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才跟明帝紮針時,在對方體內做了手腳。


    日後皇上再犯病,除了他之外,無人能治。


    如此一來,明帝就會越來越倚重他,依賴他。


    而他,也就能立於不敗之地了。


    “蕭浪,蕭浪你等等我!”


    這時,餘向前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蕭浪停下腳步,含笑問道:“嶽父大人,你怎追出來了,不用陪同煊王殿下麽?”


    “陛下昏睡不醒,殿下已經離開了,我正好閑著沒事,咱們一並迴去吧。”


    “你府邸在那個方向,我蕭家則在這邊,這也不順路啊。”


    餘向前正色道:“你就不能去我府上,陪我喝一杯?再說了,霜兒那丫頭最近也不知是不是被你灌了迷魂湯,成天念叨著你,我耳朵都開長繭了。”


    “不會吧?我似乎隻見過她一麵而已。”


    蕭浪滿臉詫異,自己這麽有魅力的?


    餘向前吐槽道:“還不是因為你的那些詩集,還有那什麽西遊記,霜兒從小就喜愛讀書,這不,天天捧著你的書,愛不釋手了都。”


    蕭浪這才恍然大悟。


    餘向前接著說道:“所以啊,你就行行好,過去陪陪她吧。”


    “嶽父大人都開口了,小婿就隻能恭敬不如從命了!”


    “這才對嘛,走吧。”


    隨後兩人就肩並肩的,直奔兵部尚書府而去。


    路上,餘向前順道打了兩壺酒。


    酒館的掌櫃看見他,笑嗬嗬地說道:“餘大人,您又來打酒了呀?你這天天打酒,未免麻煩了些,要不然日後我每日給您把酒送府上去?”


    “不必,區區小事,自己來就好。”


    打完酒,蕭浪好奇問道:“嶽父大人,你天天買酒?”


    “對,天天買,想不買都不行。”餘向前說這話時,顯得有些鬱悶。


    “一日兩壺酒,沒想到你酒量這麽好!”


    “是啊,我也沒想到,哈哈。”


    餘向前打了個哈哈,隨後耐人尋味地看了蕭浪一眼。


    後者疑惑地問道:“嶽父大人,你這麽看著我幹嘛?”


    “沒什麽,走,迴家喝酒!”


    到家之後,餘向前剛進門,一道銀鈴般清脆的聲音,就從屋裏傳了出來。


    “爹,你打了酒迴來沒有?”


    說話間,一名身穿白裙的女子,緩步走了出來。


    隻見她螓首蛾眉,明眸皓齒,如瀑雲發盤在腦後,用發簪挽著,露出白皙無瑕的頸項。


    體態輕盈,亭亭玉立!


    正是餘霜兒。


    看見蕭浪之後,她先是一愣,旋即羞答答地福了一禮。


    “見過蕭公子。”


    那含羞的模樣,惹人憐愛。


    蕭浪笑著朝她點了點頭。


    餘向前開口道:“霜兒,去叫廚房炒幾道菜,為父要與你這未來夫婿喝幾杯。”


    “是!”


    餘霜兒應了一聲,便轉身下去了。


    半炷香過後,她便親自端著幾盤小菜來到了偏廳。


    隨後,餘向前便與蕭浪推杯換盞了起來。


    幾杯酒水下肚,餘向前便不動聲色地問道:“蕭浪,今日早晨到底發生了什麽,為何陛下會突然將寧妃打入掖庭?”


    蕭浪抿了一口酒,淡淡說道:“殺害禮部侍郎與通政使的兇手落網了,據他交代,指使他之人便是寧妃。”


    “什麽?這不可能吧,寧妃怎可能做出此等瘋狂之舉,一定是那兇手故意攀咬。”


    “案子是陛下親審的,若馬嶴真的是刻意攀咬寧妃,以陛下的聖聰明斷,又豈會察覺不出來。”


    餘向前正色道:“話雖如此,但難道你就不覺得可疑嗎?”


    “如今太子被廢,幾位皇子當中,隻有煊王殿下是親王,可以說,距離東宮寶座最近之人便是他了。”


    “寧妃又豈會在這節骨眼上,做出這等愚蠢之舉?”


    “這不是授人以柄,將煊王殿下大好前程白白葬送麽?這不合常理啊!”


    蕭浪笑了笑,道:“也許是寧妃太過心急,又或者是別的什麽原因,但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


    “怎麽不重要?寧妃定然是被冤枉的,若不還她一個清白……”


    不等餘向前說完,蕭浪便打斷說道:“嶽父,你對這案子有看法,跟我說可以,但這些話可不能跟外人說。”


    “為何?”


    “為何?嗬嗬,此案是陛下親審,且已經蓋棺定論,你堂堂兵部尚書,朝中二品大臣,竟質疑陛下親審的案子,若是讓陛下知道,他心裏如何作想?”


    餘向前皺了皺眉,目光閃爍不定起來。


    蕭浪接著說道:“退一萬步來說,寧妃真是被冤枉的,可也不該由你來指出!”


    “為何?”餘向前有些困惑。


    蕭浪語重心長道:“陛下是何心性,想必嶽父比我清楚,在他這個位置上的存在,豈能容忍屬臣揭短。


    屆時弄不好,嶽父可就要倒大黴了,他能提拔你擔任兵部尚書,就能把你摘下來。”


    餘向前這才迴過神來。


    起初,他光顧著給寧妃打抱不平,光想著替煊王分憂,竟忘了如此重要之事。


    皇上,不能得罪,更不能忤逆。


    蕭浪放下酒杯,又接著說道:“如今案子已經審結,寧妃冤枉與否,陛下隻怕是心如明鏡。他心裏定然也懷疑寧妃是否冤枉,可為何還選擇從重處置呢?”


    “為何?”餘向前感覺自己腦子不夠用,忙追問。


    蕭浪沒有迴答,而是看向一旁乖巧坐著的餘霜兒,問道:“媳婦兒,你覺得是為何?”


    聽蕭浪如此稱唿自己,餘霜兒俏臉刷的一下緋紅一片。


    她定了定神,若有所思地說道:“也許……是寧妃還犯了別的什麽不可告人的過錯,所以陛下得知她是幕後黑手之後,才會不動用三司會審,直接從重處置。”


    蕭浪讚賞地點了點頭,朝餘向前道:“霜兒所言極是,所以嶽父你若這時候提出質疑,一不留神,可就觸及到陛下的逆鱗了啊!”


    餘向前頓時驚出一身冷汗。


    龍有逆鱗,觸之必死。


    皇上向來很愛惜自己的名聲,豈能容許別人揭短。


    迴過神後,他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滿臉慶幸道:“還好,還好你提醒得及時,否則,我就要釀成大錯了,好女婿,嶽父敬你一杯。”


    “嗐,咱是一家人,無需客氣,嶽父大人日後為煊王辦事,可得多留個心眼,必要時,記得給自己留條後路。”


    餘向前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隨後朝餘霜兒說道:“丫頭,愣著作甚,陪你未來夫婿喝一杯。”


    聽到這話,餘霜兒頓時眼冒精光,一副饞了很久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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