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衝心裏默默歎息:


    【荊州的水軍力量非常強大。劉表的水軍,不僅強,而且多。僅蒙衝鬥艦就有數千艘,更不用說還有數萬名訓練有素的精銳士兵。士兵基本上來自本地,自幼水性極好。當年黃祖的水軍,曾經讓江東水軍都督周瑜都覺得害怕!這樣一支水上勁旅,對於北方不習水性的陸上作戰的軍隊,簡直就是噩夢!】


    聽到曹衝的心聲之後,曹操有些不滿的想道:


    【差距?我當然知道有差距,但是隻要我的水軍加強訓練,應付荊州水軍,應該不會太差。】


    【再說了,即便水軍排不上用場,我還有騎兵。我的騎兵雖然不是天下第一,那也是天下聞名!對付劉表的騎兵步卒,那是綽綽有餘的!】


    【從南陽出發,出其不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大兵壓境,奔襲襄陽。劉表那點步兵,都來不及反應,城池就已易主。】


    曹衝聽著曹操那不屑的聲音,響徹在自己的耳旁,隻得在心裏暗暗擔心:


    【曹老板可千萬不要大意。俗話說,馬失前蹄。荊州地盤那麽大,豈能一下子就能夠打下來?江東地盤也不小,恐怕更不容易拿下。】


    【我軍去年遠征烏丸,將帥士卒都已經疲憊不堪,還未來得及休整。現在又要長途跋涉南征荊州,戰力大大下降,那是可以想見的。倘若一時不能迅速取勝,必將陷入持久戰。到那時,天時地利人和,皆為對方占據,我方處於劣勢,後果將不堪設想!】


    曹衝靜靜地等待著曹操的迴聲,但是卻沒有立即聽到曹操的心聲。


    他正在疑惑之際,耳旁終於傳來了迴複:


    【衝兒說的有道理啊!不過這些道理我知道。此次南征荊州,我隻是想給劉表一個威嚇。倘若他從此能夠乖乖地聽話,不再與我作對,並且臣服於我,那我就既往不咎,寬大處理。】


    【倘若他頑冥不化,仍然負隅頑抗,那我就不客氣了,一定要將他消滅掉!】


    就在這時,大廳內早已經人聲鼎沸。眾人紛紛發表各自的見解,議論了許久,卻沒有一個統一的結果。


    曹操忽然以手扶額,表情略顯難受。身側的許諸走上前,似乎說了什麽,但他隻是擺了擺手,沒有做聲,但是臉上的神情並不愉悅。


    曹衝見此,心中不禁擔憂起來:


    【難道曹老板的頭風病又複發了?這個時候發作,可不太好!】


    想到這裏,他隨即向曹操投去關切的目光,看見曹操正用雙眼注視著自己這邊,眼神中似乎流露著希冀的光芒。


    見此情形,曹衝低聲對旁邊的曹丕耳語了幾句:“二哥,父親好像有些不舒服,我過去看看。”


    曹丕馬上把頭轉向曹操,仔細端詳之後,說道:“我去吧。”


    曹衝迅速拉住曹丕的手,說道:“此時正在商議大事,大家等著你的發言。你這時離開,恐怕不妥,還是我去吧。”


    曹丕看著曹衝,細細思索。


    他感覺這個弟弟似乎越來越懂事了,也越來越會體貼父親,體貼別人。心裏想著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但是現在這樣的情形之下,他來不及多思考,於是略略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也好,那就你去吧。”


    曹衝迅速的來到曹操身邊,輕聲的問道:“父親,頭又疼了嗎?”


    曹操見到曹衝的到來,心中喜悅:


    【還是衝兒了解我,隻要一看到我的情形,便知我的狀態。但是那些兒子......】


    聽到曹操的心聲,曹衝連忙開口說道:“父親,需要我去請禦醫來嗎?”


    曹操張了張嘴,剛想答應,猛然又搖了搖頭,說道:“還是算了吧。”


    見曹操拒絕宣禦醫前來診治,曹衝隻得閉上嘴,默默的站在一旁。


    可是曹操仍然以手按著額頭,似乎頭疼越來越厲害。


    曹衝的心焦急起來:“父親,不如讓我給您按摩片刻。”說到這,他停頓了一下,接著說,“上次也是這樣的。”


    曹操立即迴想起有一次自己犯了頭風病,未能宣禦醫,也是曹衝處理的。


    曹操點點頭,表示同意。


    他猛地站起身,威嚴的目光掃視全場,隨後便離開大廳,走向後麵的屏風。


    許諸雙手抱拳,對眾人說道:“諸位請繼續商談,丞相去去就來。”說完便與曹衝一起離開。


    眾人麵麵相覷。


    其實,剛才已有不少人察覺到曹操的異樣。雖然揣測到曹操可能頭疼病複發,但鑒於他的威儀與嚴厲,不敢輕易開口詢問。


    如今見到曹操自動離開,頓時感覺情況似乎不容樂觀。


    董昭見此,連忙說道:“諸位,丞相隻是暫時離開片刻,並無大事。我等還是繼續討論荊州的事宜。”


    人群之中,頓時冒出好幾個聲音:“還討論什麽?!打他便是,囉裏囉嗦!”


    又有幾個聲音響起:“不妥不妥。去年才剛剛打了一場大戰,豈能又起刀鋒?兵疲民困,長途奔襲,實難取勝!”


    屏風後麵。


    曹操仰麵朝天的躺在榻幾之上,曹衝則跪在一側。憑借著前世留存下來的記憶,他輕輕揉按著曹操頭部的某些位置,隨時仔細觀察著曹操的反映。


    終於,曹操推開曹衝的手,說道:“我已經好些了。”


    曹衝擦了擦滿頭的大汗,欣喜的說道:“那就好。”


    隨即立刻上前把曹操扶了起來。


    就在這時,曹操忽然看向許諸,示意他離開。


    等到許諸離開之後,曹操開口問道:“衝兒,我有幾句話想問問你,你一定要如實迴答,不得隱瞞。”


    曹衝滿臉愕然的望著曹操,不知突然又發生了何事。


    幸好,曹操的心聲傳了過來:


    【衝兒現在不知為何,有話卻不肯當麵講,偏偏隻在心裏想。有好的想法,好的建議,也隻是留在心裏,不肯說出來。】


    【他的想法,他的建議,是那麽的與眾不同,卻又極有道理。】


    【現在這裏隻有你我父子二人,希望你能夠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曹衝聽完曹操的心聲,心裏略微放鬆。他看向曹操,恭敬地問道:“父親,你有什麽話,請問吧。”


    曹操緊緊地盯著曹衝,問道:“三句話。荊州要不要打?荊州能不能打?荊州何時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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