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雲藍又忍過了一陣令他眼前發黑的疼痛,迷糊中他感覺到一隻溫暖的手摸了摸他的額頭,當他再次睜開眼睛時,瑟利斯特背光的臉就懸停在他的頭頂上方,藍色的眼睛憂慮地看著他。。しwxs【鳳\/凰\/更新快請搜索】


    畢竟抱著付雲藍走了差不多兩公裏遠,即使是在這麽冷的氣溫下,瑟利斯特的頭上也見了汗,平時總是有些蒼白的臉頰因為用力過猛顯得紅撲撲的,喘氣的時候唿出一團團的白霧。


    “你還好嗎?”瑟利斯特問。


    “……沒事。”付雲藍突然有些不敢直視他的臉,他尷尬地轉開視線看著灰白色的天空,想著找點什麽話題來化解一下這尷尬的沉默,“你的槍法真不錯……怎麽練的?”


    “就照你教的那樣練。”瑟利斯特雖然有些氣喘籲籲的,語調卻依舊還是那麽平淡。


    “這可不是我教的,我練了這麽多年,都不能用手`槍打得這麽準。”


    “也許是天分吧。”瑟利斯特說。


    “你確實很有天分。”付雲藍笑笑,“第一次殺人,有什麽感覺?”


    瑟利斯特想了想說:“沒什麽特別的感覺。”


    “你可真是……冷靜。”付雲藍半天才想出一個形容詞。


    “冷靜不好嗎?”


    “沒什麽不好……你比我強多了,我當年可是做了好幾天的噩夢才緩過來的。”


    瑟利斯特想了想,他似乎已經很久沒有做夢了。


    關於做夢的最後記憶,還是那一次讓他整個人都不對勁了的核爆之後,他夢見了離他而去的愛人,那種悲傷如此深刻和真實,倒顯得之後的父母雙亡、家園被毀都像是假的一樣。


    瑟利斯特還在走神的時候,付雲藍注意到了他插在口袋裏的手`槍,就伸手拿了出來:“不錯的槍,哪裏來的?”


    “我半路從卡爾斯的手中逃掉,在逃跑的路上認識了一個叫丹迪的朋友,他送給我的。”


    “丹迪……總覺得這名字聽起來有點耳熟,你在哪裏認識他的?”


    “輻射區。”


    “你進了輻射區?”付雲藍驚訝地問,“你沒事吧,有沒有想吐?”


    瑟利斯特搖搖頭:“那裏的輻射已經不嚴重了,丹迪他們就生活在輻射區裏,雖然因為輻射的緣故健康狀況比較糟糕,但至少短時間內不會死。”


    付雲藍這下終於知道當瑟利斯特抓到機會逃脫以後,那行足跡為什麽會向北去了:“所以,你是故意跑進輻射區,以擺脫卡爾斯的追捕嗎?”


    “嗯。”


    付雲藍困惑地看著他:“你會這麽做,到底是因為你知道那裏的輻射不會致命,還是說……你不怕輻射?”


    不管是因為哪一個原因,這件事情都非常的不對勁。


    但是瑟利斯特沒有迴答他,而是抬頭看向了蜂鳥鎮的方向:“他們來了。”


    等了這麽一會兒,李凱琳終於帶人趕到了。


    付雲藍知道瑟利斯特又在逃避問題了,但是李凱琳等人已經近在眼前,這不是一個適合追問的時機,他隻好暫時壓下了心頭的疑惑。


    一陣忙亂過後,付雲藍被人七手八腳地用擔架抬迴了科爾森的診所。


    “你也太胡鬧了,嫌自己死的不夠快嗎?”科爾森一邊試著取下付雲藍傷口上的紗布一邊責怪他,“當我聽說你獨自出去找瑟利斯特的時候我就說,好了,這下連棺材都可以省了,能不能找得到人且不說,就你這傷勢出去了還迴得來嗎?”


    “我都已經迴來了……”付雲藍皺著眉,疼得嘶嘶抽氣,紗布上滲出的血跡已經凝結了,科爾森不得不用溫水先化開凝結的血塊再慢慢將紗布扯下來。


    “是啊,被瑟利斯特抱迴來的,這件事能被鎮裏的人當成笑話說上一年你信不信。”科爾森看他好像疼得厲害,就問,“你確定不要來一針嗎啡鎮痛嗎?”


    “不要。”


    “那你忍住了別動。”科爾森嘀咕地抱怨,“毒品滿地都是,麻醉劑卻哪兒都弄不到,這見鬼的世道。”


    付雲藍咬住了科爾森遞給他的一卷繃帶,手指死死地抓住床沿,用力到指關節都泛白了,科爾森隻能一邊給他處理傷口,一邊跟他說話來盡量分散他的注意力:“說起來,你真的得謝謝瑟利斯特,上次給你打消炎藥的時候,他寧可拿吃的來換,也堅持要用一次性針筒,不然你現在都不知道染上什麽髒病了。我也是後來才知道,我的消毒酒精被一個酒鬼偷去兌著喝了,喝了也就算了,那混蛋因為害怕受到懲罰,竟然拿過期假酒冒充醫用酒精放迴去,我也一直沒發現,直到好幾個用過注射器的人都染了病,我才發現了問題……好了,差不多了,迴去以後好好休息,千萬不要再亂動了明白嗎?”


