體就被啃得精光,啃食完屍體禿鷲便飛走了。


    阮冰如和蕭珩玨才敢上前查看。


    不看還好,這一看,阮冰如差點連腸子都悔出來。


    那群屍體瞬間的功夫已經變成屍骨,沒有啃食完的骨頭上粘著血肉。


    有幾具屍體五髒未被啃食幹淨,腸子,心髒,胃,腎髒嵌在屍骨中,腸內的排泄物看得一清二楚。


    還有具屍體上屍身是光禿禿的白骨,頭顱被啃食了一半,眼睛,額頭還是完好的,阮冰如看見他那雙眼睛,直愣愣的瞪著她,嚇得她連連往後退。


    蕭珩玨也見到了,趕緊從背後扶住了她。


    阮冰如胃裏翻滾,一陣嘔吐。


    雖然也見過些陣仗,可是如此惡心的還是頭一次見。


    蕭珩玨連連幫她順背,從馬背上取下水壺遞給她,將身後那一堆屍骨擋住。


    “還好嗎?”


    阮冰如嘔吐了一番,喝了水稍感好一點,點了點頭。


    “迴去吧!”


    蕭珩玨扶著她上了馬,等她坐穩才去騎馬。


    仍有些擔憂的望著她:“能騎馬嗎?”


    阮冰如點了點頭。


    兩人騎馬離開,騎得不快,蕭珩玨一直跟在她身旁。


    那雙眼睛一直在阮冰如腦海裏揮之不去,那個人就是被她射了兩箭的人,她與他無冤無仇,她卻害了他。


    騎著馬,突然又是一陣嘔吐。


    阮冰如有些虛脫的趴在馬背上,蕭珩玨趕緊下馬,給她撫背,喂水。


    “還好嗎?”


    阮冰如搖著頭:“沒事。”


    “那個人被我射了兩箭,才遭了那那女子毒手,是我害了他。”


    原來是因為這個她才如此,蕭珩玨忙安慰她:“就算沒有你的兩箭,他也是一樣的結果,你不必把責任攬到自己身上,那名男子可能是沙盜,大疆的人來了,照樣不會放過他,所以他的死與你並無多大的關係。”


    “我知道是這麽個理,可是那雙眼睛,我就覺得他一直在瞪著我。”


    阮冰如歎了一聲:“唉,你也別安慰我了,我手上有過不少人命,他一個算不得什麽,我沒事的。”


    “你能想得清楚那最好不過。”


    阮冰如坐起身子,好似在告訴蕭珩玨她沒事。


    沒想到下一刻,翻身坐到了她身後。


    阮冰如驚訝的轉頭看他,蕭珩玨緊忙解釋道:“你身子沒力氣,小心摔下去,不如靠在我身上休息會,等你休息好了再自己騎。”


    阮冰如還想解釋:她真的沒什麽事。


    蕭珩玨一聲“駕”,他們已經策馬奔騰了。


    阮冰如身子確實沒什麽力氣,索性將背靠在蕭珩玨身上,他胸膛結實溫暖,靠著是舒服的。


    昏昏沉沉間不知是睡是醒,但能感覺到蕭珩玨放慢了馬步,雙手從她腰間環住她,好讓她靠得穩一些,偶時低頭看她。


    她也不知從何時開始對他放下了芥蒂之心,是上次他救她,還是這幾次戰場上兩人配合默契,覺得他是個可信之人?


    她自己也說不清,反正她能安安心心的靠在他懷中睡覺,不會再擔心他會下黑手。


    可是這真的很奇怪,人怎麽會突然轉變,可變的到底是她還是他呢。


    阮冰如醒來時,夕陽西下,天空被染上一片紅,雲霞如同火焰般熊熊燃燒,燒得天空金光燦燦,熾熱而莊重。


    阮冰如不禁感慨:“好美。”


    蕭珩玨低頭望著懷中的人,眼神迷離,慵懶閑散的靠他懷中,霞光灑在她臉上,閃著淡淡金光。


    蕭珩玨勾了勾嘴角:“是啊,好美。”


    阮冰如抬頭,對上蕭珩玨炙熱的目光,她本想提醒他夕陽很美,可沒想到這一對視不知為何讓她有些心虛,他們兩人竟然靠得這麽近,唿吸都快打到彼此臉上了。


    他們何時能這麽親近了?


    阮冰如趕緊從他懷中坐起,不敢再靠在他身上,輕聲道:“我已經沒事了,我想自己騎馬。”


    蕭珩玨也隻淡淡的點了點頭:“好。”


    從阮冰如的馬背上下來,騎上自己的馬。


    這一係列動作落在阮冰如眼裏是坦蕩的,也許是她自己多想了。


    可她如何知道,蕭珩玨內心是怎樣翻湧的。


    阮冰如揮起馬鞭快速往前。


    兩人迴城時,已經天黑。


    阮冰如沒有再跟他說一句話,撇下他徑直迴了房。


    阮冰如要了水沐浴,沐浴完,肚子就開始叫,吃的東西全都吐出去了,現在心中舒服了點,肚子就餓了。


    穿戴好衣服,就要出門,剛一開門,就見到蕭珩玨提著食盒站在門口。


    蕭珩玨朝著她笑:“餓了吧!”


    不等阮冰如請,蕭珩玨徑直走了進來,放下食盒,拿出酒菜。


    自顧坐下盛飯倒酒。


    阮冰如還愣愣的站在門邊。


    蕭珩玨朝她道:“快坐。”


    阮冰如望著他一副泰然,也不知道自己在心虛什麽,他們又不是沒有一起吃過飯。


    走過去坐下來跟他一起吃飯。


    蕭珩玨柔聲問:“還有哪裏不舒服嗎?”


    阮冰如搖搖頭:“這點小事,算不得什麽!”


    “沒事就好。”


    沒吃幾口,陶菘然來了,阮冰如沒有關門,陶菘然便直接進門。


    對蕭珩玨行禮後坐了下來。


    蕭珩玨客氣的問道:“陶將軍的傷可好了?要不要一起喝一杯?”


    陶菘然朝他拱手:“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望了阮冰如一眼:“好,一起喝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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