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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迴到家後的陳江峰就和蘇芳談論了提前畢業的事,當然也是受到了強烈反對,於是陳澤又重新表演了一波乘法口訣,要不是怕太張揚,還想背一背元素周期表的。


    收功,陳澤雙手放平向丹田一沉,心想,倆人離婚不會因為自己小時候太笨,經常尿床吧?不至於,不至於,我現在的表現已經足夠驚豔了。


    由於智力的外在表現,晚上陳澤提出自己洗澡,也被蘇芳同意了,隻不過全程被蘇芳盯著,確保的確可以自己洗,才走出廁所。


    坐在小板凳上的陳澤搓著頭,又進入到了幹擾老爹人生計劃環節,現在是十一月份,距離過年也就隻有兩三個月了,先監視老爹再監視老媽,看看問題到底出在誰身上。


    監視老爹第一日,陳澤感覺任重而道遠。


    又是天剛蒙蒙亮,外頭響起了清脆的鳥叫聲,陳澤就睜開了雙眼,感覺自己的精氣神前所未有的好,伸了個懶腰。怪不得練功要趁早,歲數大了要自己這個點起來,整個腦子都是糊的。


    小小的身體即將挑起重擔呢,洗漱完畢後,坐在飯桌前等著蘇芳起床燒,陳澤發著呆,之前的記憶緩緩浮現,姑姑嬸嬸誹謗自己,因為爸爸離開,爺爺隻能把希望寄托給叔叔,不公平的分配方式,現在想起來,心裏多少有點不舒服。


    一直到吃完早飯,老媽出門上班了,老爹才摸著頭發,打著哈欠走出房門。


    陳江峰看著在沙發上看報紙的陳澤,隻覺得好笑忍不住開口問道:“報紙上有圖畫嗎,看這麽認真?”陳澤翻了個白眼,把報紙從茶幾上拿起來擋住臉,可趕緊的吧,磨磨唧唧等你半天了,自己在心裏偷偷想著。


    “好了,跟著老爹上班去吧。”哧溜哧溜地吃麵聲剛停,抽了張紙擦著嘴的陳江峰說道,陳澤放下報紙,看著頭上用摩絲抹得鋥光瓦亮,好家夥,有問題。


    陳江峰夾上一個黑色的皮包,一手把陳澤抱在懷裏,鎖上門就下樓了。


    剛到樓下,邊上賣雞蛋餅糯米飯的早飯鋪大嬸就打招唿了,“幼兒園這麽快放假了?帶著孩子去上班啊。”,陳江峰把陳澤放在地上,打開車門,把公文包往裏麵一扔,和大嬸開起玩笑來:“我兒子聰明,就從幼兒園提前畢業了,帶著他去爺爺家玩。”


    “看樣就是聰明孩子”大嬸還十分給麵子的補了一句,陳澤看著樂嗬嗬的大嬸,指不定在心裏咋編排我呢。


    打開車門,陳澤飛快爬上後座,“咚!轟!”車子發動了,陳江峰的手機響起了這個年代最火的歌曲,“喂?周老師啊,不好意思哈,今天有點事,迴頭去幼兒園和您細說,好的好的。”掛了電話,轉過頭和陳澤說道:“忘記和你老師說你不去學校了,打電話來問了,明天帶著你去學校辦理一下。”


    陳澤靠在座位上點點頭,心裏其實在擔心別的事,畢竟自己的心裏有隔閡,但是現在是03年,家人的態度肯定不會像15年那樣,誒,真是頭疼。


    窗外的景色一直向後移動,漸漸從房屋變成了連綿的山脈,已經快到村子了,對於陳澤來說,陳家村就是一條馬路,然後家家戶戶坐落在馬路兩邊,至於往墓區那邊走,還有很多村民,但是陳澤除了清明節都不會到那邊去。


    陳家村8號,爺爺家到了,爺爺陳瑞龍早年是村書記,因為時代在照喚,大批大批的人下海經商,為了養活一大家子人,爺爺辭去工作,先是造紙,後賣鎖賣空調,最終定下賣油漆。


    最初的廠房就是在爺爺家的後院,除了廠房還有倉庫,員工的小食堂,不得不說爺爺很厲害,成為了村裏第一個萬元戶,村裏沒有比咱們家更大的了。


    後山還有一片茶地,隻不過租給外人種茶了。


    老爹這時候還是一輛可以裝貨的小汽車,停在門口,按了幾下喇叭,保安打開鎖,把一扇鐵門推到一邊綁好,又拉住另一扇門免得迴彈,直到老爹開進大門。


    車子緩緩停下,老爹拿著包就往邊上的辦公樓走去,還不忘迴頭對陳澤說:“等等吃中飯了來叫我。”


    陳澤爬下車,慢慢走進家裏,除了家具,樣子這麽多年都沒變,奶奶或許是聽到了汽車聲,走出來一看,孫子來了。


    “阿澤,你怎麽來啦,不上學嗎。”奶奶看見孫子來了可開心了,笑得合不攏嘴,臉上的皺紋都顯得更密集了。


    “我畢業了,提前準備上小學,老爹已經在教我加減法了”“你爸還會教你學習呢。”奶奶顯然很了解老爹,對於學習,老爹一直主張的就是盡力就好,畢竟不是人人都能學得好,人人都能上清北,所以自己當時也隻是偏好的普高罷了。