    付雲藍吐出幾乎被他咬斷的繃帶,連點頭的力氣都沒有了。


    ***


    科爾森叫了兩個守備隊員幫忙把付雲藍放上擔架抬迴了家,瑟利斯特正在臥室鋪床,就讓他們先把付雲藍放到沙發上。


    付雲藍感覺傷口疼得不那麽厲害了,但是為了保險起見,他沒有逞強自己站起來,就坐在沙發上問:“你在做什麽?”


    “我弄到了一床電熱毯,這樣我不在的時候你就不會覺得冷了。”瑟利斯特已經重新鋪好了床,過來把付雲藍抱到床上去。


    這應該是一件好事,但是付雲藍心裏卻有些淡淡的失落,如果有了電熱毯,是不是就意味著瑟利斯特不需要再繼續跟他睡在一起,幫他暖床了?


    不過瑟利斯特顯然不是這麽打算的,他做了晚飯扶著付雲藍起來吃了,就脫了外衣爬到床上,像隻貓一樣滿足地眯起了眼睛:“真是暖和。”


    付雲藍情不自禁地伸手想要摸他的頭發,伸出的手卻又停在了半空,他掩飾地拉了拉被子:“……是啊。”


    瑟利斯特看了他一會兒,突然問:“你是不是喜歡我?”


    “沒有的事,別胡思亂想。”付雲藍趕緊否認。


    “那你為什麽硬了?”他們躺得太近了,瑟利斯特一伸手就碰到了付雲藍腿間那個鼓起的部位,偏偏說話的語氣還是那麽的一本正經。


    付雲藍觸電般地往後縮了一下,因為這突然的動作傷口都疼了,他抓住瑟利斯特的手腕堅定地將對方的手推開:“這隻是正常的生理反應,太久沒發泄了,所以才會這樣……”


    “我幫你。”瑟利斯特的語調就像是在說“吃飯了”一樣平淡,不由分說地拉開了他褲子上的拉鏈,柔軟的手指伸進去,握住了那個血脈賁張的柱體。


    其實付雲藍一開始是想要拒絕的,至少他覺得他應該製止這種行為,但是身體卻好像在跟他的意識作對一樣,虛軟得一點力氣都用不上來,當瑟利斯特的手指觸到敏感的頂端時,他還情不自禁地發出了舒服的輕哼。


    雖然身體很受用,付雲藍心裏卻感到別扭極了,尤其是瑟利斯特藍色的眼睛一直安靜地看著他,觀察著他的反應,明明手上在做著十分曖昧的事情,神情卻像是在修理一塊電路板一樣認真。


    付雲藍翻了個身,閉上眼睛不去看瑟利斯特,現在再推開他裝什麽正人君子可就太假了,既然不能抗拒,不如坦然接受,讓這甜蜜的折磨早一點結束也是好的。


    瑟利斯特不知道自己腦子裏為什麽連這方麵的知識都有,他並沒有想太多,隻是那一刻忽然想要這麽做,於是就照著自己的想法做了,付雲藍那種又享受又抗拒的反應令他感到困惑,但他沒有停下手頭的動作。


    當最後關頭來臨時,付雲藍突然轉過身來,按著瑟利斯特的後腦不由分說地親了下去。


    瑟利斯特在最初的驚訝過後,剛剛開始迴應這個倉促的親吻,付雲藍又突然放開了他,這個見慣了大風大浪的傭兵團長轉開頭去捂住了嘴,似乎很不知所措的樣子,耳朵都紅了。


    瑟利斯特什麽也沒說,隻是默默地下了床,抽了紙巾幫他清理了一下,重新爬進被窩以後,瑟利斯特依舊用那種平鋪直敘的語調問:“你是不是喜歡我?”


    “沒、沒有。”付雲藍甚至不敢轉過頭來看他。


    “為什麽不願意承認?”瑟利斯特疑惑地問。


    “我……”付雲藍隻說了一個字就說不下去了。


    瑟利斯特也不逼他,隻是像往常一樣安靜地貼在他身邊。


    過了好一會兒,付雲藍才挪動著轉過身來,剛開始他的手都好像找不到地方放了,猶豫了一下,才輕輕地環在瑟利斯特的身上。


    “對不起。”他輕聲地說。


    “為什麽道歉?”瑟利斯特純粹是好奇地問。


    “我……我其實一直都……都對你……”付雲藍覺得這些話要說出口異常地艱難,“我不知道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但是……我……我早就對你有不一樣的感覺了。”


    “那為什麽以前不告訴我呢?”瑟利斯特抬起藍色的眼睛,在很近的距離靜靜地看著他。


    “那時候你還在依靠著我生活,我覺得如果我提出來了,你一定不會拒絕的,不管你實際上願不願意。”


    “不會拒絕就行了,至於實際上願不願意--這重要嗎?”瑟利斯特不解地問。


    “也許對有些人來說無關緊要,但對我來說,很重要。”付雲藍說,“後來我受傷了,就更不敢說出來,怕你尷尬,也怕你誤解……我不太擅長表達自己的心情,以前我沒有喜歡過任何人,當我發現我喜歡你的時候,其實我很害怕,一直以來,我越是想得到什麽就越容易失去什麽,我總是擔心當我說出口的時候,就是你離開我的時候……”


    “我不會離開你。”瑟利斯特毫無起伏也毫不遲疑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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