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衝望著雄偉的函穀關,想到戰國時,六國曾聯合對抗秦國,但秦國在函穀關成功抵禦住六國聯軍的攻勢。由此可見,函穀關的險要程度。


    隨即,曹衝朗聲感慨道:


    “洪河絕山根,


    單軌出其側。


    萬古為要樞,


    往來何時息。”


    周不疑帶頭說道:“絕妙好辭!倉舒真是好文采!”


    隨即,眾人紛紛附和,讚歎不已。


    周不疑讚歎之後,又說道:“函穀關以西,還有一座關隘,名為潼關。但從函穀關到潼關的道路,深陷穀中,盡是蜿蜒崎嶇的小道。諸位可要小心了。”


    周不疑如此提醒之後,曹衝一行人開始在蜿蜒崎嶇的小道上徐徐而行。


    眾人艱難地走過蜿蜒崎嶇的百裏小道,來到了峽穀的西口,遠遠地就能望見,又一座雄偉關隘出現在眼前。


    周不疑深吸一口氣,朗聲說道:“諸位,峽穀已過,前方就是潼關!”


    曹衝一行人漸行漸近,越來越接近雄偉的潼關。


    望著潼關,曹衝再次朗聲感慨道:


    “峰巒如聚,波濤怒,


    山河表裏,潼關路。


    望西都,意躊躇。”


    周不疑聽聞此言,再次讚歎。眾人也紛紛讚歎不已。


    就在眾人附和之時,周不疑忽然微笑著對曹衝說道:“倉舒,長安已近,西涼也不遠了。”


    曹衝笑了笑,平靜地問道:“文直兄,這條道路你並未走過,怎麽如此熟悉?”


    周不疑得意地笑了起來:“我曾翻遍典籍、查盡地圖,自然知曉這些地點的大概位置。”


    曹衝見此,心中不禁如此想道:“看來,多閱讀多看地圖,是非常重要的。周不疑正是因此,才能遠近聞名。”


    “然而,即便如此,還是需要實踐才能驗證。”


    曹衝一行人過了潼關,終於抵達了長安。


    在長安城門前,有人前來迎接:“曹使臣,司隸校尉派我前來迎接。”


    曹衝一行人在他的帶領下,進入了長安城。


    進入長安城之後,曹衝放眼望去,所見是大片斷壁殘垣,以及遠處殘破的皇宮,心中不禁想道:“多年過去,雖有修繕重建,但長安的建築物仍然如此殘破,尤其是皇宮。由此可見,當年董卓部將作亂關中,對長安城的破壞簡直是毀滅一般。”


    來到司隸校尉府門前,曹衝等人下了馬車,走向正門。


    正門前,有兩人正在等候。為首那人正是司隸校尉鍾繇,他的身後是張既。


    曹衝手持節杖,緩步向前走去。


    看到曹衝手中的節杖,鍾繇雙眉微微一挑。身旁的張既已經快步迎了上去,走到曹衝麵前,麵帶笑容,行禮說道:“司隸校尉參軍事,武始亭侯張既,拜見曹使臣。”


    聽到對方自稱是張既,曹衝立刻神情敬重了起來。他連忙將節杖遞給周不疑,隨後伸出雙手,虛扶了一把,說道:“張參軍多禮了。司空對我提及,你可是有大功勞的,理應晚輩向你行禮。”隨即便向張既施了一禮。


    曹衝記得之前曹操對自己說過,張既是關中有名的才智之士,和關中的馬騰他們都很熟悉。當年要不是他說服馬騰出兵相助,並州還不知道會變成啥樣。自己此行,應該還需要仰仗他的幫助。


    談話之間,曹衝瞥見鍾繇一直站立在府門前,以一種嚴肅的神情望著自己。


    曹衝想到當年曹丕向鍾繇索要美玉之事,心中猜測:“或許那件事過後,鍾繇對曹家公子的觀感就變得不太好了。”


    “然而,這次我來到長安,身份是使臣,應該不會有什麽問題吧。”


    曹衝見此,緊握節杖,向鍾繇走了過去。


    緊盯著曹衝手中的節杖,鍾繇臉上的嚴肅神情轉為微笑。他快步走下台階,迎了上來。


    兩人麵對麵站定。


    鍾繇微微一拱手,說道:“侍中領司隸校尉鍾繇,拜見使臣。”


    等鍾繇行禮完畢,曹衝趕緊將手中的節杖,遞給身後的周不疑,隨即整了整衣裳,雙手作揖,恭敬地說道:“晚輩拜見元常公。關中有你的治理,實在是百姓的福分,司空甚是放心。”


    聽到曹衝提及曹操,鍾繇眉頭舒展開來,麵帶喜悅地說道:“我受曹公器重,委以重任,必當竭盡全力,鞠躬盡瘁,方能報效朝廷。”


    曹衝聽到鍾繇提及朝廷二字,心中不禁一驚,暗暗思索:“鍾繇出身潁川大族,難道他是大漢朝廷的死忠?不應該啊。據曆史記載,他可是支持曹丕的。難道是因為蝴蝶效應,曆史發生了改變,亦或以前我知道的並不是真實的?”


    然而,現在不能想這些。自己來到西涼,是奉了天子的詔令,前來征辟馬超。這其中,還需要鍾繇的大力幫助,可不能得罪他。


    就在曹衝與鍾繇寒暄之際,賈詡等人也陸續到達,一行人進入府內。


    雖然曹衝是天子使臣,手持節杖,但他謙遜地表示自己是晚輩,為的就是博取鍾繇與張既的好感,以便獲得他們的支持,促成此次使命成功完成。


    至於賈詡,雖然比鍾繇要年長幾歲,但是他一向行事低調,不喜張揚,投靠曹操之後,更是謹小慎微,謹言慎行。


    一句客隨主便,眾人分賓主落座。


    經過一番討論,曹衝基本上了解了眼下的情形。


    馬騰本是大漢伏波將軍馬援之後,但是世居扶風,擁兵自重,割據關西,與朝廷的關係,時好時壞。至於韓遂,那就是西涼本土軍閥了。


    西涼地域,地處邊陲,蒼莽荒蠻,民風彪悍,加上中原多年戰亂,無力管轄,以致他們越發猖獗,甚至與中原朝廷對抗。


    因此,從董卓到袁紹再到曹操,都對西涼軍閥既痛恨又忌憚,時而威壓,時而利誘,不敢輕易得罪他們。


    而他們為了保存自己的實力,就如牆頭草一般,搖擺不定。為了自己的利益,他們甚至時常違背自己的諾言。


    總之,一句話,言而無信,反複無常,似乎就是他們的標簽。


    曹衝了解目前情形之後,平靜地問道:“既如此,我們到何地與馬騰、馬超會麵?”


    此話一出,張既沉聲說道:“我已寫信給馬騰、馬超,他們提出,讓使臣西出長安,到槐裏與他們會麵。”


    曹衝聽聞此言,心中震驚:“馬騰、馬超竟提出如此條件!槐裏可是他們的地盤,若我前往,絕對是以身涉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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