    關於學習老爹那時候說得最多的就是盡力就好,還有你爸爸我呢,誰又能想到,正值壯年的爸爸會這樣離開,沒有完成他說得話。


    陳澤心裏有點發酸,但還是朝著奶奶嘻嘻一笑,抱住了奶奶,因為小時候每個周末迴爺爺家,車子剛進大門,奶奶就會站在門口,等著小陳澤跑過去擁抱她,那應該是她最開心的時候了。


    長大以後,奶奶還是一如既往站在門口,隻是陳澤隻是叫一聲便走進家門,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開始不再擁抱奶奶的。


    奶奶俯著身子抱住陳澤,在耳邊輕輕問道:“早飯想吃什麽呀?”“我已經吃過啦,老媽燒的麵。”奶奶似乎有點遺憾,但還是說道:“吃過就好吃過就好,那中飯想吃什麽,奶奶給你做。”陳澤鬆開手奶聲奶氣地迴答:“奶奶做的我都喜歡吃。”,奶奶聽得又笑咪了眼。


    陳澤嘴裏喝著奶奶給的牛奶,在客廳看著電視,奶奶則在外麵織著毛線衣,因為馬上過年了,所以準備給陳澤織套衣服。


    因為時間還早,又是03年,所以早上的電視基本沒有什麽節目,不是雪花屏就是重複的新聞,遠遠沒有互聯網時代那麽多的信息,可以讓人看一天不帶重複的。


    關了電視,準備去視察一下老爹在幹嘛了,陳澤對戴著老花鏡的奶奶說:“奶奶我去看下老爸。”奶奶抬起頭說:“好的,走樓梯的時候小心點。”說完又低頭奮鬥起來,兩手上下紛飛。


    一手拿著奶,一手插著口袋,陳澤晃晃悠悠朝辦公樓走去,一路上碰到的員工都打趣道:“呀,小少爺迴來啦!”他也迴應道:“同誌們辛苦啦!”把員工逗得直拍手。


    這樣的待遇長大後也是沒有得了,看著這近乎傾斜60度的樓梯,陳澤直唿離譜,手靠在牆壁上,慢慢往上走去,畢竟隻是個幼兒園的身軀。


    還順帶著迴想起了小時候是怎麽爬樓梯的,像狗一樣手腳並用,一級一級往上爬,雖然不美觀,可是頂不住這招安全又實用啊。


    走到二樓,陳澤已經氣喘籲籲了,辦公樓占地麵積小就是吃虧,樓梯竟然這麽陡,累死我了,猛嗦了一口奶,偷偷摸摸地朝走廊盡頭靠近。


    走到盡頭,看到頭頂的門牌印著總經理,想著以後這辦公室就給叔叔了,陳澤捏緊拳頭,放心,老爹你不會有事的!


    輕手輕腳地貼在門上,再慢慢地把耳朵貼上去,安靜,裏麵如同沒有人一樣,安全,老爹沒有在裏麵打電話說些不該說的。


    正打算打開門進去一探究竟,一個栗子打在了陳澤頭上,“誒呦”陳澤忙用兩隻手捂住頭,迴頭一看,老爹竟然在身後,繞過陳澤,打開門往裏走去,聲音傳出來:“鬼鬼祟祟在你爸門口幹嘛呢?”


    原來老爹剛剛在財務那邊,失算了,揉著腦袋陳澤也跟了進去,爬上椅子說道:“我這不是想看看總經理工作認不認真嘛。”“你那樣子我看像是小偷。”“怎麽這麽說你兒子呢!”看老爹認真地盯著電腦,也不迴話了,這是在幹嘛,03年的電腦看這麽專注。


    爬上桌子,往電腦前一湊,好家夥,在玩掃雷呢。看著老爹一按一個準,把自己炸死一次又一次,實在看不下去了。


    “老爸,讓我玩玩。”


    “這個很難哦,你不會玩的。”


    “讓我試試。”


    “那我教你”


    “我剛看你玩已經學會了”


    陳江峰怎麽可能相信,不過要玩就玩吧,把陳澤從桌上抱到腿上,


    陳澤坐直身子,抓住鼠標,好大,還挺難拖的。


    先是快速把四個角先給清了,運氣不錯沒碰到雷,之後看數字準


    確插旗,一分多鍾就把關給破了,開玩笑,信息課以為白上的呢。


    這一手直接給陳江峰看懵了,看著老爹呆住了,陳澤心想要不是害怕你們把自己送去醫院檢查腦子,真想直說,我不裝了我攤牌了,我是重生之子。


    之後就是給老爹上了接近半小時的信息課程。


    果不其然,老爹純把掃雷當做運氣遊戲,根本不知道數字的意思代表周圍的地雷數,也不怪他,這高科技也沒人教,不懂很正常,沒事,你現在有了指路大師,放心吧。


    看著老爹又專注地玩了起來,陳澤跳下老爹的腿,就這樣子也不像是會出軌的人,差不多放心了,不過還要觀察一段時間,想罷背著手晃悠悠打算下樓陪陪奶奶。


    陳澤沒發現他往外走的時候,陳江峰眼神從電腦上又轉到他的身上,臉上寫滿了疑惑,奇了真是奇了,難道我兒子是神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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